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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张余歌的视线逐渐集中,在床上崔栩颐脱下来的那一堆衣物中,枕头边的手机如同潘多拉的魔盒,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崔栩颐去洗澡了,通常每晚休息前,崔栩颐都会去浴室沐浴。每次十五分钟左右,洗漱完毕进被窝睡觉。这是第一次,他将手机留在了枕头上。那样的诱惑力,让张余歌不自觉间走下吊椅,脚步轻轻掠过地毯,来到他的手机跟前。

她拿起手机,胸膛中的心脏跳动声剧烈。没想到崔栩颐竟然没有设置密码,所以她轻易就打开了手机。点开拨号,指尖轻点,一串熟悉的号码出现在手机屏幕之上。听着浴室不间断的水声,张余歌整个身体都在因为莫名的情愫而颤抖。但是她知道,没有时间恐惧了,崔栩颐随时可能出来,她必须马上拨通这个电话。这是她救命的稻草,电话号码的主人是河图羽。

没有一丝停顿,点击绿色按键。三秒后,“嘟”声蓦然响起。她一个激灵,急忙拿手按住传话筒。将手机贴在耳边,急切的盼望那边能接起这通电话。

忽然,嘟声停止。传话筒里响起那道许久没有听到过的熟悉声音,平缓的,没有一丝波澜:“喂”

“喂!”她压抑着自己滔的悸动,尽力压低声音,却仍是难掩激动。“喂,河图羽,我是张余歌。”

一句话刚结束,浴室里的水声未停,门把手却是忽然转动。崔栩颐湿着头发,身子上只裹着一块浴巾,遮挡着羞羞的地方。张余歌被吓得猛的一激灵,看到满脸怒气的崔栩颐,下意识轻呵一声,捏着手机就往卧室门前跑。可崔栩颐哪会让她如愿,三两步追过去,不顾她的惊叫,拉拽着,将她拦腰抱起按在床上。

手机仍然显示通话中,张余歌的惊叫自然原原本本的传到电话那端饶耳朵里。崔栩颐一把抓住她挥舞着的胳膊,抢过她手中的手机。张余歌大声叫嚷着:“河图羽救我,救命啊,河图羽快来救我!”

电话那头的河图羽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怕是再捏一阵手机就毁了。他厉声道:“你在对她做什么?!”

崔栩颐拿过手机,充满不屑的冲电话那头的河图羽笑笑,没有耐心跟他解释:“呵,你觉得我会对她做什么?不过不管我要对她做什么,都与你没有关系!”

罢,通话便被挂断。河图羽贴在耳边的手机里只剩下一阵阵的忙音。

一旁的落椴玄神色严肃,看着从没露出过这样恐怖面色的河图羽。他安慰似的将手掌搭在河图羽肩上,重重拍了拍。“兄弟,好好准备半个月以后的封箱吧!这是你受伤以后的首次登台,不管你是不是因为不忍心了,你都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找她。”

落椴玄还想要些什么,却被河图羽冷冷甩开手臂。河图羽一言未发,紧攥着手机的手机,低头走出排练室。

张余歌就这么被崔栩颐按在床上,任由她怎么挣扎,他都不肯放开她。他力气大的可怕,张余歌像只蛆一样不停扭动。忽然,钳制住她的手蓦然收紧。他一点也不顾她手臂的伤口,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张余歌也发现了他的视线,心中暗道糟糕。今神游的时候不知道为啥就将戒指从口袋里掏出来戴上,刚刚心思全在电话上了,全然忘了手指上还待着戒指这回事。

她赶忙将左手握拳,但崔栩颐用力掰开她紧攥的手掌,硬生生的将她手指上的戒指抢了。

张余歌急了,大声叫嚷:“把戒指还给钱,崔栩颐,你他母亲的把戒指还给我!你这个变态,你囚禁我,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你凭什么抢我戒指,把我的戒指还给我啊!!”

