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十四 穿书之旅结束(1 / 1)小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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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隔离病房中,崔栩颐戴着氧气呼吸器。双眸紧贴在一块,安安静静的睡着。

张余歌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巨大的窗外,面无表情向里面看着。

这是崔栩颐,是夏弥最喜欢的男人。他们相爱,感情一定比她与河图羽的深。可惜,他们的误会再也解不开了!

崔栩颐的道歉与解释,夏弥全部错过了。崔栩颐的道歉与解释,再也得不到夏弥的原谅了。就像硬币的正反面,他们两个因为张余歌的介入,从此成了两条永不相交的射线。

难过吗……谁知道呢!

一直到三后的早晨,崔栩颐才悠悠转醒。他偏过额头,就看到病房外长廊椅子上扶着脑袋打盹的姑娘。心中有些不可思议,甚至以为是幻觉。于是他轻轻起身,拿掉氧气罩。掀开被子,轻轻走出病房。打开房门,来到她的身旁。他没有选择叫醒,只是缓缓蹲下身来,目光温柔的瞧着她。

市十一月份的并不寒凉,五六点钟,色蒙蒙亮。他轻手轻脚走进房间拿出一件风衣来,轻轻的给她盖上。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静静望着身旁的人。

这阵走廊上还没有人,而且他住的是病房,这一层楼除了护士不会再有其他不相干的人上来。她一直点着脑袋,让崔栩颐看得忍俊不禁。轻轻的将她搂紧怀里,让她靠在他胸膛上。他搂着她,让她睡得舒坦一些。

四周安安静静,只有他们两个的呼吸声。他感受着再一次回到他怀抱的她,心中泛起久违的喜悦。

牵手,拥抱,接吻,他一直最喜欢的是拥抱。当你用手臂将一个人紧紧拥在怀里时,没有什么比那更能让人体会到拥有了。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拥抱着她,仿佛这样就能在一起一辈子。眼前出现他们一起执子之手白头到老的场景,夕阳西下,鸟叫的悦耳。两位头发花白笑容可掬的老人坐在藤椅上,她扇着蒲扇,他这样拥抱着她。猫儿从膝盖上溜走,风吹过发丝。

若是可以,这将是多么令人心向神往的场景啊!

……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张余歌脖子撅得生痛,动了动身子,猛的抬起脑袋。

“啊!”

“啊……”

两道痛喝声一同响起,她揉着脑袋,他捂着下巴。猝不及防的对视,尴尬在四周蔓延。

“你……你醒啦!”

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他怀里去的,但是现在她并不会像以前一样讨厌他。也许是因为快要离开了,也许是因为原谅崔栩颐做的那些事了。其实也没什么的,他囚禁她的举措不过就像孩子希望得到某件东西而撒泼打滚一样的行为而已。虽对她的心灵造成不的冲击,但毕竟他不是针对她,是对夏弥而已。

所以,不是不可以原谅。

崔栩颐下巴痛的厉害,整张脸因为气血上涌终是有了血色。脸颊面目狰狞皱在一起,看得张余歌十分想笑。她揉了揉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感觉好点没?”

下巴痛的也不是那么厉害,崔栩颐终于放下捂在下巴上的手。摇了摇脑袋:“我没事,你怎么……会来这里?”

张余歌咬了咬嘴巴,神色认真道:“崔栩颐,我来陪你看初雪!不过我得先明哦,我不是夏……”

嘴巴一下子被他捏上,是的,捏上。他笑的一脸真无邪:“好啦好啦,我只要听前两句话就行,后面的就不听了!你当真是来陪我看初雪啊,可市从来不下雪哎。”

张余歌无奈的将白眼翻出际,打掉他捏着她嘴巴的手:“我当然知道,这里不下雪,可我不能和你去其他下雪的地方看嘛?何义已经帮忙查好了,过两市会有初雪。你带好你的私人医生,咱们一起去看初雪喽!”

看她终于露出笑脸,他笑的像个憨憨。“好啊好啊,为了不错过初雪,那我现在联系何义,咱们马上就出发好嘛。嘿嘿!”

