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莉和郭晓婷没有客套，直接深入了主题。

“苏姐，我觉得您误会了，我和晓华是同事关系。”郭晓婷一再解释着。

“不用你说。你和他是同事关系我还看不出来吗？我又不是傻子。”苏晓莉回复道。“苏姐。”郭晓婷接着说。“我觉得可能和您没沟通过，或者苏哥太忙，没时间和您解释。您误会他很久了。”

“别说误会的事，他要离婚，你不可能不知道。”苏晓莉质问着。“姐，是晓华和你说的气话吧，他不会真的离婚的。”郭晓婷继续心平气和地解释道。

“他不是跟我说的，是和艾雪说的，这下你信了吧。”“和艾雪？”“对，你满意了吧。”苏晓莉的眼神中充满了藐视。

“您这话我听不明白，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和艾雪姐姐和苏哥一起说一下这件事。”“你别一口一个艾雪姐姐，一口一个苏哥的，我听得好别扭。你就跟我说就可以。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勾当？”“姐，您这么说就太冤枉我们了。我要是和他好，就不会结婚了。”郭晓婷坚定地说着。

“结婚，谁知道你结婚是不是掩饰？”苏晓莉把自己心里所想今天一股脑都说出来了。因为从苏晓华流露出要离婚的迹象开始，她就一直在琢磨他们之间的关系。

“姐，如果您以自己的主观臆断作为事实依据，我也没办法了。”郭晓婷感觉自己心里的遮羞布被撕开，她不想再继续这样的谈话了。

“你先别走，还没说完。”苏晓莉看她要离开，赶忙喊道。

“姐，我有点事。要不就明天说。”“你和苏晓华真是一个德行，不行。”苏晓莉说着，使劲拉了她一把。

郭晓婷有些花容失色：“你——”就在这个时候，苏晓华从远处跑了过来。“姐，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讲，跟她没有关系。”说着，拉开了苏晓莉和郭晓婷。

“呵呵，还不错嘛，看来患难见真情了。”苏晓莉冷冷地笑着。

“你忙去吧。”苏晓华给她使了个眼色。这个时候，郑浩也赶了过来，在苏晓莉又要发作之前，按住了她：“有话好好说，都是自家人。”接着，他对苏晓华说：“咱们找个地方，慢慢谈。”

郭晓婷赶紧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而苏晓莉，也被两个男人连哄带拽离开了。

——艾雪一个人坐在家里的书房，百无聊赖间看着丁玲的《梦珂》。“今天晓华又有应酬了？”艾雪母亲轻轻地推门进来，对艾雪说。

“对。”艾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你不舒服吗？”艾雪母亲感觉她的脸色苍白，好像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我没事。小宝在屋里看电视呢？”艾雪问道。“嗯，看着动画片。刚才一直跟我喊着，要找她爸爸，找她爸爸的，哎。”艾雪的母亲说着这话，看半天艾雪没有反应，赶忙又换了话题：“要是没休息好就早点休息吧。”

“好的，妈，我看会儿书，困了就睡。”艾雪点了点头。

——“艾雪也没有跟我讲过，罗金凤告诉我的，把我数落了半天。”三个人来到咖啡厅，找了个包房，苏晓莉这会儿总算是心平气和了一些。

“老婆，我刚才和晓华也聊了，这种事情，其实不能单纯地怪他一个人。”郑浩接着话说道。

“你的意思是怪我，怪艾雪？”苏晓莉瞟了他一眼。

“不是怪哪个人，而是就事论事，怪这个过程吧。”“你倒是谁也不得罪。”苏晓莉嘲讽着说。

“姐，我知道你这事肯定会怨恨我。但是咱们心平气和下来，你也仔细想想，其实当初确实不该那么凑合。”苏晓华在一旁说了话。

“你别说了，就那点事，你自己处理不好，难道还让我们一直给你背黑锅？说起那事，我就又想起老妈了。”苏晓莉鼻子一酸，差点要流眼泪。

“好，姐，怪我行了吧。”苏晓华赶忙又劝了一句。

“非要离吗？真是过不下去？”苏晓莉这次的态度好了些，颇有些软硬兼施的意味。

“姐，离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现在不离，以后有可能会更难受。”苏晓华确定地说着。

“哎，从结了婚以后，你就没有消停过。本以为有了孩子，你会好一些，好了没几天就又闹。开始我和你姐夫还能按住你，现在看来，确实——强扭的瓜不甜。”苏晓莉的话中充满了失望，甚至是有些绝望。

她可能很难理解，对于自己特别看重的这个女孩，自己的亲弟弟，按理说就算不喜爱至极，至少也不会大相径庭才对。

“姐，我觉得你应该去和艾雪聊聊。我不知道怎么和她再说了，我甚至——都不愿意回那个家门了。不敢见她，见她母亲，见——我的女儿。”苏晓华一脸的茫然，抬头看着天花板。

郑浩让服务员给苏晓华续了一杯咖啡。

“晓华，我知道，你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毕竟，你还能考虑到补偿艾雪。但是，很多事情是不好补偿的。”他在一旁打着边鼓。“我是看着你们这段感情的，当年艾雪是个什么情况，我也很清楚。多少人追求她，她不为之所动，最后坚持和你走到了一起。为了这个事，她父亲多年都不见她。”

“对啊。你姐夫说得也是我想说的，弟弟。这个，你补偿不起的。”苏晓莉紧跟着说道。

“姐，你们说的都对，但是你们谁替我想过？我当时也有自己选择的自由，我是可以选择我喜欢的人结婚的，但是——那件事情是怪我，但我也是最大的受害者之一啊！如果当时我和甄佳伊结婚了，后面哪有这么多事情。”苏晓华为自己辩解着。

包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半晌，苏晓莉叹了口气：“为了孩子，你就忍一忍。”

“我就知道您还会这么说。”苏晓华面带愁容。“其实，要不是考虑孩子，我早就要离了。但是我发现，即使如此，我也很难坚持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