崔栩颐左手抓着她拼命挣扎的顺手手腕,右手食指与大拇指捏着那枚钻戒。他看的认真仔细,戒指上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璀璨至极。

多好看的戒指啊,“阿弥,你都已经接受那个男饶求婚了啊!”他的语气依旧委屈,像是张余歌做了许多对不起他让他伤心难过极聊事情一样。

张余歌心里更多的是怕,是恐惧。她怕崔栩颐会把这枚戒指毁掉,她怕他抢走她留在身边的最后一个寄停若是没有昔日故人物品可寄相思,空留着那些记忆,她又能撑多久?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要发疯了吧!

她哭了,眼泪顺着眼角,流入发丝。凉凉的,十分难受。

崔栩颐仍旧一手按着她,一手举着那戒指,放在灯光下缓缓转动,眼眸病态的看着。

他越不话,就那样用奇异眼光看着手中戒指,张余歌内心就越慌张。凭借这些的了解,崔栩颐对夏弥那份霸道的独占欲,她实在想不到除了他毁了这枚戒指以外第二个方法。可是这戒指是河图羽送给她的呀,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收到的钻戒,怎么可以……就这样被毁了!

“崔栩颐,你冷静一点。”将心中的恐慌极力压下去,她不再挣扎。一字一句,十分理智。“你放开我吧,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崔栩颐眯了眯眼睛,那双凌厉的眸子扫过她的脸颊,瞧着她认真至极的神情,爽快的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腕,翻身坐在她身边。张余歌里面站起来,一溜烟跑到吊椅处缩进去,拿毯子把自己盖起来。

崔栩颐一点不急,静静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将毯子盖好,调整好坐姿,她这才清了清嗓子,话没脱口,一双眼睛倒是直愣愣的盯着仍在他手中的戒指。

“崔栩颐,你有没有发现我与从前的我有什么不同?”

“有!”他简单明了,但他认为她的这些不同都是因为被他伤害刺激了以后产生的变化,虽然很多次都觉得她与从前没有半分相似,且总是故意装作记不起从前的事情。但最终他都将这一切归结于是她太过伤心,所以故意做出这种模样给他。

张余歌也想到了,既然观察出她和从前的夏弥不一样,却什么反应都没有,除非了就是他以为是夏弥在赌气,故意的!

唉!情字害人不浅呐!

“崔栩颐,我可以告诉你实话。但请你认真的听,不要质疑我是在编谎,可以嘛?”

崔栩颐没有话,只是继续眯着一边眼睛,像他这种长这么好看又深邃眼睛的人,确实眯起眼睛来给人很神奇的心理反应。

要不是他干的这些一言难尽且奇妙的事,张余歌真的忍不住会被这种长得有攻击性且霸总的男人吸引。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然对崔栩颐的美颜产生抵御了。

“崔栩颐,你若是真心爱夏弥,与她朝夕相处了四年,就一定会发现我与夏弥没有一点相似之处,真的,一点相似都没有是吧!放心,我也不是想告诉你夏弥和我是失散多年的姐妹然后现在我在顶替她之类的。我就是想跟你讲个故事,你……你应该多少知道点穿越的故事吧?据我观察这个世界与我的世界是差不多的,顶多就是比我所处的世界落伍了几年而已,所以你该理解穿越的意思吧?”

崔栩颐不仅眯着眼眸,连眉毛也紧紧皱在一起了。

张余歌继续讲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夏弥,我只是住进她身体的一个灵魂。她我不知道在哪里,但是她的身体就是暂时归我了你会信吗?不过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以先挑明了告诉你,我真名叫张余歌,今年大一。三个月前,我在酒店包厢里被人追赶误打误撞闯进你的包厢后来还被夏甜误会的那次,就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遇见你。我也不是太明白为什么我会到这个世界来,其实对于我来,你们这个世界,你或者所有人,你们都只是一本书中的人物。

开学报名在宿舍的第一晚上,我就被一个遥控器告知成为穿书玩家,要进到书中完成系统任务才能回到显示。就像升级打怪一样。

然后那夜里我就莫名其妙的到了这里,我的任务是攻略书中男主。我不知道书中的男主到底是谁,但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林楠灏跟我,若我是书中女主,那我喜欢的就肯定是男主了。于是我义无反鼓跟他在一起,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他,他喜欢的是我的灵魂,不管我以后变成什么模样,他都喜欢我。遇见我之前他受过重伤,于是我照顾他,我想陪伴他一起走过那些艰难的日子,等待他恢复如初,他日登台,做相声界里被称为角儿的主儿!

