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李荣骑车离去的背影，陈伯放下了报纸，面露沉思。

他沉默了一下，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拨通了叶校长办公室的电话。

“喂，叶仔，陈伯啊。”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一下，可能跟小黄有点关系。”

同一时间，骑着自行车离开的李荣。

在陈伯看不见的视角，微微翘起嘴角，脸闪过笑意。

“陈平柏。

40年生人，祖籍江苏宿迁。60年代跟随家人来香江，从军装警做起，做到现在也是个军装警察。

年轻时候气盛，“特立独行”拒收贿赂，被调职看水塘。

廉政公署来了以后，被重新起用，职位升到见习督察，但因为顶撞英国人，在体制封锁升职空间。

为人刚烈、正义、勇猛。”

李荣脑海中闪过关于陈伯的资料。

图书馆、旧报摊、录影带，要查一个人不难，只要花费功夫。

从他的生平可以看出，陈伯是个为人刚直的好警察，而且警校这种地方，哪怕是值班的保安人员，也不会随便找一个警察负责。

李荣与他的交谈处处都是破绽。

陈平柏虽然性格直，但人不傻，大起大落地生平没有将他击垮，那必然赠予他某些东西。

这个世界没有谁会是蠢货。

假如是一个年轻的警察，他肯定会觉得李荣很可疑。

再结合李荣身残留的古惑仔痕迹，多半会认为这是个来打探消息，图谋不轨的。

但对于陈平柏这样一个经验丰富的人，不会看不出李荣在说什么。

‘我想见黄sir。’

……

“怎么说，老陈，你觉得那个后生仔相见阿黄，我就觉得他很可疑了，更像是来探风的。”

年纪轻轻开始有秃头特征的叶校长喝了口茶水，谈性大起，对于无聊班时间有意外的趣事格外高兴，在办公室里喋喋不休。

“你看，阿黄那个猥琐佬怎么会有粉丝呢？再换句话说，重案组的督察有多少个人是认识的，他（阿黄）连警讯没过啊，你以为是我啊？”

“那个后生仔来送送报纸，总是东张西望，说是想警校，但他八卦的是什么东西？”

“校长被流放，猥琐佬阿黄，一点关于警察学校的东西都没有。”

“正常人是不是会打探里面的老师、学生、课程、荣誉这些啊？照我说，估计是哪个报社想炒冷饭，进来挖我旧料的。”

嘭！

陈柏一巴掌拍在桌子，把水杯都震起来了，黑着脸道：“一句话，你告不告诉小黄？”

“咳咳。”

叶校长轻咳了声，一通话语下来，聊天打屁的骚动稍微得到满足，便装模作样地说道：“老陈你说的也有道理，以防万一，我当然要通知阿黄。”

嘭！

这次是摔门而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