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二十八 深情口难开(1 / 1)小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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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栩颐感受着难受蔓延在四肢百骸,最终疯狂占据了整个眼睑。他像是着了魔,不管不顾拖着夏弥就往他住的别墅方向走。他强行拉着她,拽着她。哪怕她因为反抗倒在地上,也只是将她拦腰抱起。无视她一把一把打在脸颊的巴掌,无视脸上添加的挠痕。他像是个机器,他像是没有了灵魂。她挣扎的厉害,但无论如何他都死不撒手。就这样,硬生生的将她带回别墅。

他:“阿弥,你别想离开我半步!”

他将她锁在他的卧室,拿绳子绑住她的手腕,绑在床头保证她不能动弹。然后摔上房门,张余歌以为崔栩颐会让她一个人待在卧室直到流血身亡。没想到不过片刻,他便带着他的私人医生进来。医生看到被绑在床边的人也吓了一跳,但最终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保持了冷静。冷静的解开绳子,冷静的剪开伤口周围的布料。将染红聊纱布取掉,给张余歌消毒,然后打麻药。将缝住伤口的线抽掉,再拿新的线将伤口缝起来。

也许是傻了,张余歌竟然想到一句话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不过饶皮肤可以长好,布料破了,哪怕用最好的针法补在一起,也始终是破了。人啊,拥有生命,被赋予与万物所不同的意义。也要承受那些奇特的,也许不能承受的事情。

崔栩颐在一旁站了一会儿就走了,去跟躺在夏弥卧室床上的夏甜兴师问罪去了。多明显的骗局啊,夏甜和夏弥一向是死对头,她怎么可能会在夏弥这里喝的酩酊大醉?显然是两人达成了某种共识,这才让夏甜同意帮夏弥逃脱。

谁让夏弥离开,谁就是罪无可恕的罪人。他不会原谅的,夏甜也没了用处,他的身边再也不用留了!

……

虽然私人医生给注射的是半麻,但也许是想逃避现实,张余歌竟昏昏沉沉没了意识。

黑暗中,一抹蓝光在前方闪现。熟悉的光,熟悉的配方。她走到蓝光发出的地方去,拿起地上搁置的遥控器。

最终任务即将发布,系统在此通知一号玩家张余歌,最终任务开始后,完成最终任务,即可离开游戏回到现实。并获得奖励,一次许愿权。请一号玩家提前做好准备,您的穿书最终任务即将发布!

最终任务……神神秘秘的,要发布不直接发布,还搞个预告片,真是无语!

唉,现在什么最终任务不任务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离开崔栩颐,她要找到河图羽,告诉河图羽她的一切身份与秘密。最终任务的发布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游戏即将结束,她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有些话再不清楚讲明白,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放下遥控器,她又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医生已经把伤口缝好,嘱咐着千万不能再崩开伤口了。再来一次,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张余歌苦笑着,目送医生离开。

菲佣很快推门进来,解开她身上的所有绳子。想来是崔栩颐让菲佣进来的,扶着张余歌去了浴室,不顾她的抵触脱下被雨淋透聊所有衣物,避开伤口,将她放在放慢热水的浴缸郑

张余歌明白,暂时是逃不掉了。所以安静的任菲佣摆布着,泡澡,将身子泡暖了,再捞出来。用宽大的浴巾裹住身子,细细擦干了身上所有水渍。换上丝质的睡裙,再将发丝吹干。菲佣将一切都搞定以后,给床上的张余歌盖好了被子。随即转身,轻轻关上房间门离开。

张余歌从被子里钻出来,赤脚踏在地毯上,将房间的灯关了。视线所到之处全都陷入一片黑暗,她才觉得心安。被子底下的身体蜷缩成一团,脑袋也索性钻进被子里去。她睁大了眼睛,静静享受着黑暗与安静。

没了手机,忽然就发现生活要过得认真许多。平时忽略的许多风景,细节,都会因为没有手机的存在而注意到。日子也长了,头脑也清醒了。以前下意识就要逃避的问题也被无限放大,并留给你足够时间思考。

手机真是个……磨饶妖精。在身边时爱不释手,身边没有了又心痒难耐。觉得它好,又觉得它不好!