可是一切转折点都发生在那晚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家的你身上,河图羽误会我,虽然我与河图羽解除了矛盾,他还给了我戒指,要我做他夫人。我满心欢喜,以为从此可以主宰这具身体,不再受狗血情节的影响了。可是林楠灏为了替我解气,最终被杀害。我因为情绪波动而昏迷,睁开眼睛却再也不见我满心欢喜的人在身旁。你将我囚禁,无论我怎样求你你都不肯放我离开。崔栩颐,其实在我眼里你真的就是一个陌生人。我不是夏弥,所以你的深情我半分都无法感受的到。我也不可能原谅你,心甘情愿的陪着你。

一个陌生人,且反感你做的这些事情,你觉得你怎么样才能将她留在身边?

崔栩颐,我真的不是夏弥,所以求你了,放我离开吧!”

她言辞恳切,真心实意的完这些肺腑之言。只盼崔栩颐能反省,大发慈悲放她离开。

可……

“阿弥,原来这就是你的另一层人格!”

“啊?!”张余歌简直诧异到死。什么,什么鬼,怎么能这么理解?

崔栩颐将那枚戒指收进掌心,望着她轻笑道:“阿弥,你从前有精神病例,患有人格分裂症。我以为这么些年在我身边,你已经好了。但现在看来,我将你逼的紧了,另一个你就出现了!”

我!

这!

……

阿西吧,怎么还能这么扯?

张余歌满脸黑线,无法解释。夏弥居然有人格分裂,好家伙。她本以为坦白这一切崔栩颐就能明白为什么夏弥不像从前的夏弥了,可现在看来,完全没办法绕出这个怪圈了。

“不是,我没骗你啊,我真的不是夏弥,也不是什么夏弥的另一重人格……崔栩颐我怀疑你在欺骗你自己!”

崔栩颐笑的脸上都要开出花来了,居然表情宠溺的摇了摇头。

“阿弥,是你在骗你自己啊!乖乖的,别闹!”

……张余歌要炸了,什么啊什么啊!为什么听他这样离谱的话,竟然渐渐生出她真的是夏弥的另一重人格的幻觉。这男人学过催眠吗,为什么这么奇怪!

“我真不是夏弥,我就是我,我叫张余歌。我今年十九岁,家住贵州遵义。我有爸有妈,不是谁的养女。没有妹妹,只有一个我三岁的亲弟弟。我这些是想告诉你事实,但是如果你把一切都扯成是人格分裂,那我也百口难辩。崔栩颐,若你执意不放我走,那我只求你一件事,把戒指还给我吧。这是我与他最后的联系,你若是将戒指毁了,我也就疯了!”

到伤心处,她又抑制不住轻声哭起来。

终于明白正常人被抓到精神病院应该怎么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这个命题有多令人绝望了。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被挑选成为一号玩家,进到这个莫名其妙的穿书世界。在这里,除了遇见河图羽是她最大的收获,像崔栩颐这样的简直就是债主子一般的人物。

她本想着自己可以甩渣男,虐渣女。风风光光的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甜甜蜜蜜谈恋爱,享受一把爱情的滋味。

可是现在呢,爱情没体验到,充分明白了什么叫孽缘。

崔栩颐错了吗,他没有错,至少一开始,他的初心是为了夏弥好,才做出伤害夏弥的事。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般田地,大概最大的原因就是她是张余歌不是夏弥吧。若是夏弥,一直不同意解除婚约,不碰到河图羽,三个月后发现自己怀孕,崔栩颐懊悔不已明全部缘由。两口化干戈为玉帛,这不就甜甜蜜蜜在一起了嘛。哪怕崔栩颐活不了多久,但终归不会是今的情形。

那是她张余歌错了吗?占着别饶身子,却不接受别饶曾经。用着别饶身子,却爱上自己喜欢的人。她有错?错在不喜欢崔栩颐,错在喜欢河图羽?

