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无奈地苦笑道：“我是个笨人，就只能想到这点笨办法，自从半年前跟那畜生撕破脸以后我就没了工作，没了经济来源，我东奔西走地想为我妹子讨个说法，但没人愿意听我的，后来钱财散尽就连律师的咨询费都付不起了。我没了办法，只好自暴自弃地想在赌场里赚点钱，想着什么时候赚笔大的就给我妹请个好律师，这样我妹泉下也能有知了。”

“所以你刚才在赌场里就认出我了。”

“是。”

“但你找我做什么？虽然我对你妹妹的遭遇感到很痛心，但我什么都帮不了你。”

“不，你可以帮我的。”

“刚才在赌场我观察了你很久，你每次下注都信心满满，而且连赢好几场。”

“那是误打误撞，后面我不也输了。”

“可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故意输的，求求你告诉我吧，你是不是有什么窍门。”

“没有，你想多了！”汪凉虽然心惊他的敏锐的观察能力，但只要自己咬死不承认他也只会怀疑是自己猜错了。

“如果我有这个能力我还需要打工赚生活费吗。”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汪凉把自己打工的事也说了出来。

“你...打工赚生活费？汪家...”

汪凉没等小李说完就打断了他，“汪家待我如何想必你多少也知道一点，这些年我吃不饱穿不暖，还一天天地要承受他们的折磨，再不出来打工赚钱，都快要活不下去了。”

小李一愣，想来没想到我在汪家的日子会这么难过，无奈地低下头，刚燃起的希望又灭了。

他掏掏裤兜，递给汪凉一些零钱，有五块的，十块的，还有二十的。

“刚才看你输的差不多了，我手头也不宽裕，你别嫌弃，看你也是个苦命的，唉，保重吧。”小李摸摸后脑勺，转身走了。

“等等。”汪凉鬼使神差地喊住了他，许是看到他虽然遭受了命运不公的待遇但仍心怀赤诚，至少这份赤诚感动了她，温暖了她。

“你恨他吗？”

“恨！当然恨！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从小我们兄妹俩感情就特别要好，来到这个大城市以后更是相依为命，不离不弃，现在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如果不是想着有朝一日更够替她讨回公道，我恐怕也跟着她一起去了。”

“讨回公道？呵”汪凉嗤笑，这人怎么还如此天真，“你就没想过用自己的方法报仇雪恨吗！”

许是被汪凉眼里迸出的光芒给吓到了，小李许久说不出话来，“用自己的...方法...你的意思是？！”

“没错！我也恨他们，恨不得将他们剥皮拆骨，吞食入腹，既然法律正义惩治不了他们，那就咱们自己动手。”

汪凉引诱着，蛊惑着，正好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如果能够一起携手，那她就能够多个帮手，再也不用孤军奋战了。

同时他也能够报仇，何乐而不为？

“你有没有想过，按照你的设想，你可能一辈子也没法把他扳倒，若干年后你抑郁而终，你有脸见你最亲最爱的妹妹吗？！”

“啊！你别说了，你别说了。”小李抱头蹲地，一时难以接受。

“你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来青铜门口的包子铺等我。”该说的汪凉都已经说了，怎么选择就由他自己做主了。

汪凉言尽于此，徒留他一个人在原地消化。

来到青铜，汪凉突然感觉到胃有些不舒服，老毛病了，忍忍就能过去。

以前常常饥一顿饱一顿的，要不是她身体底子好哪能活到这么大，瞧瞧，汪家待她的一点一滴时刻都在提醒着她，让她怎么舍得放过他们！

“小凉你这是怎么了？肚子疼？”她不自然地弯曲着腰还是引来了别人的注视，汪凉记得这个女孩子好像是这儿的服务员，她卖酒卖的很厉害，一晚上能推销出去好多。

“嗯，有点胃疼。”

“你等着，我那儿有药。”

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了，“给，我啊经常喝到胃出血，这药可灵了，一准有用。”

汪凉就着温水下肚，立马舒服了好多。

“谢谢，你叫？”人家都知道自己的名字，她却还叫不出她的名字，怪不好意思的。

“我叫刘美娜，你叫我美娜就好。”

“谢谢美娜姐。”

“别客气，大家都是一个地儿上班的，说谢就见外了不是。”

“你看着年纪挺小的，还在读书吧。”

“嗯啊。”

“哪里人啊？怎么这么小就出来打工了，你爸妈也舍得。”

刘美娜有一句没一句跟她唠着家常，毕竟人家刚刚帮过她，汪凉虽有些不喜这个话题，但面上不显，只是摇摇头不再说话。

她估计也看出来了汪凉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兴致，讪讪地不再多问，反而说起了她自己。

“我是从老远的地方过来的，听说这京都啊来钱快，就来这儿谋生计了。”

“看你比我大不了几岁，怎么不找一份......更好的工作？”

“你是想说我现在做啤酒妹不正经吧。”

“不是不是...”

“没关系，我早习惯了。一开始我倒是也想找份文员、白领之类的体面工作，但我小时候家里穷啊，根本没读过几年书，没有文凭除了这儿就没别的正经单位肯要我。那时候都不知道碰了多少壁，不怕你笑话，就连这份工作都是当初我千辛万苦求来的。”

“但这工作不是......经常会被客人卡油......”

“嗐，出来混哪由得你挑三拣四的，被客人摸两下就摸两下呗，一开始我确实也不太适应，但后来想通了，能把酒卖出去赚到钱才是硬道理啊。”

“你...挺厉害的，我听经理说过，你好像是上个月的销售冠军。”

“那是！谁能比得过我呀，咱们这行呀，说到底还是靠脸吃饭。不仅得脸皮厚，还得长得勾人。”

“哈哈是是是，看出来了，美娜姐长得最好看。”

“你长得也不赖啊，也就比我差一丢丢吧。”

配上她搞怪的表情，不得不说这个刘美娜很会聊天，怪不得能吃销售这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