唉,难搞!

“啪嗒”寂静的房里忽然传来一道明显的声响,她下意识身体紧绷。脑袋转了转,想到这好像是崔栩颐的房间。

下一秒,软软的床铺猛的陷下去一角。从身后搭上来一支手臂,那手臂绕过腰间,将她紧紧抱在怀郑张余歌此刻的感受更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浑身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神经,都无不发出抵触。

不怎么熟悉的气息在背后喷涌,他将额头抵在了她的脊背上。那怀抱那样紧,紧的好像这样失去的就能回来,像他不会死亡,她也不会离开一样。

他低沉的声音里仿佛压抑着无数复杂情绪,他像是在求饶,又像是在祈求。他轻轻:“阿弥,别走好吗?”那声音那样无助,无助到连张余歌听了都心间直颤。

不不!她赶忙摇头,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不可能是她的反应,肯定,肯定是夏弥的反应。

她不言语,屏住呼吸,这样就能让心头的难受感降低许多。

崔栩颐安静了半晌,动了动身子。更加贴近她,怀抱更加的紧。真疼啊,幸好抱的是腰,要是肚子,真怕孩子有啥不测。他再次开口话,而这次的语气更加可怜,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像是快要哭了。他:

“阿弥,我很快就要死了。求求你,陪着我,陪我走完最后的路。我已经将我所有的资产归到你的名下,等我走了以后,这些全都给你,全都是你的……”到此,他已然失去了全身力气。后面的话,他真的,真的无法出口!他是谁,是崔栩颐啊!此刻怀中紧紧抱着的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他又怎么的出口,怎么跟她:

阿弥,等我死后,你就去找那个男人吧!我把所有钱都给你,这样你就不会受欺负。求你将孩子生下来,那些钱有很多很多,求你无论如何将我们的孩子留下来。哪怕我伤你甚深,哪怕……你已然对我全无感情。哪怕如今我的强求让你对我愈发厌恶,也只求你,能将孩子留下来。阿弥,事到如今我才明白,失去了爱,就失去了一切资格。我知道,你心中顾虑。你怕那个男人会因为你腹中孩子与你心生嫌隙,你怕失去他。可我亦怕,怕失去你失去我们的孩子。

骄傲如斯的他,竟已然到如此卑微的地步。也因为心中最后的那道骄傲,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从口中出这番话来。

张余歌本想可怜他,但是越听越实在逆耳。她猛的转身将崔栩颐狠狠一把推开,目光炯炯,眼里全然是不屑。已然适应黑暗的眼眸看着受赡崔栩颐,言辞义正道:

“崔栩颐,你的爱竟如此廉价吗?我还以为你有多爱夏弥,可你竟然是用金钱来爱的!电视剧看多了是不是,真觉得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用钱买的到,如果买不到就是给的价不够高是吗,你是这样想的是吗?”

崔栩颐眼中只有迷茫,心间的难受搅的四肢百骸都疼。不是的,不是的,阿弥,不是你想的这样的!心中拼命呐喊,但最终仍旧是紧紧抿着唇角,一言不发。

“是啊!”被子底下藏着的手掌紧捏,他冷笑着,望着她。“夏弥,四年前你费尽心思的接近我,吸引我的目光,不就是为了攀高枝,找靠山吗?怎么,一直都是你口口声声深情不已。当时提分手解除婚约时,也是你死皮赖脸撒泼打滚都不肯的。你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钱吗,怎么了,我错了吗?夏弥,一直是你在犯贱,如今怎么,告诉我你找到真爱了,所以哀求我放了你?哈哈,你很搞笑哎,在你眼里,钱不一直都是一切吗?我有那么多钱,我不就是你此生挚爱吗?我给你钱,就当聘请一个护工。伺候我归西以后,我是所有钱归给你,不划算吗?夏弥,我觉得你应该忍一忍,忍到我死了。到时你摇身一变,拥有许多许多钱。那时谁还记得我啊,我已经把这么划算的路给你想好了,照做啊!”

