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一章 谈经论运(1 / 1)胡小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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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再问下去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铁佛寒只得将此话题暂搁一旁。

而靳炎却怪眉怪眼的窥视着铁佛寒,脸上脏兮兮的花斑又回到了原先滑稽可笑的模样。

“阁下对三十多年前蔡府的丫鬟感兴趣,莫非是经常梦里神游七仙阁,醒来却在茅草窝?”

铁佛寒没有理睬靳炎的戏虐,从木盆中抓起一根湿毛巾,扔给靳炎,颦眉道:

“擦擦你的花脸吧,你虽无疯癫之症,但长久装疯,也会使心智受损。”

靳炎见铁佛寒已把称谓直呼为你,也就不客气的接过湿毛巾,胡乱在脸上擦了几把。

一张鸠形鹄面的瘦削脸颊便显露了出来,刀刻般的皱纹横七竖的躺卧在两腮,皱纹里的污迹尚未清理干净,看起来就像是被调皮的孩童在脸上胡乱涂下的墨迹。

但他那张寡淡的脸上却生着一双精明贼亮的眼睛,滴溜溜一转,呆板木然的面部立即变得生机勃**来。

收拾停当,扔下湿毛巾,拢了拢铁佛寒给他披上的旧棉袄,靳炎顿时来了精神,与先前那个疯嚎蹦跳的癫狂举止简直判若两人。

“在东京街头的擂台上,你闪避三掌,震退了契丹人,从那天起,老夫就留意上你了。”靳炎说道,自个儿从桌上的瓦罐里倒了一碗水,一仰脖子喝了个一干二净。

铁佛寒还在思索蔡府中的事,闻言便漫不经心的答道:

“那又怎的,难不成靳先生也要来找在下切磋武功?”

“不敢不敢,老夫乃一介柔弱文人,手无缚鸡之力,怎敢与铁大侠动手。”

“那先生就说说你的十句藏头诗吧,都有什么讲究,是偶尔为之的神来之笔,还是处心积虑的别有用心?”

说起藏头诗,靳炎一下子便来了兴致,仿佛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正了正身子,神情严肃起来,俯身对铁佛寒说道:

“诗中意境乃是你的命理,而藏头诗暗示的却是你的命数!”

“愿闻其详。”

“命理乃《易经中的命运之理,命指凶或吉、祸或福,理则是运,讲的是你今生每一段经历的时运。命理相连就是命运。而命数就指的是旦夕祸福,也叫劫数,分小劫和大劫,合术归道,便总览了人的一生之命运。”

铁佛寒也略懂《易经,是从师尊虹云真人那里学得的,但是他对占卦算命历来半信半疑,也从未去琢磨过自己的命运。

一部《易经,聚天地之转换、集万物之轨迹于其中,以盲派六爻、星象破解、摇鞭风水诠释了万物的形态和规律。

《易经乃是一种神秘的存在,越琢磨越将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但正因为它是一种神秘的存在,那就只能敬畏,而不能冒犯。

因此,铁佛寒未置可否,只是问道:

“先生又是何以看出在下的命理和命数的呢?难不成二十年后在下真的会死在秦岭?”

靳炎“嘘”了一声,神秘兮兮的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你给老夫披上棉袄的那一刻,老夫就看到了你的面相,也窥见了你的掌纹。”

接着,靳炎仰起头,望着屋顶,长叹道:

“可惜啊!本可以冲天而飞,翱翔天穹,却甘愿栖身于蓬蒿之中,埋没一双腾飞的翅膀!不入天庭进茅屋,不跃龙门却跳水沟!可气可叹啊!”

这时,王槐礼老汉一脚跨进内屋,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王老伯一手拎着一个多层提盒,一手提着一罐酒,说道:

“刚补完隔壁店家的大铁锅,也没工夫做饭了,今儿个来了客人,老汉我就去酒楼弄了几个菜,咱哥几个就随意喝两碗吧。”

几层提盒打开,炒的、烧的、蒸的、炖的,不下七、个荤菜。

靳炎两眼放光,立即被桌上的美食吸引住了,刚才那套高谈阔论也被暂时搁置在了一旁。

恰在此时,施恕生也拎着一个提盒撞了进来,一见屋内情景,急道:

“嘿!都吃上了呀,那我就再来个锦上添花吧!”

施恕生也买来了一提盒的菜肴,木桌上满满当当的摆满碗碟,四个人便拉开架势,气氛和乐的吃喝起来。

“哟!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看来小女子我口福不浅哦!”

一阵香风袭来,莲柔帝姬赵莲一身男儿便装、双手叉腰,俏生生的立在屋门前。

话音未落,顿时春色满屋,脂粉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神情为之一振。

王槐礼老汉慌忙丢下筷子和酒碗,倒地便拜:

“莲柔帝姬驾到!小民王槐礼有失远迎,还望帝姬殿下赎罪!”

施恕生和靳炎也连忙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唱喏。

铁佛寒动作稍嫌缓慢一些,但也站起身来向赵莲颔首致意。

赵莲先扶起王老伯,娇气十足的说道:

“王伯请起,你才是这屋的主人,应该小女子拜见你老才是,那今儿个咱们都不讲虚礼,几位都不必客气!”

王老伯这才战战兢兢的立起身,神情尚未完全平静。

赵莲接着说道:“小女子今儿个也想讨口酒喝,不知王伯可否答应?”

“这……”王老汉顿时傻眼了,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大宋国莲柔帝姬,前朝官家赵佶的亲女儿,当今官家赵桓的亲妹妹,竟来到市井之中的补锅铺讨一碗酒喝,允了吧,是为不敬,不允吧,是为冒犯,这叫王老汉怎生是好?

铁佛寒扶王老汉坐下,笑着对赵莲说道:

“看你把王伯吓的,既然莲柔帝姬是男儿装扮进来的,我们也只好听之任之,那就坐下喝酒吃菜吧,”

“好呢!”赵莲脆生生的答应一声,老大不客气的在铁佛寒身边坐了下来。

坐定下来,五个人一碗酒下肚后,铁佛寒这才向赵莲介绍了施恕生和靳炎。

赵莲听罢,对施恕生问道:“你就是那个挨了五十大板的郎中?”

施恕生急忙起身应道:“启禀莲柔帝姬,小的不才,斗胆揭了那张皇榜,还望帝姬宽恕。”

赵莲示意施恕生坐下,从衣袖里掏出一张银票,说道:

“先生请坐,没有你那五十大板,也就没有铁大哥进宫为官家大哥治好隐疾,所以,我就是来给你送银票的,三百两安慰补偿银子,这是我和铁大哥在宫里说好的,我赵莲不能言而无信!”

原来铁佛寒是冲着这三百两银子才吩咐施恕生租房开医馆!要不然他一个穷郎中哪有银子去租店面、置办医馆的一应设施?

施恕生充满感激的对铁佛寒附身点了一下头,然后颤抖着双手接过了赵莲递来的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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