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了抽嘴角,豁!这家伙啥时候醒的?
不会他什么都听到了吧?
“你!你怎么醒了?”
我再次操起厨勺。
操着厨勺在空中飞舞了几圈之后,慌张地问他。
“怎么?我就不能醒来了,啧啧啧,刚刚外面那男人是谁?”
许忆虎疑的看着我,只见他抬着眉,满是嗤笑,一脸看好戏的八封嘴脸。
“没,没谁,就,就一个认识的朋友!”
我拿着厨勺胡乱飞舞着,想要缓解不安的情绪。
这下,可怎么办啊!
“没谁?”
许忆向我走来,抢走了我手上的厨勺。
他拿着厨勺在我眼前晃荡了几下。
“没谁你这么紧张干嘛?”
许忆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谁,谁说我紧张了?哪只眼睛看到了,你看到了吗?”我支支吾吾的说着,这家伙,可别胡思乱想,在心里编排了一部大剧啊!
“我哪只眼睛都看到了,啊,我想见你了,哦,不,我是来给你东西的,呀,这是送你的。”
许忆拿着厨勺,对着我说。
“呕,你可别恶心我了,说!你什么时候和别个男人好上了?连我都不知道,难怪刚刚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敢情你是探我口风啊!”
许忆怒吼着,直直地盯着我。
听着许忆这般说着,如此忿气,我可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赶忙摆起了手,得解清误会再说。
“他,他只是多次救了我,喏,今天的药膏还是他送的,我和他,可没什么,你别乱想!”
“还有还有,今日也多亏他的相救,不能那女贼可真要了我的命,你也知道我伤在脖颈,谁会这么无聊不割胳膊割腿,割脑袋脖子作甚,我与她又无冤无仇。”我指着脖子,白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斩钉截铁的说着,这么真诚,你还不信?
“真的?”许忆半信半疑。
“真的,不信你看我这脖颈的伤怎会好的如此之快,定是有原因的!”
我将药膏放到他的面前,都给我好好看清楚,这药膏会是我一介武演就有银子买得起的吗?
许忆接过药膏,仔细观察了许久。
半刻,他才出了声。
“好吧,我也不知道你这药膏什么来历,不过你这伤好的这么快,少不了它的功劳!”
许忆将药膏归还于我。
我长呼一声,幸好,他没胡思乱想。
要是他胡思乱想了,那可真就遭了,他这大嘴巴子,定是会将此事告于许叔和戏园里的交好之人,那倒时,我还有何颜面可说。
“那女贼为什么要割脑袋脖颈的?”许忆疑惑地问我。
“我怎么知道?我要是知道,我就不会傻傻的挨打了!”我摊了摊手,我是真不明白那女贼为何用尽手段来伤我。
看来这次,这女贼与那掉钱袋的男人定是一伙的,为的就是引我上勾,好让我自投罗网,把我给悄无声息地斩杀。
可谁?竟会这么狠毒来杀害一个良家姑娘,还这么了解我的踪迹。
看来,还是少出门吧!添新衣服啥的还是算了,上元节时丑点就丑点,反正没几个人看我。
“不过…”许忆用手点了点我的肩。
“不过什么?”我正想的出神,许忆这家伙又有什么乱想法?
“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们的相遇故事,还有还有,你喜不喜欢他呀?”
只见他向我眨巴了两眼,尽是奸佞神色。
“我靠?”吓得我直退三步。
我惊讶于许忆的变脸,变得如此之快?不是上一秒还在声嘶力竭,分分钟要听我解释的吗?怎么这会,又想听我的相遇故事?
哼!想得美,鬼才告诉你!
许忆洋溢着奸笑,一副要听八卦,至死不休的好奇模样。
哼!想听八卦,门都没有!
我扯过厨勺,对着这家伙就是一脚回勾腿,力道适中,够让他多疼几下了。
“回去睡觉!”
我转身便朝西边我的闺房走去,才不去理会他,略略略。
“你!”许忆揉着被我踢了一脚的腿肚子,生疼的怒指我。
“你不喜欢他,你怎么会收了他的鹤鸟,别以为我没看见,你腰间环玉可是挂上了呢,你还满面通红,害羞极了。”
“哦?你就知道我收了?你怎么知道它是鹤鸟,难道不会是其他药膏之内的物品?”
撒泼打浑,死不承认是我的强项!
还满面通红,瞎说,我只是内心有那么一丢丢的紧张,才不是害羞!
切,这许忆可真是八卦体质,无缝连接,尽好奇这些无趣之事,就算我喜欢,也不告诉他。
老娘才不带他玩,也不瞧瞧他的斤量。
只留他在身后鬼哭狼嚎,哭天抢地。
拜拜了你勒,不见。
当然,要留一个潇洒的背影给他!
…
是夜。
我辗转于架子床内,任怎么翻睡都不曾睡去。
脑海里一直回想于白天与刚刚发生的事情,只觉心里一阵堵塞,喘不过气。
枕旁放置了寒生送的鹤鸟,独独地立于床的另一边,格外醒目。
刚刚脱衣时,不小心碰到了这鹤鸟,鹤鸟脆弱,为了避免弄折它,便将它放于枕边了。
可现在,看着这鹤鸟,竟是一丝睡意都没有。
它为何给我的感觉竟那样熟悉呢?
难道,小时候我与许忆折过?明日可得好好问问他,还有,许忆怎会一眼便认出这是鹤鸟呢?他不是眼拙的很,有时大街上走的是男是女,他都要分辨好久,阿花手绢上的梨花,他都看成了葱花。
看来,我定是认识这鹤鸟了咯!
难怪一眼瞧着我便喜欢上了它。
还有还有,为何寒生要多次无故救助我,且一切都那么巧合呢?
还有,为何那女贼人要将我置于死地呢?
这一切一切的,都让人那般怀疑,让人心惶。
不行不行,我晃了晃脑袋,可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我拿起了身旁的鹤鸟,这透亮的骨节,倒还真是好看。
但,不想别的东西,我又想起了寒生,想起了他的骨扇,他的衣袍,他的阁楼,他的方悦间。
然后又想起了刚刚寒生的话语。
“我当然…”
“是来见你的…”
咦…一想到这几句话,我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这家伙,怎么这么肉麻了呢?
都不像我最初认识的那个人了,不过,他倒是真的细心。
又是帮我打跑女贼,又是帮我搽药膏,又是送来能带来好运的纸鹤鸟。
这一次次的相遇,这一次次的救助,这一次次的关切。
都深深刻印在我的心里,无法抹住。
就像住了很久一样,从心悸开始便扎根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