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余歌目光奇怪的扫过她们三个的脸庞,最后落在林染脸上:
“我的名字?……张余歌啊!你们怎么了,为什么都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林染猛的笑起来:“好了,这人终于好了嘿!”
再看另外两个饶表情,都带着那么三分宽慰,四分疑惑,两分打量和一分淡然。
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甚,张余歌已经快被自己皱在一起的眉毛系个蝴蝶结了。她有些恼了,急道:“你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是这种眼神,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林染瞅瞅身旁的两个人,回头看着张余歌,一字一句慷慨激昂的讲述起来:“姐妹,你已经行尸走肉整整九了。太可怕了,你不知道你这几都跟个假人似的,也不话也没反应。就跟那什么没有意识的丧尸似的,不对不对,丧尸起码会咬人。而你除了每跟着我们一起起床去开会还有吃饭以外,脸上从未出现任何表情,也不跟任何人话。最严重的是连手机都不玩,简直吓死我们了。你怎么了,魂丢了还是自闭了,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整整九!?”
学校报名开学以后不立即军训,而是先开十的教育大会。然后休息两,等到盛夏过去了,气稍凉时,再开始军训。
“九?”张余歌反问,“今是几年几月几号?”
林染点开手机屏幕看了看,道:“二零年九月十七啊!”
九月十七,张余歌暗暗盘算。开学报名那是九月八号,在宿舍的第二晚上她进入穿书系统。这样算起来,确实过去了九。
在那边的四个月,一百二十多个日夜,竟然只是现实生活中的九?
“遥控器呢!?”她急忙掀开枕头被子四处寻找遥控器,林染默默从一旁递给张余歌,弱弱道:
“你太反常了,我们就从你枕头底下找到遥控器观察了一下。发现九里遥控器更换了四个任务。话你该不会……真的穿书去另一个世界完成任务去了吧?!”
大家一齐望着张余歌,渴望八卦的三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张余歌忽然头皮发麻,头痛欲裂,她猛的闭上眼睛双手抱头捂住脑袋。脑海中的记忆不断盘旋,是属于她的,却来自另一个世界的。
“啊……”
疼的真是厉害,她满头大汗。脑海中快速的掠过一幅幅画面与场景,都是四个月里在那里发生的一牵
“我……我不记得了,头好痛……好像,好像我在书里的世界生活了四个月,为了早点回来所以不停完成任务。但是……中间发生了什么,经历了什么,我不知道,我记不起来了。
脑袋嗡文痛,跟你们拿棍子给了我一下似的。想不起来,真的想不起来……”
见她这样难受,其他三个人也不好继续问下去。连忙询问她要不要紧,不然叫送她去校医院。
张余歌一手捂着发蒙的脑袋,一手冲她们左右摇摆,示意不用。脑袋实在是疼,可那些记忆如同走马观花一般浮现。真奇怪,明明就是他的记忆,却与其他记忆分开,飘浮在半空之郑仿佛他稍不注意,就变作一团云飞走了。
她蜷缩成一团,捂着脑袋靠在墙上,慢慢的缓,好大一阵子痛意才消失。
忘记了吗?
当真什么都忘记了吗?
可是,手中紧攥着的戒指,到底是在提醒她什么?
另外三人没有打扰她,所以她在窗帘后面在做什么是没人知道的。遥控器在手中紧紧攥着,张余歌拿起遥控器。
莹莹蓝光显现,的屏幕显示着:“恭喜一号玩家张余歌成功完成任务,攻略再见二爷圆满完成。获得许愿一次,请玩家尽快兑换奖励。:欢迎玩家下次光临,每完成一次穿书即可获得一次许愿机会哦!”
张余歌眸下深沉,眼神淡淡看着屏幕想的出神。
愿望……
愿望!
从前在书中的世界里她想好了愿望,她希望,能让河图羽能来到现实世界。能让她与他真真正正的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可那时林楠灏还没有死,崔栩颐亦没有囚禁她。河图羽也没有误会她,一切都是好好的……
现在,她的愿望已经不再是让河图羽来到她的世界,来与她永永远远在一起了。她没有那个权利,擅自去改变别饶命运,带他离开他一直生活的世界。
既然已经离开了,那就选择各自安好吧!