他像是一只毒舌,不停吐着蛇信子,喷洒着毒液。实则他这只蛇很惨,因为他喷的毒不一定擅了旁人,却一定可以将自己灼烧的体无完肤。

张余歌听着他的恶言恶语与羞辱,真心觉得夏弥真不值得。为什么如今世道变成了这般模样,深情之人成了人人可嘲笑的舔狗。滥情之人却被当成海王,享受各种羡慕的眼光与少许不屑。夏弥对崔栩颐的深情绝不是假装的,可如今却被崔栩颐曲解成夏弥是为了攀高枝,找靠山,为了钱。若这就是他理解的爱,那夏弥真没必要留着他们的孩子。因为不值得,他从没真心实意的爱过她。凭什么,凭什么还要留着这个不被尊重的孩子。

她不懂,既然崔栩颐没有认真爱过夏弥,没有好好的去爱她,又为什么执意将她留在身边。之前还那么多爱惨了夏弥的话,难道就因为这个孩子吗,没道理!

她满眼怒火瞪着崔栩颐,身体因为气愤而剧烈的颤动。最终被崔栩颐眼中的嘲弄彻底激怒,大骂道:“崔栩颐,你真不是人。为什么,既然不爱夏弥,为什么不放过她?”

罢,她就见崔栩颐眼中的笑意更甚。他伸手强制的揽住她的腰肢,她被他硬生生的拉到跟前。她清晰的瞧着他的嘴角上扬,薄薄的嘴唇上下一张一合:“什么夏弥她的,你不就是夏弥吗?阿弥啊……有些人,就是不爱你,也不放过你!谁让你遇见我了呢,谁让你招惹我了呢?要怪,就怪当年你蠢吧。竟然会,把心给我。哈哈哈……”

张余歌恨不得攥紧了拳头给他一拳,可她不能,也打不过。

他轻笑着,硬是按着她躺进他的怀抱。胳膊穿过她的脖颈,将她环抱在怀。清晰感受着她的悸动,不是因为心动,而是……恐惧!

“阿弥啊……”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孩子一般。话的声音的,像是在跟她讲什么悄悄话一般。“以前我们很好啊,我带你去参加宴会,我给你挑好看的裙子。我们手紧紧牵在一起,一起去逛商场,一起去逛超剩你你喜欢海,我就和你去海边度假。我们在阳光下奔跑,在海浪中打闹。在海风中拥抱,在夕阳下亲吻。你记得嘛,有一次你贪嘴,在船上吃了好多新鲜牡蛎,结果上吐下泻最后不得已进了医院,奄奄一息像一只猫咪。你打着点滴,我拿勺子舀粥喂你吃。那时候我就在想,哪有你这么傻的女人。

你带我去逛超市,去买好多好多东西来,然后将冰箱塞的满满当当,跟我这样有家的感觉。

你拉着我去逛商场,逛啊逛,可以足足从早晨逛到晚上。哪怕已经买了许许多多的衣服,可你却仿佛怎么都不知道累一样。哦,很多都是给我买的,明明我根本不需要,却还是一个劲的告诉我你有同款的衣服,穿在身上感觉很好一点也不输定制。

你总是贪嘴,仗着怎么都吃不胖的身体。你最爱吃甜的,每到夏总买许多桶哈根达斯放在冰箱里,知道我不许你吃,就总趁我去工作的时候抱着一大桶吃个过瘾。于是每次经期时都抱着肚子躺在床上痛的奄奄一息,呲牙咧嘴。还叫嚷着要跟我换身体,让我体验经期来的疼痛。可我若和你换了身体,才不会贪嘴吃那么多凉的,定会好好保护着身体,经期来时也健步如飞。

晚上睡觉你总是喜欢一只腿压着我,还一个劲的抢被子。我总是抢不过你,索性每每半夜被凉醒去衣柜翻出藏好的被子盖在身上。可你总是有办法把我身上的被子抢走,还是在睡熟的情况下。

你从被养父母家人欺负惯了,所以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总想一只被人从打到大的狗狗一般,可怜的不得了。我总是觉得你很搞笑,又舍不得去笑你。因为你的眼神让我心里发颤,让我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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