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佳伊比较专注地看着书，没有太在意身旁的王允臣。过了一会儿，王允臣给她打了一个招呼：“佳伊，我先走了。记着喝水，别太累着了。”甄佳伊虽然对他有些反感，但是毕竟对方说得很显诚恳，于是抬起头，微笑地说了声“谢谢”。

又学了一阵子，甄佳伊觉得口渴了，这会儿的水壶里水的温度也趋于正常，于是，她轻轻地喝了一口——

晕晕沉沉中，甄佳伊醒了过来。她顿时感觉浑身直打冷战，南方的初冬比起北方来，那种湿冷更加痛彻骨髓。

“我怎么会在这里？”甄佳伊往周围仔细观瞧，自己原来躺在了教室旁边的一块草坪上。

“天哪！”更糟糕地是，甄佳伊居然发现自己的衣服、头发都凌乱不堪，下半身的裤子更是被拉到了膝盖以下——

“哇呜——”甄佳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委屈地放声大哭起来，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这是梦。”甄佳伊使劲敲打着披满凌乱丝发的脑壳，希望能把自己从噩梦中拽回现实。

但是，下体阵阵的疼痛无情地告诉她，这不是梦，这就是真实的存在。

甄佳伊哭得没有力气也没有泪水的时候，终于止住了哭泣。她努力让自己爬起来，却发现这是一件很难完成的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甄佳伊终于挪到了自己教室的门口。此时的教室已经被人锁上了门。

“王允臣！”她忽然想起来，最后和她在一起的是王允臣。“但是，但是他已经离开了——”

甄佳伊仿佛想起了更多的事情，最后把思绪聚焦在那壶水里。

“难道是他给我放了什么？”尽管那个时候，对于迷药这种东西，甄佳伊并不了解，甚至没有听说过；但是，在水里放了东西，仿佛是唯一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可以这么说，甄佳伊基本上是从学校爬到了家里。

她不敢出门，不敢报案，不敢和人说话。任凭母亲和其它亲人不停地询问，她只是低声哭泣，一言不发。他们不知道这个女孩受了什么刺激，直到有一天——

“姐姐！”甄佳伊的弟弟甄佳然从门外冲进了她的房间。

甄佳伊躺在床上，依旧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到有人喊她。

甄佳然跑到床边，忽然哭了起来：“姐姐，你是不是被他们欺负了。”甄佳伊仿佛被电击了一般，目光马上聚焦到弟弟的脸庞：“谁？”

——甄佳然和姐姐在一个学校读书，那个时候正读初三。这一天放学的时候，他忽然听到旁边的几个学生正在议论自己的姐姐。“这个甄佳伊，线条很好，真的很舒服的。”“你就吹牛吧。那可是你们的班花！就你，不像不像！”“何止班花，那可是校花啊！”“校花怎么了？女人都是一个样，谢谢你给的那本书，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怎么弄呢！”

“你们在说什么！”甄佳然实在听不下去了，凑上前，一把推开了其中的一个人。

原来，刚才大放厥词的人正是那个王允臣。

“你是？”王允臣一看是个陌生人，显得很有礼貌地说：“有什么事吗？”旁边那两个人可不客气，凑过来就说：“你是谁啊！初中的吧，还没发育起来呢，哈哈！”说着，顺势一推面前这个小个子。

甄佳然被推的后退两步，依然一脸的愤懑：“我叫甄佳然，刚才听你们议论我姐姐，你们是什么人！”

“啊，看看，小舅子来了啊！”两人一听是甄佳然，顿时更加激动。

“你们说什么？”“没说什么，你面前这位，已经和你姐姐做过那种事了。生米煮成熟饭了。哈哈！”两个坏小子淫笑不已。

甄佳然听了，气得从旁边掀起一块砖头，冲着一个人的脑袋上就砸了过去，然后转身就跑。

——“弟弟！不要听他们胡说，没有的事！”甄佳伊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她更加坚信，那天晚上做坏事的人肯定是王允臣。

尽管如此，甄佳伊却一直和家人否认这一事实。经过一周的休整，她回到了学校，来到了教室。

她刚一走进教室，同学们便用异样的目光盯着她，还不时发出小声的议论。

从教室门口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她仿佛用了一个青春的时光。一个让甄佳伊心里无法接受，但又必须接受的事实，这一刻在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自己已经不是纯情少女了。

她没有质问王允臣，只是趁人少的时候偷偷地对他说：“闭住你的嘴。”

从此以后，王允臣还真把这个事情藏在了肚子里。那些坏哥们再拿这件事和他调侃的时候，他也用自己吹牛来搪塞了过去。

——想起这段往事，甄佳伊的泪水险些夺眶而出；不过她还是忍住了。不过，也正是因为那一次，她才知道男人是一种什么样感觉。

因此，甄佳伊更加坚信，寇江海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

——果不其然，罗金凤再一次喝多了。

“帮我找工作，艾雪！我陪你一辈子。”回学校的出租车上，罗金凤和艾雪坐在后排座上，荆川则坐在副驾驶座旁，罗金凤搂住艾雪，一嘴的酒气，喷在了艾雪的脸上。

艾雪既感动又好笑，轻轻地推开了罗金凤：“可以，但是嘴不要冲着我，我会醉的。”

“金凤，你要不然吐一下？”荆川回头看着他们。

“吐？这么贵的饭菜你让我吐？”罗金凤往后一仰，拍了拍自己已经鼓起的肚子，摇了摇头：“舍不得。”

终于，两个人连搀带扶地将罗金凤送到了艾雪宿舍的楼下。“艾雪，剩下这段我就陪不了你了。你慢点，上去了早点休息。”在收发室老大妈严肃目光的注视下，荆川和他们道了别。

“好的，你也早点休息。”艾雪微笑了打了招呼，然后使足力气，扶着半睡半醒的罗金凤上了楼。

宿舍的另两位还没有回来，艾雪实在没有办法把罗金凤抬到上铺，就让她在下铺直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