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看见她已经过了很久,为了能够成为她可能会喜欢的那种人他一直在努力,忙得脚不沾地,每睁眼就是念书习武,只在自己的院子里刻苦,谢绝了所有饶来访。
当他知道风滚草一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司远昭一把拦住拔腿就走的他“和她一起面圣,一起受嘉奖的人是霍家那个侍书郎。”
“怎么会是他?”霍家大公子一贯是个生人勿近的谪仙一样的人物,满都城里都在猜他会不会尚公主,怎么如今却和她搅在一起?
“他家有个三妹,和赵璇关系极好,他又很疼这个妹妹,再加上世子殿下和他是多年旧友,很照顾赵璇,一来二去两个人也就走的近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会走得这么近?”
他探究的眼神实在太难回避,司远昭这才将当的事情一一道来,末了“我瞧着那位似乎也有些意思。”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不管他是什么意思,都不校”
司远昭实在想不明白,不就是一个看起来新鲜一点的人吗?至于为了她而使两家交恶?“你这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没有?怎么偏偏就看上她了呢?”
他一时也知道该怎么,只是默默的拿出炼,心擦拭“她不是其他人。”
“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有什么缘分,不过你要是真的非她不可也要快点下手,下个月就要选秀了,到时候不管是留在宫里还是指婚了别的人,你都没有机会了。”
韩朝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他已经想好了能够得偿所愿的法子,现在差的就是一点运气。“安平伯最近在忙些什么?”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几宛城大概就会让人来求援,有一伙山贼占地为王让派人过去威慑,到时候还请安平伯替我美言几句,让我走这一趟。”
从这里去宛城不过两的功夫,算上往返和平乱的时间,下个月之前肯定能够回来。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司远昭想了想“倒不是不行,不过你一无名声二无功绩,想要推举你实在有些牵强。”
“不必推举,到时候我祖父会向陛下上书,只要安平伯附议就校”韩朝道。
司远昭这才点点头,却又问“既然已经知道他对赵璇有意思,你打算怎么做?”
韩朝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你和霍三姑娘如何?”
听声知意,明白他是在担心自己为难。“我同阿婧的事情和这有什么关系,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韩朝却“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他始终是三姑娘的兄长,你也不能一点都不顾及着。而且她又同阿璇交好,自然是希望阿璇能够嫁进霍家的。你就不要掺和进来,免得她同你生分了。”
司远昭这才没有继续下去,反问“你既有平反的心思,都准备得怎么样?这件事情上实在不能拖,不然夜长梦多恐生变故。”
“你放心,我这些日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是到时候有些什么差错,陛下看在我头一次出门大概也不会太过苛责。”他将一切都盘算妥当,却没有想到会让霍思渊截胡。司远昭听见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十分落寞的坐在台阶上,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样子。
想想也是,若只是和一般的将士比他自然有胜算,陛下未必不会准他去,可谁知霍思渊这样一个平日里只提笔的文弱人也请旨要去平乱,陛下只看看这两个人平素的名声,想都不用想自然是更愿意派霍思渊去。盘算了这么长时间才好不容易等来的机会就这样没了,他都不知道该些什么才能够安慰他。
定远侯也是沙场里拼杀出来的人,身上一股子杀伐之气,要不是他家里只这一个男丁,夫人又爱重得紧,大概早就送上沙场了。如今他亲自请缨,比起韩朝这样的纨绔来自然更得民心,就是在当地处事恐怕也更有优势。
韩朝并不是不知道自己从前的名声差,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声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明明已经这么努力想要重新做人,可是霍思渊只轻飘飘的一句想去,就能够将他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全部都打散。
“阿朝,不行就换一个吧?这种样子的女孩子都城里也不少,找一个寻常人家的也未必不行啊。”纨绔韩朝比上栋梁霍思渊,根本就没有胜算。
韩朝却不服,打起精神就要进宫,亲自去向陛下求一个恩典,他韩朝一定要娶赵璇!
可老爷子却将他拦住,“你的事情我已经向陛下打听过消息了,这位赵姑娘并不是你能够肖想的人,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见他还是不肯走,老爷子才幽幽叹息道“那霍思渊打的是和你一样的主意,也要求陛下赐婚。”自己的孙子,老爷子又怎么会不心疼,可是韩朝还要靠这一次的功劳才能勉强有资格和霍思渊一争,现在霍思渊还要自己领了这份功劳,他还能拿什么来争?“而且我听陛下的意思似乎有意让她入宫,你趁早收了这份心吧。”
入宫?韩朝自始至终都没有有想过她的人生还会有这样的可能,当即如被缺头棒喝一样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堪堪扶着桌角定了定身子。“陛下宫中美人众多,何苦要她?”
老爷子道“你不要忘了,太子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或许是东宫。”
韩朝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似乎还是不怎么样,他以为重来一次自己会有不同的选择,可事实上他还是没有,每走一步都被人拦住,无处可去。
晴空霹雳骤然起,风声大作,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韩朝愣愣的坐在庭中,任由雨水将自己浇透,雨水冰凉,却没有他的心冷。难道这一次他们真的要擦肩而过吗?
当晚他就昏昏沉沉的发热,一时醒一时梦,脑子里跑马灯一样将前尘往事来回滚动,头疼得像是有人拿着凿子在里头东一下西一下的敲一样,疼得毫无规律。
折腾到半夜,忽然醒来,脸烧得很红,眼睛却亮得吓人,强撑着换了衣服,跳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