返回第四十九章 装疯卖傻(1 / 1)胡小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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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藏头诗的十字预言,不管是不是疯老人施放的一个噱头,还是真的一个警示,都让铁佛寒大吃了一惊!

难道这位疯老人是先知先觉的神,仰或是神附在了他的身上,来给铁佛寒拨云劈雾、指点迷津?

又或者疯老人其实就是一位装疯卖傻的世外高人,能占卜未来,推断和预知未来的吉凶祸福?

并且,疯老人竟在十句诗里,将铁佛寒思乡念妻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

尽管铁佛寒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世,当然也不知晓自己的出身之地,似乎无乡可思?

但莽莽昆仑山就是他从幼年成长至壮年的故土,师尊虹云真人就是他在故土的亲人!

这饱含深情的十句七言格律诗,不正是铁佛寒对故乡昆仑山的思念,对为师为父的虹云真人的感怀,对离世而去的爱妻肖婷英的追忆吗!

这是神的指引,或是占卜的预示?

《易经.系辞有云:

“易有圣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

此刻,疯老人靳炎诵完这首七言格律诗,已然安静了许多,大咧咧旁若无人的在补锅铺门前的石阶上坐了下来,将本来就光滑透亮的牛腿骨在石阶上来回打磨着。

铁佛寒尚在思索中,蔡鞗说道:

“铁大哥,他没疯之前就是一个神神叨叨的人,现在疯了就更不可理喻了,由他去吧,铁大哥,我们进屋接着谈习针之事。”

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铁佛寒这才回过神来,对正在埋头补锅的王槐礼老伯说道:

“王伯,你老进来一下,佛寒有事与老伯相商。”

四人转身进内屋的时候,石阶上的疯老人又大声说了一句:

“无为而为、不争而争是为道,无为而无不为、是为无所不为。”

大家似乎都不在意疯老人说了些什么。

铁佛寒虽听进了此话,但却并未言语,而是对王槐礼老汉说道:

“王伯,施兄想学针法,佛寒留他下来传经练气,本思量着施兄就在这王记补锅铺旁边开一家小医馆,如此一来便可以一边行医治病、维持生计,一边练气习针,日渐精进,因而未与王伯商量,佛寒便擅自做主,还请你老见谅!”

王槐礼一听此言,立忙摆手道:

“铁老弟见外了,老朽的身家性命都是老弟给的,此等小事何足挂齿,老弟尽管安排便是,再如此跟老朽客气,那就真是见外了!”

“谢老伯体谅!不过眼下佛寒要跟王伯商议的是,佛寒想留下门外那位疯老人,与我们同住,王伯可否同意?”

三人听罢,均是一惊!

施恕生抢先说道:

“铁老弟是要为老人医治疯癫之症吗?这样吧,开医馆一事,正合我意,恕生明日里就在旁边租下店面,就让疯老人跟恕生同吃同住吧,一来方便医治和照顾,二来补锅的敲打之声也不会引起他情绪不稳,神经错乱。”

一口气说了一长段话,施恕生觉得这样的安排,妥妥的就能够学得铁佛寒的飞针走气针法了。

铁佛寒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给他医病,他没病。”

“没病!?”三人又是齐齐一惊,大惑不解的望着铁佛寒。

王老伯急忙说道:“不管他有病没病,也无论是走是留,铁老弟,一切都由你做主,你就是我王老汉的主心骨,我老汉毫无二话,只是我得赶紧去补锅了,再不补好,别人家的午饭就吃不上了,那还不得砸了补锅摊子!你们聊,你们聊……”

说完,王老汉一猫腰便溜出了内屋。

蔡鞗这才有机会问道:

“铁大哥,你是说靳炎在装疯卖傻?”

铁佛寒答道:“算是吧,装疯卖傻也是一种最好的自我保护,倘使佛寒没看错的话,靳炎就是一位装疯卖傻的隐世高人。”

“隐世高人!?”

蔡鞗和施恕生都张大了嘴!

这个疯疯癫癫的邋遢老人,怎么可能是一个隐世高人呢?

但华夏历史上装疯卖傻的人还少了吗?

最有名的一个装疯故事就发生在战国时期:

孙膑遭师兄庞涓妒忌,给告了黑状,被魏王判了膑刑致残,庞涓仍不罢休,想把孙膑整死。

怎么办?孙膑毅然装疯,拖着残腿住在猪圈里,说胡话吃猪屎,蓬首垢面,时哭时笑。

庞涓一看师弟孙膑疯了,便放下心来,不再搭理孙膑。

孙膑这才趁机逃出魏国,来到齐国,尽情发挥才华,成为齐国军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大军师。

后来齐魏大战,孙膑坐在轮椅上,设计包围了魏国大军,混战中,庞涓被乱箭射死。

估计庞涓临死前一定悔恨不已:原来孙膑这家伙是装疯的!

史上最牛的装疯者,当属司马懿,孙膑装疯时间并不长,而司马懿装疯,一装就装了十年。熟知历史的人,应该知道这段精彩的故事。

此时,铁佛寒对发愣的蔡鞗说道:

“蔡大人,麻烦你去把靳炎请进屋来,如何?”

蔡鞗答应一声,麻溜的出屋去请靳炎。

“干嘛、干嘛?尔等这是要绑架老夫吗?庙堂之上,朗朗乾坤,老夫有令符在手,东京城中驻扎了万阴兵,怕了尔等不成!”

疯老人靳炎人未进屋,吵嚷声已传了进来。

铁佛寒倒了一碗热开水,递到靳炎面前,并扶他坐下,温言道:

“老人家吃了不少的干馒头,一定口渴了,先喝碗水吧。”

疯老人靳炎老大不客气的端起碗来,咕嘟咕嘟的将一碗水一饮而尽。

“靳伯,靳先生,蔡五子蔡鞗给你老请安了,你老教鞗子背诵的诗句,鞗子至今还熟记于心呢,要不要鞗子给你老背诵几首?”

“咣当!”一声,疯老人靳炎将空碗摔在桌上,说道:

“诗之所以为诗,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传之无味,意之有感!”

施恕生忍不住想笑,干咳了一声,说道:

“老人家,小生的这位兄弟有一手神针的绝活,这不刚进宫为当今官家妙手施针,治好了官家几十年的隐疾,要不给你老人家也扎上几针,治治你这疯癫之病?”

疯老人靳炎蔑了施恕生一眼,说道:

“疯与不疯尚在一念之间,不必尔等劳心费力,老夫告辞。”

铁佛寒摁住疯老人靳炎,说道:

“老人家今日起就在此住下来吧,不必风餐露宿,整日为温饱担忧和奔波?”

疯老人靳炎答道:“老夫我住在开封府小胡同的宝珠寺中,整日里与方丈谈经论道,指点经纬,何等畅快惬意,怎受得了尔等凡夫俗子的搅扰。”

铁佛寒并未言语,而是悄然从棉衣兜里掏出了那一枚象牙扳指,即是北宋四朝宰相蔡京交给铁佛寒的那枚信物。

将象牙扳指递至靳炎眼前,铁佛寒说道:

“老人家可认得此物?”

疯老人靳炎和蔡鞗见到象牙扳指,即刻面露惊色,齐齐给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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