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溜了进来。
“怎么会有个石子?”正在出神的我被眼前案桌上的物什给吓了一跳。
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石子?
我拾起石子,仔细端详了几分。
石子圆圆滚滚,并无特多的棱角,就这样一个普通的石子,怎会在我的案桌上,还好许忆还睡着,没被吵醒。
“嘶…”屋外传来了怪异的声音。
我感到疑惑,莫不是门外有贼人?
这个想法把我给吓一跳,大半夜的,有个怪异贼人倒让人慎得慌。
不行不行,有贼人也要去看看,可不能让他偷了咱戏园的贵重宝贝!
我赶忙摇了摇头,可不能枉了我武侠仗义的一世英明。
操起案桌旁的厨勺,掀开身上的厨袍。
一番动作猛于虎,这下,壮志酬云,气势满满,还怕了那小贼不成。
为了必免吵醒许忆,我悄无声息地踮脚走着,一步作三步,不一会便来到了门边。
竖起耳朵听了听,无任何声响,莫不是我听错了?
不行,得再观察观察。
我小心地打开了房门,虽说是打开,但也只是开了一丝门缝。
傻子才会不明事态,出去受死。
何况敌在暗,我在明,不占优势啊!
我小心的探了探头,往门外看去。
门外树影斑驳,月色混沌。
没有任何人出现啊,连影子都没有,莫不成真是我多虑了。
“五月,干嘛呢?拿个厨勺防谁啊?”黑夜里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当然是防贼人呢?我告诉你…”
等等!我仔细一听,这声音莫明的熟悉,但却不是许忆的声音。
我吓得一激灵,这大半夜的难不成闹鬼了?
是谁?谁在那?难道许叔回来了?
也不可能啊,那梨院离咱这也有个三四里,怎会回的这么快?
“谁?还不出现?”
我握紧手里的厨勺,战战兢兢的说着。
“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说明你定是认识我的,还不快快现身,你个小贼!”
“哈哈哈,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看来,我们还需要多多交流啊!”
只见一位少年从屋顶盘旋而下。
我定晴一看,这!这!竟是寒生。
“你在这里干嘛?大晚上的这么慎人。”
我瞧着是寒生,心都放下了一大半。
“莫不是,你是来窃我家的贵重宝物?”
我转眼一想,这寒生大半夜的出现,其心不轨啊!
“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寒生用骨扇敲了敲我的脑袋,含笑道。
“啊!怎么每次见到你,你都要敲我脑袋,你不知道我脑袋很珍贵吗?你打坏了赔的起吗?”
我揉着脑壳,隐隐约约感到痛感袭来。
“我告诉你,我的脑袋是属于我的,你和许忆两个人都不准伤害它。”我气鼓鼓地朝着眼前这身高八尺的大男人说道。
“哦!是吗?那以后我可得多敲几下!”寒生说完,作势又要来敲我。
“你,可别敲了!”我躲闪着他,但这家伙手倒挺长,竟害得我躲闪了好几次,差点闪着腰了。
“别,别闹了,等下吵醒了许忆可就不好了。”
我制止着他,抓住了他挥在空中的手。
白白嫩嫩,滑滑腻腻的,摸起来手感倒不错,我反复揉搓了几下,不舍放弃。
“咳咳…咳”寒生清咳了两下,“还…还不放,你…你乱摸啥呢?”
只见寒生满面通红,难掩不住的尴尬!
“怎么咯,不就摸了你几下,你害羞个鬼!”
我收回了双手,眨巴着眼看向他,不就多摸了两把,还害羞?脸还红?正好,让你尝尝我当时被你逗到耳根红的滋味!
“不是我害羞,是你太吓人了,有你这么轻薄别人的吗?”
只见他收回了双手,紧紧掩在了衣袍后。
怎么?我瞧他这模样,难不成还怕我做坏事不成,我可没那么坏,哼!
“那你是如何轻薄别人的呢?”我不怀好意地问他,倒要看看他多厉害!
