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王知道张凉凉这么说,是想到修建完陵寝,她一家要被押往菜市口,沉声道,“如果,我可以向县令请求保你孩子一命呢?”
这个要求让张凉凉动心了,孩子能活下去是她余生最大心愿。
不过,她知道武馆的人出尔反尔太正常,笑了笑“我考虑考虑。”
猪王知道张凉凉的心思,“那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你考虑好,来这里找我,别去武馆。”
他说完,带着子弟们走开,张凉凉一步一步往家里走去。
陆诚这时却快急疯了,他跟着沈氏回家,就在家里等着张凉凉。
等到天黑,也没等回张凉凉,到工地寻找也没见到人影,不知又出现什么变故,进到城里,看到一脸心事重重的张凉凉,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事。
他跟着张凉凉回来,发现她父母问她,她也不说,一家人随便聊了几句,都睡下之后,他便蹲到屋外。
次日凌晨,陆诚立即开启系统,看到选项果然多了一个,除了一卷画像和破碗,多出一套小乞丐服,一个破布袋,懵逼不已。
不解是啥意思?
他这时想到一年之期已满,可以换一个人启示,孙子已经能走路,简单喊人,打算启示孙子,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无言了。
“由于启示陆大为一年,习武没任何进展,系统自动更换启示人为陆张生,请选择陆张生启示方向。”
陆诚来脾气了,“跳过。”
“跳过之后,启示方向逐日减少,是否确定跳过。”
系统播报一遍,陆诚看到系统列出的启示方向,陆诚毫不犹豫选了是。
他现在看着手里多出的四件东西,搞不懂系统在暗示什么。
一卷画像,一个破碗,一个小乞丐服,一个破布袋,难道是说自己孙子出生后的第一个职业是乞丐?
陆诚不敢往后想,他没选择启示物,看到启示物消失,天亮之后,便把注意力都盯在张凉凉身上。
他对张凉凉观察很多天,看到她和往常一模一样,没任何变化,不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她回去那么晚。
当然,他从工地那些人谈论中得知,最猪武馆馆主请他们吃饭的事,所以,他观察张凉凉近半个月,没找到任何线索,便去到最猪武馆。
最猪武馆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请修建陵寝的人吃饭,其中必有图谋。
陆诚进到武馆,看到馆内弟子们在练习拳法,便在武馆各处游荡。
他想到反正没人能看见自己,把武馆所有地方找遍,来到最深处的一间房前。
这间房前竖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武馆禁地。
一般写着禁地的地方定是最重要的地方,也是很少有人来的地方。
他在这个地方蹲了三天三夜,也没等来人开门,只好去到馆主办公的房间,趁着门开时,进到里面,看到屋里布置简单,除了一张太师椅就是一张案几,目光被墙上一副画吸引。
画像上的人和自己启示物之中那卷画像上的人很像,莫不是张家和最猪武馆有某种联系?
陆诚想到张凉凉提到她父亲从小不许她习武,她骨子里天生对习武充满兴趣,更是加深怀疑。
他有了这个念头,火速回到张家,到了晚间,张凉凉回来时,开启系统,将画像丢在他们面前。
一个画卷凭空出现,其乐融融的张家人吓了一跳,张凉凉与张正文分别去到屋前与屋后检查,没发现异样,都回到画卷前。
张正文打开画卷,惊讶与愤怒的神色没逃过陆诚的眼睛。
沈氏也被画像上的人吓到,“他,他又回来了。”
父母的表情被张凉凉尽收眼底,她下意识问道,“画像上的人,你们认识?”
“认识。”张正文合上画卷,长叹出声。
张凉凉问道,“他是谁。”
“你亲生父亲,我妻女的仇人。”
这话把陆诚给惊讶到,张正文给仇人养女儿?
张凉凉不信,她看着沈氏,“父亲说的不是真话,对吗?”
“是真话,你是娘的女儿,不是你父亲亲生女儿。”沈氏看到画卷的出现,心里只有无穷的害怕。
张正文道,“反正我们一家建完陵寝,就要被押往菜市口,我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画像上的人是郡城丙级最猪武馆馆主,你娘当年与我自幼相识,只是我那时很穷,你娘被逼嫁给他,生下你,他因伤人,你娘带着他躲到我家,我妻女受惊,大叫出声,他就杀我妻女,独自逃了,你娘就和你留在了我家。”
“所以,这是父亲一直不愿让我习武的原因?”张凉凉问张正文。
张正文点了点头,“是的,我怕你和你亲生父亲一样,练武之后,好勇斗狠,不愿你走你父亲的老路。”
“你虽然不是我亲生父亲,但是你养育我这么多年,在我心底,你就是我亲生父亲。”张凉凉想到张正文忍着这么大的痛苦养大自己,跪在地上。
张正文又是一声长叹,“其实我没你想的这么伟大,你小时候,我总是会借着你犯一丁点小错,故意责罚你与你娘。”
他有些话没往下说,张凉凉沉默一会儿,换了话题,“这个画卷为何会凭空出现。”
“可能是他找来,故意丢给我,给我提醒,又躲在某个地方偷偷看着呢。”
张正文走出屋外对着旷野喊了几声,“你既然回来,就出来吧,我一大把年纪,已经不怪你了。”
他听不到回应,又回到房内,沈氏连忙让张凉凉去自己床榻休息,陪在张正文身边。
“你也去睡,我们老夫老妻,不是年轻时候,有些事是命,我认了,不会说什么。”
张正文想到自己这一生能与初恋过完一辈子,虽然经过与结果充满坎坷,已经很是满足。
沈氏闻言,忍不住哭出声,“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不带着他躲到你家,家里人逼我嫁给他,我投河自尽,就没这么多事,是我害了你这一辈子。”
这些话让陆诚心里堵得慌,无缘无故给在艰难中生活的张家人添了一道疤痕,他很是难过,看着门开着,走到屋外。
张凉凉听到父母的话,把头蒙在被里偷偷小声哭泣,她后悔自己问了那些问题,心里万分难过,觉得自己以后要更加好好地孝敬张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