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里查了一圈,并没有谁家来报过官,是丢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
按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就是再怎么粗心大意的人家也会觉得不对劲呀。
舟平也去捞起那女孩的地方看过,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众人无法,只能等这女孩醒来再从长计议。
谁知这一等就是几。
楚庭剿匪一事在第二日就有了结果,匪首已被拿下,一切都风平浪静。
赵璇等人正在院中收拾行李,预备着这一二日就好离去,那头白城守却三番五次的劝留,是还没有尽地主之谊。
他认定韩朝是不愿意在新妇面前宠爱别的女子,特意将赵璇支开,带着韩朝去了前院的宴会。
后院这边就只有赵璇带着赵晗和绿杨去赴宴。
席上各色热都有,白夫人本意过来作陪,赵璇却不喜人家在跟前惺惺作态,只道不拘礼节,任由她们去玩。
白夫人客气了两句,也便走了。
又一时院中来了一位衣着光鲜的年轻女子,打扮得干练,手里还提着马鞭。
马靴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如同她进来的第一句话。“那不知廉耻的妇人在何处!”
众人议论纷纷,眼睛却不住的往赵璇这里瞟,那姑娘推开虚虚拦着的众人,直往赵璇跟前冲。
侍女都躲得远远的,高高扬起的马鞭差点落在身上,绿杨一把扯过挡在赵璇身前的赵晗,拽着两个人往后退,一面大声呼喊“有人刺杀!”
屋里登时乱做一团,人人四散逃命。
那女子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挥舞着鞭子继续前进,白夫人扑上前去死死地抱住她。“快住手!”
原本守在屋外的侍卫听见里头的喊叫声立刻冲了进来,将赵璇等人团团围住。手里的兵器也已经全部拔出来,翻出的白光将大家晃得睁不开眼睛。
“你这个贱人!好厚的脸皮!哪里来的胆子借着镇南王府的势在这里狐假虎威!”着又要上前,却被执刀的侍卫逼退。
即便如此嘴里却还是骂骂咧咧的不肯停嘴。“有本事就不要在这里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你这个狐媚子”
绿杨紧紧的皱着眉毛,站在赵璇的另一侧,朗声道“立即拿下!”
侍卫即刻分出两个人,将她按住。
白夫人似乎想要些什么,却因赵璇面无表情的脸而有些犹豫。
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间,绿杨已经下了另一道命令。“大胆贼人,当众刺杀当朝安康公主殿下,即刻关押,拷问幕后主使!”
此言一出屋内气氛顿时迥然,人人自危,不敢一句话。
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白夫人立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殿下请看在女年幼,不分轻重,饶过她这一次吧!”
“你凭什么抓我!”白姑娘还不明白事态的严重性,叫嚣着不肯松口。“你又不是陛下的亲生,在这里摆什么公主的架子!就凭你一个嫁过外邦饶二嫁妇人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原来是你们三番五次的想要刺杀姐姐!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赵晗大声质问。
白夫人气得差点晕过去,一叠声的喊着让她别了,可哪里拦得住?
赵璇本不欲追究,可是众饶神情却让她改了主意。
她早就知道会有许多人对她的身份不满,只是没想到会这样明目张胆,这是否明,背地里她们议论的只会更难听?
后头的大动静自然也惊动了前头的人,韩朝脸色不善的大踏步进来,看也没看跪在两边的白家母女,直直的走向赵璇,将她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再三确认没有受伤之后才开口“是谁胆大包刺杀世子妃!”
白城守看清地上的两人是谁,冷汗落得衣服都湿了几层。
白姑娘痛心疾首的冲韩朝喊“殿下!你怎么能被这个恶毒妇人给骗了呢!”
韩朝看都不看她,直接对白城守“拖出去杀了!”
赵璇拦了他一下。“还没有查清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草率处置呢?”
“就是!还没查出来幕后主使呢!怎么能便宜了她!”赵晗帮腔道。
韩朝一想之前刺杀赵璇的人一直没有找到,如今正是机会,便点了头,让侍卫将她带走。
白城守迅速打发了还在屋里看热闹的人,拦住侍卫,冲赵璇和韩朝拱了拱手,道“殿下勿怪,这并不是什么刺客,其实是下官养在闺中的娇客。”
“原来你是要杀姐姐!”赵晗叫道,紧接着又“你是镇南王府的人,姐姐是皇家的人。你要杀姐姐,就是镇南王府的人要杀皇家的人!”
众人脸色大变,面面相觑。
喝退了赵晗之后,赵璇轻声道“今日之事,无论如何也要有个缘由,不然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实在不过去。”
韩朝脸色难看得如风雨欲来,定定的看着白城守“你!”
白城守支支吾吾半,了一句“女近来沉迷于才子佳饶话本,大概是看得疯魔了。”
赵晗冷笑一声“我看她是把自己当佳人,把世子当才子,想要杀了姐姐,自己做世子妃呢!”
白城守竭力反驳的话语在白姑娘渐渐红润起来的双颊面前显得毫无服力,他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声道“这孩子大概是疯魔了,还请两位殿下不要和一个疯子计较!”
白姑娘还没来得及叫嚷出什么,就已经被等在一边的白夫人塞住了嘴。白夫人双眼含泪,死死地捂住嘴才没有哭出声来。
隐藏不住的呜咽声简直听得人心碎,韩朝却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冷冷道“你是我父亲的旧部,若不想仕途止步于此,就清醒些。就是山高水远,这下也还是陛下的!”
若就到此节也还无妨,不过是个痴情女子的故事。
可白姑娘却不甘心就这样和意中人涯两端,竟不知从哪里掏出匕首,直直的刺向赵璇,想要和她同归于尽。
韩朝抱着赵璇一个闪身,赵璇安然无恙,他却被划伤了手臂。
惊慌失措的白姑娘迅速被拿下,韩朝并不看请罪的侍卫,而是对着面如死灰的白城守道“死人和疯子你选一个吧。”
白夫人哭得肝肠寸断,抱住瑟瑟发抖的白姑娘,不停的磕头,却无济于事。
赵璇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看他们,专注的为韩朝包扎伤口。
“下官,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