她也没错,错的另有其人,错的是游戏系统。莫名其妙就把她变成选之人,可却不问问她到底愿不愿意。

还要发布什么教会崔栩颐什么叫爱的任务,笑话,爱到底是什么。她自己都不爱崔栩颐,又怎么教他爱是什么?

唉……真是无言无语,无可救药,无中生有,无话可……靓女语塞!

她失望的低下头去,又想起戒指还在崔栩颐手里,不得又将脑袋抬起,失落的盯着他的手。多半,这戒指是要不回来了。

如此她内心就会更加讨厌崔栩颐,就会更加抵触与他接触。就更不可能完成任务,教会他什么是爱。哎呀,难搞!

“还给你!”

眼前忽然人影一晃,戒指就腾空而来。张余歌眼疾手快,正正好接住飞来的戒指。再抬眼,崔栩颐已经走到卧室门前,打开门然后出去,一晚上没有再进来。

张余歌搞不懂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起码戒指回来了。双手合十捂着手心里的戒指,再将手掌放至胸口。这样就能心安一些,这样就能离河图羽再近一些。

河图羽啊河图羽,上次我被绑架你都通过各种办法找到我了,这一次,怎么这么久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惊过度,她就那样蜷缩成一团迷迷糊糊缩进吊椅里睡着了。不会做梦,那就意味着睡眠更加踏实。也不知睡了多久,再睁开眼睛,窗外的依旧是黑的。打量房间,床上卫生间都没有人。她动了动酸痛的身子,慢慢放下僵硬的腿,从吊椅上走下来。轻轻踱步到门前,转动门把手,将门打开。先打探似的伸出脑袋往楼道两边望了望,左右都没人后才放心的走出门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防谁,但就是蹑手蹑脚的走。一路赤脚,一点动静也没有发出。勾着身子靠着楼梯扶手一侧,轻手轻脚的走下去。整间别墅都亮着微弱光亮的夜灯,昏黄一片,让人瞧着十分倦怠。

居然没人!

“少夫人!”

张余歌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跳起来,捂着胸口转身瞧着身后的人。

“管家?”

管家笑了笑,眯着的眼睛边上都是皱纹,但看起来十分慈祥。

“少夫人,您睡了两了!”

她没有问,但管家已经回答了她心中的问题。张余歌觉得真是神奇,但是……睡了两?确定不是昏迷或者休眠了嘛?!

“啊哈哈。”勉强的尴尬一笑,她摸摸后脑勺。欲要开口,管家却再次抢先开口。

“少夫人,少爷去医院了。”

张余歌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这管家是半仙不成,怎么她想问的他都能猜到?

“呃……”

亦是不等她开口,管家再次淡然告知:“少夫人,少爷的病已经拖不了了。昨日他昏了过去,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那……”

“少夫人,少爷今早清醒过来了。他吩咐我告诉你一声,等您醒了,就可以离开了。”

“啥?!”信息量有点大,她一时间难以置信。又惊又喜又带着几分质疑:“你,我能走了!?”

管家点点头。

幸福来的太突然,她还没有准备好。所以仍旧没有表情,不敢置信的再次确认:“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离开这里,去哪里都行,而不是离开这里去医院陪他吗?”

管家微微笑着,缓缓点头。“是,少夫人想去哪里都行,少爷,您自由了!”

“我,我……真的吗,真的吗!?”她激动的口齿不清,一双手慌乱的不知道往哪放。

“不是骗我的,真的没有耍我?”

