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
“你!”王翡忿然作色:“你有病啊!”
我:“……”
嘿?恶人先告状!这明明是你先呼我一巴掌的,怎的还不许我呼回去,这到底谁有病?
我道:“行吧,那你将脸伸过来些,让我打。”
王翡脸色都青了:“你还想打我?狂妄无礼目无长姐!我定要告诉父皇你这一到太学院的所作所为!”
我面无表情的望了望她,又望了望赵隽,我这一到太学院不过用了个早膳,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我十分认真的道:“四皇姐,你有病。”
王翡闻言勃然大怒,怒吼一声:“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她是在骂我,但这话似乎哪里不太对劲……
啧啧啧……
长大以后我便未见过她如此的失态…
而后她冷眼一瞪:“你给我等着!”
拂袖而去时,连那背影都一股难言的怒火。
我同赵隽道:“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那赵隽用袖子抹着额上的冷汗,闻言,身子一震:“殿下……小人怎敢乱言?这可是要杀头的!”
是吗……
不过实话实说而已。
我摸着肿红的脸,又问:“小赵啊,你知为何她那么生气吗?”
赵隽迷茫的眼睛望了望我:“小人不知。”
我道:“因为王翡以为是我下令砍了太学院的桂树。”
赵隽神色一慌:“这是太学院的决定。”
我点了点头:“但是王翡不知道啊,你说她若是知晓了会如何?”我勾着唇角:“你觉得她会找太学院麻烦吗?”
赵隽又开始擦额上的冷汗了:“小人不知……只是四公主殿下向来待人亲和,脾气温柔…或许,或许……”
我捂嘴笑了几声,不敢笑得大声,以免扯到受伤的脸颊。
赵隽说不下去了,只颇是惊慌的瞧着我。
我道:“她自是不会找太学院的麻烦,毕竟她温柔亲和嘛,可是呢总得有人给她出出气是吧。”
我朝赵隽眨了眨眼睛:“今儿她又瞧见了你同我在一起,你觉得她会不会选择你?”
赵隽闻言,脸上一白,愣愣的盯着我。
我又道:“咱们也算有缘,我便偷偷告诉你吧,王翡有个特殊癖好。”
我声音幽幽:“她会将那些惹她不高兴的男子都阉了~”
“啊?”赵隽眼神震惊,低头扫了扫自己某处,咽了咽口水,那声音几乎要哭出来了:“殿下,救命啊。”
我瞧着他,笑而不语。
他扑通一声跪下了:“五公主殿下,你可得救救小人,小人定做牛做马报答你!求求你了。”
院外已经开始聚集了些下了早课过来用早膳的学子,探首在张望着。
我瞥了两眼,那些人又走开了。
“为本公主做牛做马的人那么多,不缺你一个。”我道:“起来吧,这般模样被其他人瞧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本公主对你做了何事。”
赵隽也瞧见了院外的人,连起了身,低声祈求道:“殿下……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月的弟弟,还有个苦苦等着我青梅竹马……”
我嘴角一抽:“行了行了,我不会告诉她的。”
他当下惊喜:“谢谢殿下!”
我又道:“只要你乖乖的~”
赵隽一怔,而后惊慌的望着我,双手捂着胸前:“殿下…小人不卖身的!我还有那苦苦等着我的……”
好大一张脸啊……
我瞪他:“本公主口味没那么重。”
语落便瞧见他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
我:“……”
我像如此饿不择食?
赵隽除了爱胡思乱想以外,十分上道这点我还是十分满意的。
他当下表示:从今以后小人就是公主殿下的人了,只要一句话便可上刀山下火海。
我道:“咱们逃课吧。”
赵隽:“殿下,请赐小人白绫吧,来年的今日便是小人的祭日。”
男人的嘴,果真是骗人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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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膳,赵隽带着我在太学院绕了一圈,惹了不少学子注目,有几个熟面孔瞧见我时,连垂首行了一礼退一旁去。
我打着哈欠,根本没听赵隽在介绍些什么,只是在他突然在廊下停步,指着那被树叶半遮半掩的窗里道:“那几位是授课老师。”
我来了精神,踮脚瞥了瞥。
里面好几个老头呢。
他又道:“这几个都是今日有课的老师,那位沉蓝衣衫的就是今日给我们上课的老师。”
我问:“无课的老师会在太学院吗?”
赵隽应:“那是不会的,今年的各位老师要备试,无事都不会到太学院来。”
我笑着点了点头。
走过过廊,一路穿过书阁。
藏书阁足有几层,且一连就几座,令人深感宏伟蔚然之气。
赵隽道:“殿下,咱们太学院的藏书阁是世间最全,无论你找什么书这处都有。”
我问:“哦?话本子也有吗?”
赵隽嘴角抽了抽:“殿下,这……这里是没有的,但是如果殿下想要的话,小人可以给殿下找。”
我一听来了兴趣。
又试探着问:“或许有那种断袖的话本子?”
赵隽闻言倒吸了一口气:“原来殿下好这口!”
“嗯?”
他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重重点头:“有!”
我十分满意的拍了拍他肩,他真是比齐行讨喜多了。
太学院的书室都隔得比较开,几乎是一间一院。
听赵隽说一室有十几二十个学子,具体说得几个我也忘记了。
引我回书室时,在未踏进院内时我便遣走他。
临走前,他欲言又止:“殿下…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月的弟弟,还未娶妻生子……”
我面无表情的瞧他。
他收了嘴:“小人告退!”
赵隽一走,我也并未进院内,而是闪身躲于树后。
没一会,学子们三两结伴陆续回了书室。
我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子在手中把玩,而后倚着树干十分耐心的盯着某处。
所有人都回了书室,道上已没什么人,有着沉蓝长衫的老头拐过弯,手里还拿着书卷,正缓缓行来。
猛的一看这老师是有些与众不同,特别是那一头放荡不羁的银白发委实…委实不像个老师。
不过他像不像也无所谓,我瞧着他走到院门口,将手中的小石子一弹,一道完美无瑕的弧线直击某人某处。
老头先是身子一震,而后“砰”的一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