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约公司。
林夕在办公室翻阅着纸质合同,她将合同一页一页翻开,看着上面巨大的订购量,右手指关节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看到合同上的一串数字,她的眉头越皱越紧,习惯性地别了一下头发。
计算着制衣的总成本,打通了桌上的电话。
“让兰堇市慈善宴会的服装负责人来一趟。”
片刻后,林夕将一纸合同扔在地上。
所有人屏声紧气。
“谁负责这次与兰堇市慈善基金会的服装签订合同的事项?”
“我,我......”
秘书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似乎有些沙哑。
“还有谁接手过合同的事?”
林夕没有看她,眼神扫着地上的合同,神情看起来有些严肃。
“Aurora中途也看过合同,有什么问题吗?”
秘书从地上捡起了合同,合同将近百页,有一本书的厚度,拿在手里已经有些沉重了。
“第九十八页。”
林夕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清晰可见。
她慢慢站起身来,背对着众人,依靠在桌子上,手牢牢地抓住了桌角,似在平息自己怒火。
秘书将合同飞快地翻到了林夕所说的页数。
林夕突然转过身来,继续开口道。
“发现什么了吗?如果还没发现什么,我就要考虑一下你秘书职位的合理性。”
秘书拿文件的手游些颤抖,眼神飞速扫着文件上的全部内容。
直到她发现合同的一串数字,惊讶般得睁大了眼睛。
“价钱低了整整十倍,小数点应该是向前移了一位。
兰堇市慈善基金会与我们签订的合同,是按正常价给的,而且每年都会向我们简约公司订购服装,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林董,我......”
秘书开口被林夕伸手打断了。
“财政部部长,计算一下我们的成本损失,告诉所有人这次要亏多少钱?”
“我们简约公司只制作高档服装,走品牌路线,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出现这么大问题。
所有人都脱不了责任,也不用急于辩解。”
“将合同给了她。”
林夕轻扫了秘书一眼,又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林董,这次损失确实有点大。
如果按照正常的流程:版师配合设计师进行服装打版,指导配合服装样衣工制作样衣。
其中各类服装的制版、工艺设定、版型和尺码、标准制定及生产流程完完整整下来,损失可能相当于公司两年的净收入。”
财政部部长和林夕刚刚大约心算的数据结果差不多,林夕肯定地点了点头。
“要不把制衣标准下降一个档次,损失就会减少许多。”
秘书若有所思了半天,神色间看起来有些犹豫,最终鼓足勇气出声道。
“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简约一贯的宗旨是什么?你回答我。”
林夕现在的怒火更胜于之前,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秘书。
“简约而不简单。”
秘书怯懦地回答道。
“既然出事了,责任还是在我们身上,我们就必须承担后果,以次充好是绝对不可能的,企业不能打破自己的底线。”
“我需要去和兰堇市慈善基金会的负责人田晓雅小姐沟通一下,公司谁负责服饰类产品内销跟单?”
“我。”
一个穿着干练,齐耳短发的女性站了出来。
“收拾一下,和我一起出发,去兰堇市,就今天。”
林夕说了太多话,喉间有些干涩,清了清嗓子。
秘书看到后,立即端起了桌上的热水,小心翼翼地递给了林夕。
“王慧,你这次让我失望了。”
林夕接过她手中递过来冒着热气的白开水,洁白的指腹在杯身上摩挲着,简短地道了声谢。
犹豫了半晌,林夕眼中带着失望的神情看了秘书一眼,色厉内荏地开口道。
“公司这几日交给你打理,如果再有什么问题,恐怕我要和你说抱歉了。”
秘书笑逐颜开地点了点头,连声说着谢谢,似在感激林夕能给她一次机会。
一个小时后,林夕带着之前那人前往兰堇市。
开车的人是温家保护在林夕身边的专业保镖。
可林夕兰堇市一行,祸事横生,能否安全归来,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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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如许迅速回到房间。
她的心情一下子平静下来,没有受到温凉的任何影响,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错觉。
曾如许迅速洗了下脸,然后用洗脸巾一点一点擦干。
她打开新置的化妆品间,又倒饰起了先前的男性装扮。
曾如许的学习能力很强,自从上回看着化妆师一步步完成整个步骤时,将每一个细节动作都牢记于心间。
直到在镜子上确认了脸上没有丝毫破绽,她才放心地朝外面走去。
下一刻,她从抽屉中拿出来一张私人名片,并且打通了上面的电话。
这是土地拍卖会上那人的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
电话那头接通后,一个沧桑磁性的声音响起。
“沈迟云先生,是吗?”
“我们在土地拍卖会上见过,不知道你还有印象吗?”
曾如许大拇指在名片停顿了许久,但说话声却没有任何停顿。
“你好!”
对方再一次出声,语气却带了几分明显的喜悦。
那种喜悦是曾如许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出来的。
“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
电话那头的男子再次激动地开口道。
“我姓许,许诺的许。”
曾如许捏着手中的变声器,声音自然又带了几分男性的磁性。
“许公子!”
沈迟云从善如流地出声喊道,语气间还带着特别的恭敬之意。
“您是要开始了吗?”
沈迟云有些欲言又止地出声问道。
迟云,迟来的云端,沈迟云的辉煌直到后半生才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