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阳已经悄然离开,顶楼只留下了温凉和曾如许二人。
温凉没有起身只是朝曾如许点了点头算是问候,然后缓缓出声说道:“今天的事情我听说了。”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曾如许依旧看向外面的世界,漫不经心地反问道。
“我想以你的聪明,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温凉依旧表情淡漠,眼神无波,好似在说今天的天气。
“是因为破坏了你的计划吗?”曾如许漫不经心地问道。
温凉微微侧过头去,以一种极其认真的神色看着她说道:“我觉得以你的才智和眼见,不应该局限于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虽然事情发生得始料未及,但温凉事后还是知道了,而且还摸准了每个人的心思,他也知道曾如许的用意,但并不希望他所欣赏的聪明用在这些方面。
“我的性格一向不喜欢任由别人诬陷。”曾如许用一种深思熟虑后的语气地说道,然后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事情依旧在按着你希望的方向发展,并没有造成什么不好影响。“
温凉看向窗外,眼神幽幽地说道:“这件事情就先算了,你其实可以试着相信我。”
曾如许的表情依旧看起来淡定沉稳,只是眼睑遮住了所有神色,半晌后才不经意地开口道:“是吗?”
帝都几个月前的事,当时她没有反应过来,现在仔细想想,温凉在曾家的变故中有没有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不过即使有,她相信以温凉的势力,也不会让她调查出来。
“你想做什么,你随心所欲就好,我可以提供某些帮助。”温凉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继续说道。
曾如许把耳边头发顺在耳后,温婉一笑,眼神里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出声道:“好!”
温凉站起身,语重心长地说道:“这次来兰堇市,一方面是有事要办的原因,另一方面,让你有段空余时间适应新身份,以免被人发现。”
“当然,在你决定和我合作时,在我的势力范围之内,只要你需要,我都会为你会提供一定的帮助,这是我的条件,直到现在,这个条件依然成立,你可以选择用或不用。”温凉继续补充道。
“说得有些冠冕堂皇了,值得你五次三番指点,也是因为对方有绝对的价值,不过也没关系,有所图,也才好让人信任。”曾如许抬头仰视着他,即使是两人身高有些差距,她的气场也没有逊于温凉分毫。
曾如许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右手,用标准的商务礼节示意和他握手。
温凉很快地伸出左手,轻轻握住她三个手指的指尖,予以回应。
曾如许公式化地出声道:“合作愉快!”
以温凉在帝都的身份和地位,几乎没有人能让他伸手相交,他的动作,已经充分展现了自己的尊重与诚意。
至于曾如许的诚意有几分,只有她自己清楚,但在早期发展阶段,为了不暴露身份,与温凉合作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你在调查言默的事情。”温凉不是在询问,他用了陈述的语气。
正当曾如许想开口问他时,顶楼的门被推开,同时,令人食指大动地香味引诱着人的味蕾。
曾如许看到菜色却有些惊讶,特别清淡,并不是她以为的烤三文鱼菲力、菌汁煎牛肉或者鱼子酱鹅肝等等,就像上流社会人一样纵情享受。
香榭国际宾馆的顶楼招待得都是帝都身份顶尖的人,所有来过的人即使不像帝都的某些权贵吃一顿饭就必须要摆满一桌,但最起码也是鱼肉兼具。
不过到符合他的外在形象:清心寡欲。
温凉没再说话,又恢复了岿然不动的淡漠神色,仿佛刚刚开口的人不是他一样。
曾如许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打破他面上的冷静呢?
不等曾如许继续胡思乱想,下一刻温凉便开口道:“一会儿,和我去个地方。”
不久后,曾如许看着眼前的在人间三个大字,挑了挑眉梢。
千万别告诉她,这就是温凉说的某个地方。
她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解,用疑惑的眼光看向身旁的人,可看温凉的样子似乎也不打算向她解释什么。
温凉先她一步走了进去,曾如许跟了上去。
不久前,在人间的KTV的某一件豪华包厢内。
兰堇市慈善基金会的部分相关人士齐聚在一个包厢里,以田少和周立清作为主场。
周立清显然还没有得知女儿进去的消息,对着周围一群青涩的女孩笑得色迷迷的,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周围各种社会名流阶层的人物也都对这样的情形屡见不鲜,甚至有人也搂着女孩的腰强行灌酒,画面一度非常混乱。
周立清拍了拍其中一个年轻女孩的手,然后出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那个女孩长相很是标志,由内而外都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她眼底迅速地划过一丝不耐,然后趁机把手抽回来,冷冷清清地开口道:“宁墨染。”
来之前,那些人只告诉自己要提前见一见资助人,熟悉一下慈善宴会的流程,可看到眼前的一幕,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宁墨染没想到这些资助者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更没想到一场名义上的宴会竟然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私欲。
她皱了皱眉头,想着如何该逃脱,看了眼同样不明所以的女孩们,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报警这条路完全行不通,现场的人哪个不是有钱有权,如果报了警,上面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轻易就过去了,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她。
“好名字,长得也好看,来来,我们一起喝酒庆祝。”周立清倒了满满一杯红酒,然后强迫性地抵在宁墨染嘴边,打算强行灌进去。
宁墨染几乎是下意识地感觉出这种酒不能喝,然后故意呛了几口,边假装咳嗽,边往后退了几步,还一把抹去嘴边上沾上的酒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