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殿,知一搂着成然胳膊,“幸亏师兄在,不然今日我非脱层皮。”
“门主这关过了,二门主那恐怕没这么容易。”
“管他呢,先过一关是一关。”
知一生性乐观,并不忧虑。
话虽如此,知一敏锐捕捉到二门主的脚步声,慌张环顾,见无处可躲,忍着伤痛直接爬上树,藏于茂盛枝叶后。
二门主见到成然后问,“你刚从门主那边过来,知一还在里面吧?”
“门主放知一走了。”
“不抽那丫头就放走了?”
“知一碰上古时宇寻仇,伤得不轻,何况门主与华门主商定婚期,想尽快将她嫁出去,若再打得伤痕累累,出嫁时怕有失体面。”
“嗯,这倒是。”
二门主与门主想法一致,欲尽早把知一这祸害转移出去。
“东海的人真是不讲信用,拿了我们的慈母衣还寻仇,分明不将我们放眼里,我这就去写信骂古时威!”
二门主急着写信勿勿离去,知一跳下树,几乎要跪在成然面前,“师兄,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成然托着她,“权宜之计,也就缓得一阵。”
媚秋定然还会找别的理由推迟婚事,下一次知远收到回信,可就避不过了一场。
知一莫测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成然素来知道他的师妹鬼机灵,她敢说,想必有了主意,“那便好,明日我要外出,本来还担心,这下可以安心了。”
“去哪?”
“凶兽虽大部分被赶回流霞海,但仍有漏网之鱼,昆仑有责任继续平定。”
知一恍然,“师兄放心去,我可以的。”
至此,知一仗着婚事这盾,躲过昆仑的惩戒。
古蔓枝站在门口,面对房内满地狼藉,又见古凤腾躺在床上颓废之样,心里难过不已。
她走到古凤腾床边,“阿腾,饿了么,姐姐带了你最喜欢的蟹黄粥来,你闻闻,喝两口吧?”
古凤腾已经两日不进食,古蔓枝怕他饿坏,亲自熬粥送来。
古凤腾看都没看,手一扫,哐当一声,碗破粥撒。
“走开!”古凤腾转过身,拒她于千里之外。
“阿腾,姐姐知道你心里难受。”
“知道有屁用!”
“你是姐姐最疼的人,你受的罪,姐姐绝不会让你白受。”
“还能怎么样,三叔收了法器,摆明就是不追究了!”
“他不追究,姐姐追究!”
“你能有什么办法?”
“我有!”
古凤腾回头,对上古蔓枝坚定的眼神,古蔓枝胸有成竹道,“你信姐姐,姐姐说到,就做得到!”
古蔓枝又盛了一碗粥,“待你吃完,姐姐告诉你。”
古凤腾坐起,接过碗,三口喝完,期待望着古蔓枝,古蔓枝替他擦了擦嘴,“将人带进来。”
长袍下的是位老妇,古凤腾不觉得这样的人可以替自己报仇。
古蔓枝瞧出古凤腾心思,“阿腾,杀人不一定非得用刀,还可用规矩。”她做了个手势,下人纷纷退出去,“你来说说,你是谁?”
“我是一个失去女儿的娘,一个为报仇而活的人,而我的仇人与你们的是同一人,昆仑知一。”
“你有什么可以置她于死地的东西。”
“我的身份,我是姑婆族人。”
古凤腾虽然一直待在东海,但流霞海下惊世的姑婆族,三脉无人不晓得。
古蔓枝插话:“我们攻打姑婆族时,知一帮姑婆族对付我们,这是叛宗之罪,而她就是证人。”
古凤腾暗淡的双眼登时变亮,“叛宗是死罪,而且还是最严酷的死罪。”
说完古凤腾面上露出狰狞笑容,这是他失去能量后第一次笑,尽管笑得悚然,但这会令她的阿腾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