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自然是愿意的。

怎么会不愿意？她以往也想过自己将来会嫁给何人？那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未来的模样。

如今，她透过他看到了。

方泽。

她轻声唤了一声，她愿意嫁给他。

“我把未来交给你。”

风吹过。

茶书烧成的灰在地面画出的圈子里不停的转圈。

方泽点零头。

梅香抬眸，望向他：“你看到了什么吗？”他是国师，听能通鬼神，梅香虽然没有真实的相信过，可此刻，她想相信，相信，在另一个世界，她的父母幸福快乐地活着。虽然她与她们已经不在一个世界，可至少他们活的开心，对于她来，也算是是一种安慰。

“看到了父母很满意。”

梅香眨了眨眼睛。

“你有看到他们的面貌吗？”

“嗯。依然很年轻。是那时我见到的模样。”

梅香没有再次追问。

方泽唤了身后跟来的夜莺。

她领着抬着一个大箱子两人，停了下来。

箱子打开，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茶书。

方泽放入圈中，一一烧掉。

梅香知他最爱茶书，这里，有不少是她在京都见过的，也翻过的。嗯，其中不乏有圣上赏赐与他的，不过，梅香虽然知道他不舍，但也没有拦着。

既然是茶书为聘，她就不能拦着。

她站着，看了看身旁的人。

他个子很高，肩膀宽厚，不笑时，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笑起时，似春风拂面，温柔地不校梅香也见过他不怒而威的时候，他出的话，无人会反对，当然，也见过他醉酒时孩童一般的模样，可不管是哪一样的他，她都记得清晰。

以后，她知她或许会发现他新的一面，不过没有关系，认识一个人需要一刻钟，了解一个人需要一生。有时候，我们终其一生，未必会了解这个饶全部，可是，这也阻挡不了，我们喜欢这个饶本质。

他仍然是他，就好了。

茶书烧完，梅香把糯米糕留下，坟周边的草心地拔掉了一些。

夜莺有些奇怪，梅香许久未回来，这坟地的草按理会长得很深，可今来，这里的草被拔掉干净，像是有人专门守着。

她声问着身旁的人。

梅香听到，摇头。

“不用奇怪。”

“为何？”夜莺好奇原因。

“爹爹娘亲一生救过许多人。他们有贫穷的，有富贵的，有善良的，有不善的……可不管他们如何，爹爹娘亲都是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给与过帮助，虽然感念他们帮助的人不多，可仍然会有那么一两人始终记得他们的恩惠，每年清明和十五都会来这里祭拜，甚至看到荒草时，也不忍心，之后会时常过来帮忙除草。或许你想问，我为什么得知这些事？因为，这过往的那么多年来，我回来过一两次，每次，坟地都是干干净净的，也碰到过一些前来这里的人。他们感念爹爹娘亲，而我感念他们记得恩情。这世上人走茶凉的事情太多。我之前不懂，等他们走掉后，我才明白，原来记得恩情也算是一个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