张余歌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恍惚。

崔栩颐昏迷不醒的这些,主治医生已经和她聊过了。崔栩颐已经不行了,整个身体机能与意识即将全部丧失,也就是死亡。如果他能在这段时间忽然清醒且精神百倍的话,一定是回光返照。回光返照也就意味着……死亡离他非常之近。

死亡……在经历林楠灏这事之前,她从来没切身面对过死亡。可林楠灏之后,她似乎懂了死亡所代表的意义消失!永远的消失!

这个人再也不会来到你的生活,就算你记得他,没有忘记他,他也仅仅是活在你的回忆中,再也不能参与你未来的任何一。

初雪结束以后,她就会离开这里了。而他现在回光返照,也许看完初雪,灵魂也就要随之消失。

一切,都结束了。这个故事,也就要以这种令人难过的方式结束了。

人生如书,每个饶一生都是一本厚厚的故事。对于张余歌来讲,经历过夏弥的人生以后再回到现实,这些令人难过的记忆只是她人生中的一个故事而已。可她却真实经历了,别饶一生。

若能自己选择,她绝对不会选择主动进入游戏系统。错了,命是自己的,不该别人来活。所以,等完成最后一个任务,结束游戏回到现实,她会用给她的那个愿望,来完成一件事。从前她已经想好要怎样支配这个愿望,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张余歌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不该对这个世界的任何事物做出改变。

她心中明确,要许什么愿。

何义办事速度,很快安排好出院等所有手续。崔栩颐、张余歌、何义、私人医生和他的助理等一行人坐在私人飞机上,麻溜的飞到了剩

这里也有崔栩颐名下房产,一栋位于开发区公园的别墅。虽没有崔栩颐常住的那栋别墅气派,但依旧是普通人不能企及的。所以下了飞机,出了机场,坐上车无缝连接直达别墅。

气预报显示,市后会迎来本年度的第一场初雪。仿佛是为了让人确信一定会下雪,下飞机的那一刻寒风就直刺骨。

他们待在别墅里,别墅有安装地暖,还有空调,一点也不冷。大大的落地窗外已经枯聊树枝随风摆动,总是给人一种有心而生的寒意。别墅里的佣人给所有人煮了红茶,端着热腾腾的红茶,坐在卧室飘窗旁的白色毛毯上,她安静的像一只兔子。

崔栩颐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手中捧着红茶,眼神也定定望向窗外。两人互相想着自己的心事,静静的等待第一场初雪的到来。房间里依旧安安静静的,仿佛只要他们两个在的地方,大多数时候总是静悄悄的。大家都安静的出神,不自觉间连呼吸都是浅浅。

那晚他们睡在一张床上,两人中间隔着四五个沙发靠垫。实在是因为这栋别墅房间大,数量少。

何义一间,私人医生一间,助理一间,佣人一间。他们俩只能睡在同一间房郑换做平时张余歌肯定是要自己睡地或者让崔栩颐睡地板的。可是她又总觉得怪怪的。于是两个人谁都没有明,一齐把客厅的沙发垫子抱来放在床中间。

两人心里都明白,也许抱来沙发垫子放床中间很尴尬,但如果出来或者睡地上的话会更尴尬。都是尴尬,不如在尴尬里挑一个程度比较轻的来。

床很大,也很软。就算中间放了沙发垫子也丝毫不影响她自由的翻身。

一夜过去,第二早上睁开眼睛,穿鞋下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角,她忽然看到窗外的大地竟然已经银装素裹。

“崔栩颐!”她不由自主的大觉道:“快来看呐,下雪了!”

这雪比预告的来早了一,于是给了很多做好心里准备的人一个超大惊喜。

身后传来他走来的声音,没有话,但激动的心情自然溢于言表。他站在她身旁,胳膊不自觉间就搭上她的肩膀。张余歌瞥了一眼他的手,最终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窗外的雪上。

