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靖府邸。
别苑竹园。
李易和程处默并肩同行。
来到这地方的时候,李易就知道了。
可不就是次整劈叉的地方。
嘈杂巨大的竹园内。
站着将近几百余人才子和才女。
时而颔首微笑,时而高谈阔论。
这么多人?我的声望值岂不是……
李易双目放光。
“这么隆重?”李易故作不解的问程处默,“这李家长女,也太有面子了吧?”
程处默一派猪哥憨笑道:“你也知道李家长女?”
“然后呢?”
程处默逢人便颔首微笑,温文尔雅,装的那叫一个儒雅!
“然后?然后她没婚媾,然后他们和老子一样,都想结交李婉。”
李易心中暗笑,他们是结,你这脸就写着‘交’。
不多时,竹园内,几个小娘子拱卫着李婉,盈盈而来。
程处默眼睛瞬间就直了,放出狼一般绿光,口水直流。
李易眯眼望去。
那李婉,一颦一笑,带着恬然和端庄。
她身材高挑,尤其是那双长腿,怕能夹死……咳咳。
也就在这时,典乐交流会便要开始。
也就在这时,状元郎张千范姗姗来迟。
“抱歉,抱歉,李小姐,在下来的不算晚吧?”
李婉见张千范,优雅的微笑摇头,淡淡的道:“张先生来的不晚,宴会才刚开始。”
她笑时,双颊带着浅浅酒窝,如这二月间盛开桃花。
张千范看愣住了,羡艳之色,恰到好处被看到,然后又恰到好处消失。
李易心中暗笑,这状元郎泡妞的技巧,不知比程处默这情场鲁智深高出多少。
在李易寻思间,张千范将手中布匹包裹的古琴露出。
他指着古琴,很有礼貌的道:“在下之所以来晚,是因为‘它’。”
张千范深怕别人不知,笑道:“其实也没啥,就是以六十年桐木、锌木制作,取名‘绿绮’。”
这话一说,人群瞬间炸了,所有人目光放绿,盯着那柄古朴琴。
就连李婉,都忍不住惊愕的盯着张千范手中古琴。
“怎么可能?司马相如在卓文君面前弹的‘绿绮’古琴?!”
“绝世珍品啊!”
“价值……根本不能用钱衡量!”
“状元郎这出手……太有魄力了!”
人群已经炸开锅,瞬间议论纷纷。
‘绿绮’古琴实在太出名,不得不引起轰动。
张千范很享受这种感觉。
若有似无的乜了一眼在场的才子,心中暗笑,这才哪倒哪?
为了今天的礼物,张状元豪掷千金,才购得此间两件绝世珍宝。
他微笑着道:“张某不才,还有一礼,算是晚来赔罪之物,还望李小姐笑纳才是。”
李婉早已沉浸在那柄古琴‘绿绮’中,足可看出她喜爱的无法自拔。
此刻听到张状元还有礼物要送,顿时受宠若惊道:“张先生……已经有如此大礼,小女,已然感激不尽。”
张状元伸出细长的手,放在嘴,做出‘嘘’的模样。
“李小姐,莫问,且看看这礼物,你喜不喜欢。”
周围的人顿时聚精会神,目光聚焦张千范。
他大手一摊,一章巨大的纸张哗啦散开。
纸张的字不多,细数下去,只有19个字。
可现场人已经屏气凝神,脸带着剧烈震惊。
“快雪时晴贴?”
“王右军的《快雪时晴贴》?”
“这怎么可能!”
“这种宝贝,怎么可能流传于世!”
有权威大儒,国子监祭酒,频频倒吸冷气。
他赧然走过去,对张千范道:“老夫可否仔细看看?”
张千范自信的做出请的手势:“请观摩。”
那国子监祭酒看的很仔细,时间看的很长。
良久后,他叹了口气道:“真迹啊!奇迹啊!”
有国子监祭酒权威认证,这下子,所有人再看张千范,那目光中充斥着浓浓羡慕和嫉妒。
这人……
真狠!
两个绝世珍宝,就这么毫不含糊的送了出去!
李婉吓的不轻,急忙摆手道:“张先生这礼……太厚重了,小女不才,不敢夺人所爱。”
张千范笑着摇头道:“所谓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婉儿小姐,可莫要辜负了在下这一番苦心才好。”
就在李婉左右为难之际。
“噗……”
李易终于忍不住笑出口了。
知道这状元郎喜欢装,没想到是那种泡妞不要命的装!
司马相如的‘绿绮’,王羲之的《快雪时晴贴》,都能扯出口来。
就算‘绿绮’可以横空出世,可《快雪时晴贴》的收藏价值丝毫不亚于《兰亭集序》。
现在想找到《快雪时晴贴》,无异于痴人做梦!
程处默急忙拉住李易:“李兄,你干哈啊,这都是文人交流,国子监祭酒也在,莫要丢人咧!”
随着李易大笑出口,所有人都朝着李易和程处默的方向怒目而视。
李易正愁找不到好的时机切入,这下倒是好了。
获得如此多人的关注。
这一次的声望值,绝对可以赚的满盆钵。
张千范看到李易后,目光喷火,“我记得你!”
李易拱手道:“状元郎好记性!”
张千范不屑的道:“你适才笑什么?如此文雅场合,随意嗤笑,不怕成为笑料?”
李易摇头,突然问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张状元花了多少钱,弄得这两件宝贝?”
张千范拂袖道:“此淡雅高洁之物,本不该和铜臭有挂钩,既然你问,我就勉强说下。”
“‘绿绮’价值万贯!”
“《快雪时晴贴》作价三万贯!”
李易冲着张千范竖起拇指,“好大的一个冤大头。”
程处默不解,问道:“啥叫冤大头?”
李易耸肩道:“被骗了呗,两个赝品花了这么大价格购买,不是傻子是什么?”
“你放……放肆!”张千范道:“祭酒大人都验证过,要是在下没理解错,你的意思,国子监祭酒都弄错了?”
李易点头:“你没理解错。”
张千范面皮抽了抽。
国子监祭酒脸色黑的像炭。
场面的氛围渐渐变了。
所有人的目光转而聚焦到李易身,脸布满愤慨。
国子监祭酒,那是所有读书人的老师。
那是权威专家。
怎么可能出错!
这小子简直满口胡言,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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