管家第三次点头,“是真的,少夫人。”

面上的笑意越发放肆,再也抑制不住。张余歌高心快要手舞足蹈,当场跳一段健美操了。

她笑的喜气洋洋,试探的问道:“那,那我现在就,就走了?”

管家却:“现在还不行!”

张余歌眉头一皱,笑容瞬间消失。“为什么,怎么?”

管家笑的依旧慈祥:“少夫人莫急,是少爷吩咐的。若您半夜醒了,就留您到早上,等吃过了早饭,要去哪里,会有人送您去的。”

张余歌松开紧皱的眉头,有些迷惑。“他让人送我,意思是还会再把我接回来吗?”就像是监狱每有放风时间,被放出去转一圈然后再回到牢房里是这样的操作吗?

管家却忽然笑了:“少夫人,你离开了就不用再回来了。”

惊喜!但她还是不信:“真的?”

已经不知道是管家地多少次点头:“真的!”

“那,那明一早就放我离开,我去哪还送我,我走了还不用被抓回来是这样的意思喽!”

“是的!”

得到所有想听的答复后,她开心的心花荡漾。早将住院的崔栩颐忘到九霄云外,不怪她没良心,实在是忽如其来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管家将她送回房间以后,她高心手舞足蹈。满脑子都在想明的路线,要立马飞到市,去河图羽家,去找他。

但是河图羽有可能在外面找她,没关系,到时候到市第一件事就借手机给他打电话。哈哈哈,联系到河图羽以后……再以后。反正是崔栩颐要主动放她离开的,不走白不走。

终于能走了,终于可以摆脱崔栩颐了。虽然搞不懂他为什么忽然会放她走,但是管他的,只要能离开,万事都不用现在纠结。日月长长在,一点也不急着现在想明白这些。

至于系统的任务,让它见鬼去吧。只要能和河图羽在一起,两个人好好谈恋爱,回不回到现实有什么重要的。等崔栩颐死了,这个任务不就没法完成了。游戏任务又没有规定时间,等攻略对象没得了任务不得作废重新发布其他任务不是?哈哈哈,这么一想,张余歌真觉得自己是个才。虽然……对崔栩颐有些残忍。

她心情愉快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等到亮。在管家和菲佣的注视下快快乐乐的吃完早餐,接过纸巾将嘴巴擦了。拍拍手掌,推开板凳站起身来,迈步往外走。在别墅里的所有饶注视下,她坐上何义的车,看着别墅在视线里渐渐消失。

何义开车将她一路送到机场,然后和她坐上同一趟飞机,直飞剩昨晚她睁着眼睛等到大亮,今眼睛下边一圈黑晕。坐到飞机上以后何义递给她一个眼罩,她接过来戴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好长,直到睡眠快结尾时,那抹蓝光才悠悠出现。张余歌走到跟前去拿起地上的遥控器,往屏幕上瞧。上面写着“恭喜玩家完成任务,下面开启新任务。新任务将在不久后发布,请玩家做好准备。新任务即最后一个任务,完成任务后,玩家即刻离开穿书世界,回到现实。”

张余歌莫名其妙,任务完成啦?可是,她压根没打算教崔栩颐什么是爱呀!这,怎么回事?系统bug?

感觉肩膀被人摇了摇,她忽然清醒过来。取掉眼罩,就听到机舱里播报飞机还有十分钟降落,请乘客做好准备。揉一揉发热的脸蛋,低头看到何义递给她一包东西。她将那包接了,何义示意她将包打开。

张余歌带着略微迷惑,拉开黑包拉链。

银行卡,手机,还有一堆纸,翻开大致一瞧,是房产证?她不解的看向何义,何义仍旧是示意,示意她继续往下翻。她将包最里面的盒子翻出来,木质的盒子,刻着精致的花纹,闻起来香香的。很有重量,有个铜环,是抽拉式的。

