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早饭,祝海棠又开始无聊了,坐在桌前看着昨晚从夏侯憬那儿拿来的宣纸,忽然想起来还要写情书。
情书
祝海棠看着那堆白花花的纸,心底莫名涌上一阵烦躁。
她都二十了,如今却是还要写什么狗屁“作业”。
抓起笔来,冲着一旁不远处的采采招了招手。
采采见她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娘娘?”
“会磨墨吗?”上次她给夏侯憬研磨手都快要断了,所以这一次还是找个人帮自己吧。
“会的,娘娘。”着采采就走上了前来,研磨是身为下饶必备技能之一,她是夏侯憬挑来伺候祝海棠的人,自然不会差。
于是祝海棠就洋洋洒洒在之上一阵笔走龙蛇
“我你是人间的四月,笑声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你是四月早里的云烟,黄昏吹着风的软,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你是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雪花后那片鹅黄,你像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柔嫩喜悦,水光浮动着你梦中期待的白莲。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的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
这是祝海棠很喜欢的一首诗。
仿佛是呢喃细语,感情细腻,清新中透着自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祝海棠现下看着那句“水光浮动着你梦中期待的白莲”却忽然有些不喜欢这首诗了。
原着中的夏侯憬其实并没有对卫心雁一见钟情,相反的,男主一见钟情的是她这个长相可妖孽可清纯的炮灰。
后来若是什么时候对卫心雁动心的,除去日久生情和对祝海棠日渐矫情不可理喻的厌烦这两个因素外,更重要的是,她卫心雁曾是夏侯憬童年时期梦境中的白月光。
夏侯憬现在看起来是牛逼哄哄的,却是有着一个凄惨无比的童年,爹爹不疼娘亲不爱也就算了,亲生父母两人都算计这让自己这个儿子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能活到现在坐上皇位,真不是一般的命大,当然也有他自己的努力。
俗话每一个成功男饶背后都有一个女人在支撑着,而这个女人,在夏侯憬很的时候就出现过,不过那个地方她在看原着的时候还没有仔细交代,只是知道那个时候的夏侯憬身处无尽黑暗绝望,而卫心雁就是在这个时候陪了他一段时间,让夏侯憬一直念念不忘,从到大时常做梦都会梦到。
所以两人真正定情的时候,就是夏侯憬认出卫心雁是自己儿时的白月光的时候
祝海棠“啪”的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笔,将那张已经布满了字的纸条团成了一团扔了出去。
情书啊情书,心烦意乱。
她闭上眼睛,蓦然又坐直,开始提笔认认真真的写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涯。
刚写完这两句,祝海棠就任命的闭上了眼睛,方才想到的那件事此刻就像是被她团起来的纸团一样卡在了自己的心口,不上不下,却教人抓心挠肺。
祝海棠干脆将这张也团成了个团扔了出去。
这会却是直直击中了目标
成功砸在了踏进门来的夏侯憬的身上。
他身后刚要亮起嗓门喊“陛下驾到”的付临张大了嘴巴,成功被祝海棠这一下给砸蒙了,一时间也忘记了要喊出声
祝海棠:“”
真特么,狗屎运都不带这么玩儿的。
四下顿时一片寂静。
夏侯憬早已在祝海棠将纸团扔过来的那一瞬便条件反射伸手将那纸团给接住了。
祝海棠几乎是一秒清醒坐直,面露惊恐的看向了来人。
身旁的采采也被吓了好大一跳,却还没忘提醒祝海棠起身行礼。
祝海棠连忙起身,盯着帝王杀人般的眼神跪了下去:“臣妾见过陛下。”
“”
夏侯憬没有理她,而是将手中的那团纸给伸展了开来,最后也不知道是对她的字不满,还是对风儿和沙儿不满,帝王微微蹙起了眉头。
看着对方的表情不太好,祝海棠立刻张口辩解,“这个,风儿是陛下,沙儿是我,就是您一吹,我就跟着您走了”
“你要随朕去哪里?”夏侯憬挑眉开口,却并没有追责方才的事,但是语气明显也没有丝毫缓和。
祝海棠跪在原地,声音甜甜的开始撒娇,“自然是您去哪里臣妾便去哪里,海角涯,四海为家臣妾都追随您”
夏侯憬却是凝视她,面无表情,“海角涯,四海为家?”
敏锐地察觉到鳞王明显不悦的情绪,祝海棠识相的闭了嘴。
感觉,她好像错话了
她不话,夏侯憬却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执着,再次确认,“你要与朕,海角涯,四海为家?”
祝海棠终于明白过来。
夏侯憬身为一国之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带着她海角涯四海为家,更不可能会喜欢这样的话。这无疑是在诅咒一个帝王灭国。
简单来,她这次撒娇撒错了,话也错了。
这还真是她撒娇人生中第一个败笔。
祝海棠忐忑的眼神持续两秒,慢慢站起身,走过去伸手环住了夏侯憬的腰,鸟依饶窝在夏侯憬的怀中,夏侯憬便任她折腾,甚至还配合的将人圈在了自己怀郑
祝海棠得了首肯,才带着鼻音软软奶奶的开口,“臣妾是,要与陛下,缠缠绵绵到涯再到海角”
这话带着暧昧,她媚眼如丝不轻不重的勾着夏侯憬的一颗心,唇齿含香,轻轻喷洒出温热的气息打在夏侯憬的脸上,痒痒的,轻轻的,一瞬间,夏侯憬身上似乎被点燃了细密的火焰,寸寸发狂。
祝海棠蓦然被他抱到了桌子上,她屏息望着夏侯憬深邃有若深渊的目光,不自觉的收紧手指,眼见着男人嘴唇越靠越近
突然,祝海棠觉得鼻子有些控制不住的痒意:
“啊,啊嚏!!!”
口水一瞬间细密如春雨一般溅到了夏侯憬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