“哦,当真要听?”寒生颇有趣味的说着。
废话,难不成我刚说的是鬼话?
我白了他一眼,磨叽!
“首先,要覆上她脸上最柔软的地方,然后…”
“停停停”瞧着他越讲越有料,我猛的叫住了他,可不再想往下听了,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怎么?不听了?”寒生轻摇骨扇,脸上的笑意都要裂到耳根了,“哈哈哈,太有趣了,我还想讲呢!”
“别别别,你那些就留着你方悦间的姑娘吧!她们都排着队呢。”你那群姑娘都等着了,在我这里,我才不稀罕!
我摆了摆手,斗不过他。
“对了,大晚上的,你来我这作甚?”言归正传,这大深夜的,他来我这必有目的,我得护着我们戏园的那些宝贝啊!可不能便宜了他,我都没机会摸上几下。
这家伙如若真图谋不轨,就算他救了我几命,我也绝不姑息。
“我来…”
突然,他凑向了我的脸庞,对着我的耳根猛的呼了一口微气。
“当然是来见你的!”
这操作,这话语,这么会撩人的手段!
我顿时便由耳根红到了脖颈,只觉浑身发烫,心脏止不住的跳动。
我用力地推开了他。
又对本姑娘施下怪术,诱惑本姑娘,本姑娘可不吃这一套。
我连连与他离了三尺,胡乱地拿着厨勺指着他。
“你!你个登徒浪子,怎可这般对待我!”
“哦?如何对待?”
寒生拍打着骨扇,有节凑的一上一下,发出“啪搭”的声响。
“你!你!我可不是坏女子!”我见他那般无所谓,顿时诈毛了,这登徒浪子,坏得很!
“好啦,我不逗你了”寒生含笑轻声道了道。
“哼!”我不理会他,说的都是些鬼话。
“好啦,放下你那厨勺吧!”
“今日我前来,确是寻你,想你是其次,交你东西倒是真的!”
“什么?”他要拿什么东西给我?咱俩也没特熟,他可别送一堆黄金白银给我,我承担不起的啊!
“喏,给你!”
寒生从衣袖里抽出一件小物品放置于我的眼前。
“是纸折的鹤鸟!”寒生说着。
我仔细一看,确是一枚用纸张折成的鹤鸟。
鹤鸟清秀白静,骨节分明,作飞升的姿势,威武极了。
这般的细致,可见折纸人的用心。
拿这个给我干嘛?我满是疑惑。
莫不是见我摸样与它相似,,特意亲手折了个给我,不要这么毒吧!我相貌也没那么差。
“送给你,之前在方悦间你走得匆忙,忘了给你。”
寒生将鹤鸟挂在我的腰间环玉上,摇摇晃晃,倒是可爱极了。
“送这个给我做甚?”我不解地问他。
“这鹤鸟是以前的一位故人教于我折的,听她说,这鹤鸟会给人带来好运。”
“我需要带什么好运?”我仍是不解。
“笨啊你!”
脑袋又是一顿暴击。
“你忘了之前你受了几次伤了?莫不是有我在,你怕是早归天了。”
寒生对我又是敲脑袋,这家伙,怎么讲不听呢。
“好吧!谢谢你了,连着药膏一起谢你。”
我从衣袋里拿出药膏,在他面前闪了闪。
发自内心的感谢,虽老与他吵嘴,但我的心里,还是非常感激甚至有那么一点点小触动,对于他的救助与关心。
“好了,我回去了!”
少年盘旋空中,再次消失夜色中。
“喂!”瞧他走的真急促。
“下次可莫要爬屋顶,飞来飞去太废劲了!”
我朝着这家伙大喊,管他听不听见。
不过,与他的次次相遇都像是他于屋顶而下。
他就那么爱爬屋顶?此刻的我满是问号。
摸了摸环玉上的鹤鸟,心里一暖,他倒真是细心。
“五月,那个是谁?”
突然,屋内传来了一声怒吼。
遭了,许忆醒了!
这下可真是掉进黄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