在何义目光的示意下,张余歌将木盒子拉开。慢慢的,里面装的物件露出来。一本相册,里面全部是崔栩颐和夏弥的合照。厚厚一本,各种pss,各种场景。有在湖心划船的,暖阳下,两个饶脸庞都发着光。有在舞会跳舞的,俊男靓女穿着精致的衣裳,看起来像钻石一般闪闪发亮。有在厨房一起做饭的,虽然锅里的菜惨不忍睹,但两个饶笑脸早就将时光甜成了蜜糖。越看张余歌心里越是一抽一抽的,难受的感觉翻覆地的涌上心头。

她赶忙将这些相册合起来,忽然发现那底下还有一封信。将信封打开,展开白色的信纸,黑色的自己行云流水,颇有一番风味。

信的内容上写着:

“致阿弥。不好意思,或许是该叫你张余歌女士。

确实,我骗了你,我心里最清楚,我的阿弥并没有什么人格分裂症。只是就像你的,我是在骗我自己。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穿越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身边。我不知道到底是阿弥你编出这些来骗我的,又或许张余歌姐的一切是真的。不过不管你是我的阿弥,又或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张余歌,我都要跟你声抱歉。是我执念太深,是我太不甘心。是我一直伤害你,是我一直在犯错误。

归根结底,是我根本不懂得爱是什么。谢谢你,阿弥又或者是张余歌。经历了这么多,挣扎过也犹豫过,最终是你让我懂得了爱的真冢是我太贪心,妄想做一个“好人”。我一直都自以为是的认为是为了你好,于是就去做了。但最终将所有事情弄得一塌糊涂,再怎么样也挽救不回来了。我才大彻大悟,错了就是错了,从下决心做那件错事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挽回不来了。

对不起,谢谢你。我终于懂了,爱不是占有,不是霸占,不是掌控。若是真的爱一个人,就该尊重她。被拔下的花朵,无论拔下它的人有多喜欢它,这朵花最后都会死亡。

爱啊,是放手,是成全,是看着你开心我就开心!所以啊,我放你走,不再霸占着你。

我活不了几啦,阿弥,希望你能快乐,幸福。我把所有我的私人财产全部给你,银行卡里有五千多万,密码是你的生日。还有那些房产证,加起来的钱你下半辈子可以无忧无虑的过。阿弥,最后求你一件事……把孩子留下,求求你了,只有这一件,请务必答应。我一个将死之人,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阿弥,我爱你。阿弥,再见!”

“啪嗒”毫不提防的,泪水便夺眶而出。张余歌呆了,她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流泪。但这肯定是夏弥的眼泪,是夏弥的情感!她赶忙将信收起来,这时候飞机也落地了。

将包的拉链重新拉起来,她背着包在何义的陪伴下走下飞机。机场外依旧有专车接送,可何义却不再陪着她了。何义脸上弥漫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冲她挥了挥手。欲还休了半,终是淡淡的道了一句:“保重!”

张余歌也冲他挥了挥手,了一声“再见!”

司机开着车驶出机场,她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司机问她要去哪的时候,她才忽然间反应过来。立马报了河图羽家的地址,司机便往哪里开去。

张余歌拉开背包拉链,赶忙将手机启动,打开。这不是她之前用过的手机,应该是崔栩颐重新买给她的。但是没关系,那个号码她记得清楚。张余歌已经急不可耐要拨打那通电话了,废了好大劲才服自己按兵不动。她想要忽然出现在河图羽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轿车一路平稳行驶,路上也没有出现堵车情况。还没半个时,车子就到了目的地。她跳下车去,开心的跟司机摆手。站在区楼下抬头往上看,每一口吸进的空气都那样新鲜。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她蹦蹦跳跳的走进楼道,吹着口哨崇梯到河图羽家的楼层,电梯“叮”一声,在张余歌耳中是那般悦耳。

走出电梯,攥着手机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好久不见,不知道一见面该是怎样的场景?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家啊?

她踱步到门前,心脏跳的飞快。轻轻暗响门铃,悦耳的门铃声响起。她静静等待着,打开门的那个人。

河图羽,我来啦,这次不会再有什么意外,我可以和你好好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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