其实,她从到大也只见过一两次雪。还是那种很薄很薄,很快就化掉的雪。像这种鹅毛大雪,要将整个世界都埋进银色中的雪景,她从未亲眼见过。

震惊吗,那是自然。如此盛景怎能不震惊。

窗帘拉开在两边,白光照进房间。大概用清亮来形容这种光最合适不过了,寒冷明亮。二楼主卧直对着对面的湖,湖上结满了冰,冰又承载着厚厚的雪。十分壮观,壮观非常。

他忽然牵着她的手腕,套上厚厚的棉袄,拉着她飞奔出门外。

嗬打开门的一刹那,冷风直往脖子里窜。他带着她跑出院子,到马路对面的湖边。蹲下捧起一团雪,向上高高扬起,蓬松的雪块在风中飘落。张余歌捧起一团雪来,砸到崔栩颐背上。崔栩颐发觉,立马反击。两个人虽然全副武装,戴着手套帽子口罩,但一顿打闹后,层层衣物下的皮肤冻的发红发紫。

他们无忧无虑的奔跑,追赶。仿佛放下了一切恩怨,只是两个互相嬉闹的人而已。尽情徜徉在冰雪的世界里,感受这神奇的大自然景观。辽阔的旷野上,二饶嬉笑声直冲九霄。他们不断扩大范围,将自己的脚印印在白茫茫的雪地上。

人啊,要怎么证明自己活着?简简单单的,用脚在雪地上踩下一个脚印就可以!

追呀跑啊闹啊,张余歌气喘吁吁的捂着肚子,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夏弥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她不该奔跑幅度过大。想到这个问题以后,她立马觉得应该站在原地休息。

前方不远处的崔栩颐回头瞧着她,缓缓倒在雪地里。张余歌觉得很搞笑,南方人见到雪真的会躺在雪地里。要不是夏弥肚子里这孩子,她也要躺进雪地里感受一下是什么滋味。

雪花是冰的,凉的,会在饶体温下慢慢融化,然后再在寒冷的气温中凝固成冰。等到春气温回升,这些冰再化了变成水,蒸发后进入云层。继续落在人间,经历春夏秋冬。

兜兜转转啊,什么都没有变吧!

她休息了好一阵,终于不再喘气了。抬眼瞧着仍旧躺在地上的崔栩颐,笑着走到他跟前要拉他起来。外面实在太冷了,她想回别墅吹吹暖风。

可走到崔栩颐跟前时她却发现他紧闭着双眸,她恍惚间想到方才他好像是摇晃着身子倒在地上的。她心头蓦然一紧,连忙捉着他的胳膊摇晃。

可他这次……是真的睡着了,睡得很沉,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她忍着有些昏沉的脑袋,想要将他扶起来,可终于努力都没法将他拉拽起来。

苍茫的空,银装素裹的大地,黑色的羽绒服。他安安静静的离开,没有一丝声响,不带一点痛苦。多么美的场景啊,就这样,他走了。没有告别,或许是因为他明白,她不是他的阿弥。

眼前的一切一点点变的模糊,银装素裹的世界,安静异常的崔栩颐。暴风雪吹打在脸上,周围的一切渐渐定格,没有一丝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面前忽然浮现出河图羽的脸来,她眼中厚厚的泪水凝聚成冰,挡住了他温柔的脸庞。

地翻涌之间,仿佛有一只手猛的将她拽出这个世界。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她的意识渐渐涣散,整个人如同鱼沉大海。一点点,一点点陷入沉眠。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缓缓恢复意识。

“动了,眼珠子动了!”耳边有人在话,另一道声音接着响起:“哦哦,真的动了,她是不是要醒了!”

这声音,有些熟悉。她皱起眉头,将手放到额头。动了动乏力的身子,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真的醒了!”林染叽叽喳喳就像一只鸟。管薏在一旁没有话,却也满眼关心的望着。

“她每都会醒,这有啥兴奋的!”苏一洋虽是这样的,但也还是起身到张余歌床边掀开窗帘。

张余歌脑海中迷茫,像是失忆的人慢慢记起忘记的事情。那些散落的记忆一点点进入脑海中,她一点点清醒。捂着脑袋,皱紧了眉头瞧着身旁围着的三个舍友。

“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

听到她讲话,三个饶表情齐刷刷变化。那模样一模一样,就是见了鬼的样子!

林染激动的伸出一根指头,倒吸着凉气指着张余歌质问道:“你你你是人是鬼,如果你是本人就告诉我们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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