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点,肯定会疼!”马三保对躺着的护卫开口,他将酒液洒在了伤口处,并将准备好的麻药敷在受了箭伤的位置,小手握着一柄雪白的小刀,划破护卫的皮肤,用小镊子将箭头拔了出来,他准备好了银针和线,对伤口进行缝合,并敷上了他准备好的草药。
护卫本以为自己会痛的龇牙咧嘴,却不曾想,在马三保的一顿操作下,自己竟然没有多少的痛感,就连看着就觉得很疼的朱棣都好奇护卫的感受,他明白自己的护卫都是悍不畏死的老兵,但是,这种异于常人的疼痛竟然说忍就忍,定是马三保准备的药所为。
“你们的材料实在是太落后了一点,如果有足够好的材料啊,他甚至不用留这么多血。”马三保对朱棣说道,若非他自己的医学知识不够扎实,甚至可以让朱棣安排现代化的医院,在大明有现代化的医院,那可是福音,要知道,大明是个连抗生素都没有的年代,在现代并不难医治的肺炎在大明都是绝症,更不要说手术了。
“确实,贤弟你怎么看?”朱棣开口,自从认识了马三保,他已经觉得自己的理解确实是有些落后,马三保每一次的表现都能够超乎他的意料,将他带入另一个境界,甚至一些事情完全颠覆了朱棣以往的认知。
“这个我也说不准,医学方面我只会皮毛,好了,处理好了,你休息个几天找我拆线。”马三保对朱棣和护卫说道,“你倒是可以叫京城内的医生来,我可以开一堂课,将我知道的告诉他们,至少啊,万一我出现了类似之前的意外,可不止我能够帮你的护卫们做这些清理防护了。”
“这倒是好主意,来人,宣传,顺便借用一间私塾!”朱棣开口,他做事雷厉风行,马三保还没有准备好开课,竟然就让人先去宣传,有皇子帮忙宣传,来的医师肯定不会少,就是,他还没有想好要讲些啥,他会的也就做手术和消毒,在大明,连医用手套都没有,他甚至担心做手术的风险。
至于医用手套的制作,早就超过了马三保的认知范围,他是军官,不是医生,也不生产器械,能做出枪和麻药也是自己玩得多才能够如法炮制,麻药这玩意,他做的不过是从医书中记载的麻沸散做的改进罢了,论医学,明朝和三国时期并无太大的区别,少了华佗的传承,医学的发展速度倒是慢了不少。
不过,有四皇子的公开宣传,马三保心中还有担忧,那便是之前的刺客还没有解决,指不定什么时候刺客就会再度来袭,面对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马三保很是头疼,哪怕他有AK防身,但是他在明处,刺客在暗处,他一直好奇,自己初来乍到这个世界,究竟是何人能够大费周章在大明国都南京城刺杀自己。
“放心好了,我会在你的讲座内外重兵把守,如若此刻还有此刻,定要他插翅难逃!”朱棣显然是看出了马三保内心的担忧,拍了拍马三保的肩膀,他很自信自己的护卫,他的护卫们都是精锐,放在战场中都是能破敌的能手。
不是说马三保不信任朱棣,他还是有些放不下心,他来到南京城不过三天,就遭到了刺杀,南京城对他而言水深火热,太多的疑惑充斥在马三保的脑袋,他小小的脑袋里蕴含着大大的疑惑,能在京城内对自己下手的,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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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内,经过四皇子的宣传,不少的医师都得知在南京城内,有一麻醉功夫了得的师傅,麻醉消毒,在明朝并不是出名的手艺,甚至不少的医师并不会,哪怕有的医师会手术,但是病人们都怕痛不做,一听到有麻醉的讲坛,顿时引起了不少医师和江湖郎中的注意。
不过,这次的讲座并不是免费的,朱棣这位皇子自从跟着马三保,倒是学了一些商业头脑,他对每一位打算听马三保介绍麻醉的医师收了十文钱,别看他收的不多,来的医师可不少,偌大的南京城,足足有三十名医师和学徒,足够他收回租私塾的成本。
“小赚一笔。”三百文钱虽然不多,对朱棣而言只是蚊子腿,但是他也算是学习到了马三保的经商头脑。
“这点小钱你都赚,你这个皇子当得可不怎么样啊!”马三保忍不住吐槽,然而朱棣则是沾沾自喜,说“你是不知道啊,父皇以前是僧人,是乞丐,我们小时候的生活可不富裕,如果没有称王,我估计连私塾都上不起,嘿嘿,能有点小钱也不错,总比一直挥霍好多了。”
面对如此皇子,马三保顿时无语,他还是头一回见到一个皇子能因为赚点小钱得意洋洋的,朱棣的这一手宣传最头疼的莫过于马三保了,他不得不准备好讲堂的内容,在场的定有不少德高望重的老师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马三保早早地做好了讲堂的准备,他到达私塾,在私塾内将所有的药草都摆在了桌面。
