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孙悦儿开口，“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叶囡星笑了笑，只是当她垂眸喝咖啡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有些改变，有了更加复杂的内容。

“我也不清楚，当时被下了药，醒来就在医院了。”

“因为迟北笙。”

“也许吧。”

她一直捉摸这件事，隐约猜到只是为了让迟北笙拍下她，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得而知，更何况她已经退出了组织，不可能受他控制，又何必多此一举，她无法理解。

孙悦儿也无法理解，为什么狐朔会突然舍弃叶囡星，难道有什么目的？

她无从猜想，却也不想过于理会，只是为了寻个答案而已。

只不过，问与不问没什么区别。

孙悦儿抿了下红唇，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语气明显的沮丧，“你说我现在退出会不会受到你这样的惩罚。”

叶囡星直截了当的回到，“不会。”

“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我。”

“切，自大狂。”

但是想着她说的，她确实不是叶囡星，因为她威胁不到迟北笙。

叶囡星继而又道：“事实如此，不过你会丧命而已。”

孙悦儿秀眉微蹙，不解，“为什么这样说？”

她微微垂眸，敛起了内里的一切情绪，“你的手中有他所有犯罪的东西。”

“我每次都已经销毁过了。”

“那你可以保证你没有看过。”叶囡星一针见血的说出。

孙悦儿眸光微凉，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略显失魂落魄，简短的回答，“不能保证。”

他们每个人执行的任务都不同，分别有各自坚守的职位，而孙悦儿就是负责销毁清理他所有犯罪证据的关键人，他们没有见过，看过的东西，却不能否认孙悦儿没见过。

叶囡星见她沮丧的小脸，哪里还有往日的笑魇如花，出于往日的情分和她确实喜欢孙悦儿的性格个性，一字一句经过深思熟虑，“你不退出又有什么关系呢，若是你的男朋友是有权有势的人，可以唯他利用，若不是也没关系，只要不妨碍他，或者多一个威胁你的把柄。”

孙悦儿听了她的话，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接着翻了个听天由命的白眼。

她红唇勾起轻嘲的笑容，话语充满了苍桑岁月的悲凉感，“他确实有权有势，并不在京都，我之所以想要脱离，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看不起，哪怕他以后知道了，反正我已经脱离了，也许会短暂的冷暴力一段，但是并不会有什么事。”

叶囡星面容依然冷漠，也依然凌厉，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从这句话中听到了她的软弱，还有沉重的哀伤。

她也许懂她的感觉，只是面对的事态不一样罢了。

她被她无助而绝望的目光煞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撇开了视线，轻轻舒了口气，长睫毛青垂，“他如果真的很爱你就不会在意这些。”

书上不是说，一个人如果真的爱你，那他只会看到你的所有优点，从而包容你的所有缺点。

孙悦儿以往清澈如水又倍感无辜的眼眸，此时充满了忧虑和苦涩。

她启唇，干涩道：“正是因为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才不想把自己的不好袒露在他面前。”

“不累吗。”她轻轻的语调，似询问似低喃。

“你呢，不累吗？”

“累。”

叶囡星露出凉薄的笑容，好毫无遮掩的吐露自己的心声。

现在的她，连向迟北笙告白的勇气都没有，或者说已经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