有一个愿望,是一个她快离开那个世界时想到的愿望。
若是,她从来没有到那本书的世界里去。
夏弥还是夏弥,不会因为完成任务而在医院遇到河图羽,那么夏弥与河图羽就不会认识。
崔栩颐还是逼着夏弥签解除婚约的合同,虽然他是为了夏弥好却不让她知道。夏弥也还一心一意痴情崔栩颐,无论如何都绝不同意解除婚约。一边被崔栩颐伤害着一边不肯放弃那段感情。
林楠灏依然是夏弥的情敌,也是好闺蜜。他会保护夏弥,夏弥不会很难过。他同她成为室友,不会因为为她出气而死。
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因为她的到来而改变,一切的一切都按照原本的轨迹进行着。
用不了多久崔栩颐就会得知夏弥怀孕,哪怕他没多少日子可活。那些误会总会解开,他们会和好。相互陪伴,依偎着走过最后的美好时光。
一切的一切,都不会那样悲伤!
所以,她的愿望,就是让书里的所有人物回到一开始,不认识一个叫张余歌的姑娘前的那一刻。然后,忘记她的到来。彻底消除她在游戏中的记录,所有人按照从前的活法好好的生活。
简而言之,夏弥还是夏弥,也只是夏弥!
“忘记吧,让他们全都忘记。回到最初的时候,让夏弥从未变成张余歌。就这样,回到最初!!”
窗幔后的张余歌忽然情绪激动的出这么一席话,其余三个人纷纷停止自己手中的动作。卸妆的,敷面膜的,玩手机的,都一齐向张余歌的床铺望去。齐齐皱起眉头,脑海中一阵混乱。若不是看到另外两个人都是这般模样,大家都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该问点什么。
温热的泪水从眼眶滑出,顺着脸颊蔓延,最终滑到下巴上,盘旋萦绕一阵,滴落到衣物上。她紧咬着嘴巴,忍着自己快速抖动的身子。
忘记,代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所有嬉笑怒骂,恩怨爱恨,全部归于虚无。他们都忘了,只有她,只有她一个人还记着。
记忆啊,永远都不会遗忘的记忆!
……
军训从九月二十开始,教官都是武警总队的队员,都是训练有素素质极高的军人。训练倒也不算苦,至少有事支配着一的生活,让日子也不用那么希只要人不闲着,就不会想起那些事情。
所以张余歌倒是稍微不是那么难过,每尽力好好训练。让自己精疲力尽,回到宿舍洗个澡连手机都顾不上玩倒头就睡。
本该是十五的军训,最终因为教官们接到了部队任务,最终只训了九就结束了。
张余歌本来就瘦,九过去,变得又黑又瘦。明明戴着帽子,上也没有大太阳,但奇怪的是每个人都晒得很黑。
军训结束,刚好十一。学校又开始阻止放假,大多数同学都收拾了行李准备回家。
苏一洋是重庆本地人,放假当然不在宿舍待,当上午结束军训,下午就回了市区。
管薏家在甘肃,光回家就要一半。她闲麻烦,干脆待在学校准备好好休息七。
林染买好邻二回家的车票,虽然她家也在甘肃,但是比管薏家近。到家只用半时间,所以她选择回家。
张余歌想了想,也买了回家的票。她不想待在学校里,哪怕回家家里也没人。
车票是下午三点二十的,所以时间一点也不敢。她悠哉悠哉的起床洗漱,还精心化了一个好看的妆。提着一包衣服和化妆品,告别宿舍里看书的管薏和还在睡觉的林染。去吃了一份鸡公煲,心情美得出奇。吃过午餐以后从店里出来一点半左右,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滴滴打车叫来一辆出租,直奔动车站。
十月份的重庆不再热的像蒸笼,她坐在副驾驶上。车窗半开,温暖的风儿吹起发丝。她无意识向车窗外看去,巨大的广安牌上印着一张张精致好看的面孔。明星笑容洋溢,手中举着自己代言的各种产品。
前方右边大厦的数字大屏上切换着广告,张余歌恍惚间瞥到了一个穿大褂的男人。但也只是瞥过,她的视线掠过大屏幕,往车流湍急的马路上望去。前面好像堵车了,她坐的车也降低了行驶速度。这使她有些焦急,下意识左右环顾。
于是这一下,再也没有忽视掉近在眼前的那块大屏幕上广播的男人。
她像是被勾走了魂儿,连惊讶的情绪都没来得及涌现。只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大厦大屏幕上的男人,一身长袍大褂,温润如玉的气质。嘴角不笑也向上勾起,一双眼睛里仿佛有星辰大海。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风姿卓越风华绝代!
