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女子先行没入花墙之内,三人紧随其后,身形缓缓融入花墙,与外界隔绝,香气骤然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加高贵的香气,沉香,龙涎,多种名贵的药材夹杂,这药香不仅让人神清气爽更是对身体大有裨益。
进入花墙之后,身后的一切都消失不见,饶是见过世面的赤嵘二人也不禁感叹这百花坊手笔之大,但是这一面墙就用上了斗转星移的元石,这种石头可设置空间一类的障眼法,不算珍贵却也不是寻常胭脂坊能用的起的。
众饶面前是一条透明的长廊,脚下是正在徐徐飘落的花海,头顶是缓缓升腾的花瓣,中间是横纵的淡香。
本该降落的上升,本该上升的下降,不用这也是斗转星移元石的功劳。
单单这长廊和两面的花墙镶嵌的元石就足有一百颗,这已经不能用财大气粗来形容。
“莫不是,这家胭脂坊的主人是开元石矿的?”赤嵘心想。
透过另一面的花墙映入眼帘的是一家淡雅的胭脂铺,和刚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不过众人可不认为这胭脂的价钱也是如茨淡雅。
单单是那零头,就够众人数上一会的。
这样的地方竟然有着三层。
众人所在的地方不过是最下层而已,就在这最下层的地方,一个口脂价格就高达千两黄金。
连盒子都是羊脂和田玉的白玉盒子。
陈列着各式各样的白玉盒,里面静卧着各种醉人。
两个女子带岐三人进入之后便乖立一旁,她们有个规定便是一次只能接一伙客人,等到这伙客人离开这楼层,才能引进其他的客人。
若是客人不主动要求,她们是不会推荐你买什么款式的胭脂的,只会立在一旁等待传唤。
各种胭脂的款式包括盒子的材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甚至比价钱都要清晰。
纳兰怜儿早都一门心思的平胭脂中了,各式各样爱不释手。
看的赤嵘冷汗直流。
不过,这一层楼的他倒是负担得起,怕就怕在怜儿这姑奶奶。。。
果真,怕什么来什么。
纳兰怜儿逛了一圈开口道:“我听这百花坊三层分别是,第一层青娥红妆,第二层六宫粉黛和最上层的女为悦己。”
一名女子一步向前道:“是的,请问您是否有需要去六宫粉黛?”
“完了”赤嵘能听见咔嚓的声音,不是心碎,那是银子长腿自己跑聊叮当响声。
又是一个花墙和蜿蜒而上的走廊,豁然开朗,这第二层果不其然,和第一层根本不是一个级别,莫那装着胭脂的盒子,连下方的托盘都是黄金浇筑而成,柜台更是由一种极为昂贵的透明玉石打造,触之冰凉,不沾飞灰,哈一口气顷刻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只是瞄了一眼价格,不怕地不怕的赤爷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岐却显得尤其淡定,在他看来,买到东西才是重要的,至于价钱。。。对于一早就知道一颗妖心价格的他,价钱倒是显得不足为虑了。
“嫂子,你帮我挑一挑吧”。
“那可不行哦,岐,送给女孩子的东西,再笨拙也要自己挑才好”。纳兰怜儿道。
她深知,大多数女子更想要的还是那份在柜台前苦思冥想,最后千挑万选决定的心思,而不是挥手一掷千金买的一个盒子。
见到岐肆无忌惮的挑选,根本不看价钱,赤嵘脸都憋绿了,可是自己已经夸下海口包在自己身上了。
自己浑身上下的金子加起来也只不过够买这里一盒胭脂的。
纳兰怜儿如鱼得水游走在胭脂丛林,不亦乐乎,挑来挑去,赤嵘看着试胭脂的怜儿,有些痴了。
赤嵘有些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没有多划拉一些,当下痛定思痛,决定下回要去的宗门,能拿多少拿多少,可不能嫌麻烦了。
岐似乎还不满意。
纳兰怜儿开口道:“还不满意啊,看不出来,眼光刁钻的很呢”。
岐挠了挠头道:“我想多看一些再做决定”。
一名女子道:“尊贵的客人,若想进入百花坊第三层,还需有缘人即可”。
“有缘人?”纳兰怜儿开口问道。
这百花坊的第三层她也听过,是近十数年没有能够踏入第三层的人了,她一开始也没有抱着能去第三层的希望,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岐主动要求了。
“正是”女子笑盈盈的托出一幅卷轴,旁边有文房四宝,着就开始研墨。
便研墨边解释道:“第三层需要对出这首诗词之人方可进入”。
看来这百花坊的传言是真的,百花坊的第三层住着这百花坊的主人,传言这女主人在等一个不会来的人,一等就是几十年,从来没有出过这百花坊。
众人看向卷轴,笔力婉约不失锋芒,这是一女子所写,写的时候还带着一股怨气,墨迹早已干涸,随着时间变淡,可那字中的恨意半分未减,究竟是何人做了什么才能让人如此锥心。
卷轴正中央写着:
“良夜无心,明月坠西楼。”
周边星星点点看来是有人尝试想要对上这句诗,可没有一个人能完整的留下半句。
纳兰怜儿推了推赤嵘。
“怜儿,你别推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一个粗人,我哪拿得了笔杆子”。
也不知纳兰怜儿听到了什么,脸颊烧红,拧了一下赤嵘的腰道“你是粗人,就你话多”。
“几位,请问谁?”女子将笔递了过来。
在女子惊愕的眼中一个老叟接过了笔杆。
岐放下孤鹜,手向前伸了伸,赤嵘托住岐的手,帮他挽起了袖子,看着岐垂下的右臂。
“哥”。
“哥没事”赤嵘道。
岐点零头,沉思片刻,笔墨垂珠。
眼中大亮,笔走龙蛇。
写出来了!
一个字,两个字,三个字!
半句,半句诗了!
女子惊讶的捂住了口鼻,来这的王侯子弟每日不计其数,就是为了亲自求那坊主手中的胭脂。
请来的书法大家,民间诗人,甚至书院客卿数不胜数。可她从来没见过能有人在这卷轴之上写下半句诗,这一手,足以求得坊主的觐见了。
眼眸之间看向面前的老者腰杆挺拔,也没有那么不起眼了。
见老者似乎没有停手的趋势,女子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