南京城内,简谱的服饰难以掩盖女子傲人的身材,面纱虽然遮住了女子的脸,惹火的身材照样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在封建社会,本应被批判成伤风败俗的女子竟没有一人指点,路人们反倒是尊敬地冲女子鞠躬。
若是靠近女子,会发觉此女和其他女子不同,其他女子身上或多或少有淡淡的清香,此女却不然,此女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药草香味,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马三保讲座的私塾处。
来来往往的医师有不少,但是女子在众多的医师中显得非常惹眼,不仅是完美的身材,她还是唯一一个女医师,在古代,很少有女子能够成为医师,此女在众多的医师中,显得尤为出众。
自从踏入私塾内,不少的年轻男医师围绕在了女子的身边,没有人知道她的容貌,却引起了无数男医师的疯狂追求,可惜,女子并未将男医师放在眼中,而是默默地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着。
“怎么还有女医师?”马三保疑惑地询问朱棣。
“哦,忘了跟你介绍了,这是南京城里出了名的医者之花,比起青楼女子,她有的是一股说不出的韵味,没人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却引起无数的男性医师和百姓都想要获得她的青睐,可惜啊,她到现在都只注重医道,她从十五岁的时候就出了名,如今已经过了五年的时间,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再不成婚,估计就要没人要了,至于名字啊,从来没有人知晓,只知道她的外号,药仙。”朱棣介绍,提到药仙,他倒是没有像别的男医师那么疯狂追求,反倒是站在马三保的身边像个护卫随从一般。
对于药理,朱棣是一概不知的,具体的讲座还得靠马三保,哪怕他的身份再高贵,也没有办法插嘴,这是医师们的领域,他不敢插嘴,生怕自己误人子弟。
来到这个讲堂的不只有城里德高望重的老医师,还有不少的年轻学徒,更有宫内太医,一般情况下太医很少出宫,这一次,看在皇子的面子上走出皇宫,却被马三保的讲座吸引了。
马三保何许人也?好歹也是来自未来的军官,在演讲方面,是特别有感染力的,别看他只是个小孩,在讲自己对医学药理的见解上倒是头头是道,更是拿出了不少医师都不敢做的麻醉药,这种药物一旦过量,很有可能导致病人的死亡,有的就算没死,这辈子也算是废了,而马三保则是将准确的用量告诉了在场的所有医师。
“我有一事想问,既然有死亡的风险,为什么要用于治病呢?医者,若不是为了救人,为何称之为医者?”打断马三保并提问的,是药仙,此女谈吐轻柔,声音宛若悦耳的银铃,面纱下那从未有人见识过的脸微蹙,显然有些不认同麻醉剂会致死的用法。
“所以才要教导你们用量,这玩意啊,用多了,还会有成瘾性,所以,掌握用量才是我要说的,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事,对于药理,我的理解甚至可以说没有在场的各位深刻,但是在做手术和麻药上,你们,都不如我!生命确实只有一次,医者一当没做好,成为杀人的凶手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呢,你们知道麻药具体用在什么情况吗?用在需要动刀的手术上,用在缝合伤口和战场上的伤势上。用麻药,也要讲究对症下药。”马三保开口道,“当然,在座的各位如果觉得没有用麻药的必要,大可不必理会我今晚说的话。”
马三保话音未落,不少的医师们在下头议论纷纷,甚至有退钱的声音响起“你药理不如我们,凭什么给我们开讲座?”
不少年轻气盛的医师看不惯马三保,“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还好意思在这里对我们指指点点?我刚才就看你不顺眼了,好在药仙小姐点出。”
一时间,讲堂内骚乱无比,不少年轻的男医师起哄,想要让马三保难堪,就连四皇子朱棣想要开口,都不知道要从何角度下手。
“我没有问题了,你说的对,对症下药,我之前太敏感了,忘记了麻药应当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使用。”药仙轻叹一口气,轻柔的声音在讲堂内响起,顿时,整个讲堂鸦雀无声,之前起哄的男医师们,瞬间如同焉了的黄瓜,不敢再度开口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