司机瞧着看的呆聊她直发笑,问道:“姑娘喜欢听相声啊,这可是这几年红成了角儿的相声演员河图羽啊!”
张余歌直觉的脑后发麻,如同有人扯住了她的脑神经一般。愣愣的转身,手指指着大厦屏幕上的人,看着司机叔叔问:“你,他是谁?”
司机顺着她的指头又瞧了一眼,有些奇怪:“没错啊,那就是河图羽嘛!一六年的时候一摔成名,好多姑娘叫他二爷呢!”
……
静
心里静的像是一片死寂。
她有些发晕,觉得自己要么是幻觉,要么是自己神经了。
二爷!
河图羽!
相声的!
一六年一摔成名!
……
一六年相声的河图羽从高处摔落,他的粉丝们称他为二爷。
世界上不会有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一样,经历一样,职业一样,连粉丝起的外号都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所以……他和她其实一直生活在一个世界。司机他是一六年受的伤,也就是她只是去了五年前的世界。
难怪,难怪……那枚戒指会在。
她从来以为她去的是一个是书中的世界,那个世界与现实世界没有任何交集,那里所有的人不会出现在现实生活郑以至于她连上网查一查都没想到,一心一意觉得再也不会遇到那个世界的那些人。
可她忘了,若是那本书是以现实世界的角度所写,以现实人物为主人公编写,那一切都会在现实中重逢。
大厦屏幕上不停切换着画面,但是循环播放的一直是两个人河图羽和落椴玄。底下印着大字,相声演员河图羽落椴玄十一专场,十月三号与您北京不见不散!
十月三号,就是大后。
张余歌心中慌乱,来不及想太多,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购票渠道。却失望的发现专场的票早就被抢光了。
前方依旧堵车,司机将一切尽收眼底。“姑娘想要去听相声?”
张余歌眼中噙着泪,一个劲的点头。
她不知道她经历的一切到底存不存在于河图羽的记忆当中,又或者她确实去过他的世界,在五年前就认识了他。可是在那许愿的时候,她让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她不知道此时的河图羽,是否还记得五年前的事情。
可她就是忍不住,一定要去再见他一面。远远的,不需要他看到她。只是想好好的,认认真真听一场他的相声!
这样就足够了!
“姑娘,我也喜欢听相声,所以有河图羽十一专场的票。但我又觉得十一来重庆旅游的人多,可以多赚点钱。所以,要是你想去的话,我把我的票原价卖给你,你要吗?”
张余歌眼里像是开了一盏几百瓦的电灯泡,一瞬间亮的发光。点头如捣蒜:
“要要要,我要,多少钱我都要!”
司机大叔笑的花枝乱颤,从钱夹里抽出那张崭新的专场票。报了一个数字,正是她购票渠道查到的头牌票价。二话不将钱扫码支付给司机,她双手心翼翼的接过那张印着河图羽落椴玄的票面儿。
一路上,她都将那张票宝贝似的胡在怀里,一刻也不曾离手。
回到家后,张余歌即刻定好去北京的车票。这票的场次是下午六点到晚上九点半,到时候看完他她肯定得找地方住下。于是又在上找到相声专场附近的名宿,定下一套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