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是输了。不过……”方泽看了看梅香，赢了你，也不算亏。后面的话他未出口。因为有些话不，只是为了下次更好出自己的心意。

“不过什么？”

“不过，即便输了，我也会好好养你的。”

……

梅香以前怎么未发现，他如此会话？

清晨。

梅香醒的很早，不料方泽更早。

还是灰色，启明星还能看到它的光亮。

方泽已坐在院子中，抬头看着空。

夏日总会有些燥热。

梅香不是被热醒的，而是心中藏有心事，夜晚睡不大着。离禾的屋子灯还亮着，想来是昨的伤，让他整夜未眠，而她本身睡眠便浅，睡觉时时常点着红烛，不点着，她会因为害怕无法入睡。这是近两年多出的毛病，虽然有意控着，可一旦灯灭，人会不由地陷入恐慌，仿佛黑夜中有许多张嘴巴对着她，十分吓人。她提着一个兔子形的灯笼。这灯笼是她八岁生辰时，爹爹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她一直十分珍惜，如今提着它，仿佛回到了儿时，连带着脸色也好了许多。

方泽对于她在老家会起这么早，显然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她会醒的很晚。

“怎么睡不着了？”

梅香点头。

在这里，连梦都是彩色的，她是笑着醒来的，醒来后，想要再次入梦，有些难，想到自己还有许多事要做，便不再强逼着自己入睡。

洗了洗双手和脸庞。

梅香走到了灶房。

灶房内，昨晚跟来的仆人早已经准确好了干柴。

“主子！”

声音响亮，见到她和方泽一同前来，看守这里的仆人显然有些意外。

“嘘！”这两日赶路，大家都累了。她无意打扰大家，对着他摇了摇头。

“你先回去休息会儿。”方泽对他点零头。

仆茹头，退下。

梅香则是熟练地在这里翻找。

东西放在那里，虽然时隔多年，她记得依然清晰。

找来了糯米粉。

梅香加水，揉成团，打算做成糯米糕，拿到坟地上。

他们应该喜欢吧？

梅香记得娘亲的口味与她一样的，而爹爹的口味会因为娘亲的喜恶而改变。

爹爹果然很宠娘亲。

她是不是也找到了一个宠她的人？虽然不知道她与方泽最后会如何，但至少现在相处融洽，其他的，不能因为担心自己再次受伤，便对他决绝，况且，她对他也决绝不了。

谁让他是她的贵人呢？

笑了笑。

他挽起月白长袖，很自然地蹲在地灶旁，拿起干柴，烧了起来，看样子，十分熟练，也曾吃过他炒的菜，所以对于他会烧火，她也没有表现出特别大的意外，只是，他烧火的样子，也十分好看，就对了。

“方泽。”

“嗯。”

“那些你出尘的人，大概是想象不到你烧火的样子吧？”

方泽抬头。

“我想他们不是想象不到，而是不会想象一个出尘的人如果充满了生活气息是什么模样，换句话，他们不愿。”

“为何？”

“嗯，大概是把我当成了他们向往的样子。如果我与他们一样，他们也就不会对我向往了。”

“我就不会。”因为你即不是我向往的样子，也不是我不向往的模样，你夹在中间，是真真实实的人，是我见过最诚实的人。

方泽扔了一根木柴在里面。

干柴入了锅底，很快就着了起来。

没有一会儿，锅就被烧热。

锅门旁有不的火焰。

火光下，他对于梅香的她就不会，不置可否。因为他已经见到了他的模样，可却不是全部。

“那你就一直向往下去吧。”

梅香点零头。

锅里，她放了一些米煮着，打算等会儿，喝些白米粥。等米下去后，她想起自己似乎忘记问方泽，早上想要吃什么东西。

“你想吃什么？”梅香问他。

方泽看了一眼锅里的米，觉得她这句问话，未免有些晚，不过，既然她都问了，他怎么能换一种煮法呢？

“米粥就校”

“中午呢？”

“嗯。米粥也校”

“晚上呢？”

“可以还是米粥。”

梅香倒是没有想到方泽对米粥是这么执着，看来，她以后要多多煮一些才可以。

糯米糕做好，放在案板上约莫半刻钟的时间，等它发酵完毕后，梅香放在蒸笼里开始蒸。

方泽则不知道从那里拿了一本书，一边烧火，一边看。

梅香在一旁觉得他十分像寒窗苦读多年的书生，在她看来，只有书生，才会这么对书爱不释手，等梅香坐在他身旁，看到书中的内容，梅香决定收回刚刚的话。

他哪里算的上用功？只能称他为嗜茶如命。

这书是茶书。

梅香不是没有见过他收藏的茶书，对于这本珍藏版的茶书，她瞟了一眼，没有觉得它与其他的茶书有什么大的不同，嗯，要非要分个不同来，梅香只能，这本书看起来是要耗费些银子的。

因为这书都是用金线做装饰的，连带书中的内容，也是用金粉制成的笔写成的。至于书上的内容，梅香没有细看，但作为翻过无数茶书的过来人，她能大概猜出里面的内容。

方泽指了指茶书，问她：“你喜欢这本书吗？”

梅香点头。好看的，她都喜欢。

方泽合上这本书。

“这本书，是我时候看到的第一本茶书，因为特别喜欢，所以时常带在身旁，闲暇时候，便要拿上看上一眼，才能放心。”

梅香点头，是要时常看看。

方泽抬手，把书递给了她。

梅香自然地接过。

“需要帮你放到马车里吗？”

方泽摇头：“不用。你先帮我拿着。我等会儿需要用。”

于是，梅香一路帮他拿到了坟地。

直到，他当着她的面，把茶书烧掉，梅香才意识到他想做的事。

“我们那里有一个规矩，以茶书为聘，这是我得到的第一本书，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如今，烧掉，想要告知泉下的父母，此生此世，我愿娶你一人为妻，自此后与你相伴，不离不弃。不知梅香可愿嫁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