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烈焰目光定在随波飘远的浪花上,“追逐已久的东西忽然出现,人都会彷徨。”
瘸子打趣道,“原来族长和我一样。不过族长,你可不能彷徨,你得指挥全族呢。”
赤烈焰本随浪飘荡的眸光聚在一处,变得坚定,“我知道。”
“听说打先锋的是昆仑,族长准备如何迎战?”
瘸子无非是想知道赤烈焰派谁去打,赤烈焰早料会对上昆仑,做了妥当的安排,“水队进攻,陆队守岛。”
“那就好,倒不是怀疑知一背叛,而是她心肠太好,面对昆仑难免会心软,这是人之常情。”
“她的职责是守岛,我相信她会做好。”
瘸子犹豫片刻,“矮子他想出分力,不知族长能否让他入军。”
“前辈他有这心,赤烈焰求之不得。”
得到赤烈焰准许,瘸子匆匆离开,行至矮子房前,屋里有灯,他果然没睡。
见到瘸子来,矮子眼睛逐渐发亮,“我可以加入?”
瘸子点点头,矮子露出久违的笑容,他转身去拿酒,“今儿高兴,必须喝两杯,你陪我。”
“好,但说好,只喝三杯。”
“成。”矮子找来酒杯,给瘸子满上,老哥俩碰了一杯。
矮子感叹道,“这一年就像做梦一样。”焰火族,七条以及和三脉开战,之前想也不敢想的事全都接连发生。
“好像活了几十年,就为了这个不真实的梦。”
“说得对,漫长几十年,等得就是这个梦。”
两人碰杯,一杯再下肚。
“你说我们能赢吗?”借着酒劲,矮子问出清醒时绝对问不出口的话,瘸子手中的酒杯停滞片刻,沉默着。
若是瘸子清醒,他定会拍桌大骂,骂问的人没出息,怎么会对自己没信心,怎么会觉得他们赢不了。
可如今他有三分醉,比清醒时头脑更清明,反而骂不出口。
三万焰火军对六万三脉军,悬殊太大了。
嘴上说着打一场,其实心里没底。
“也许吧。”
良久后,瘸子终于迸出这三个字。
矮子笑了笑,“也好,反正我们不只是为了赢。”
“对啊,还为了出气。”
人生在世可不就靠一口气撑着么,不争回一口气,他们就白活了。
咔一声,酒杯再相碰,第三杯落入腹中,瘸子将酒杯放在桌上,转身出去。
矮子笑着,将灯熄灭,他要上床歇息,即便结局会不尽人意,他还是要养足精神迎战。
第一缕晨曦穿过云层,照在流霞海上,海浪轻柔,海鸥振翅,海面一派平和,
岸边黑压压的盔甲,白闪闪的刀光,战士激昂高呼,“三脉必胜!”
十条威风凛凛的战船依次排开,昆仑为先,成然立在船头。
流霞海上的云永远是紫黑色的,不是阴云,却比阴云更令人透不过气。
素雅问身边身边的成然,“不知他们会派谁来应战?”
“我猜姑念。”
“她是姑婆族人,善用阵法,我的团云扇可压制她。”
丰城插话,“若不是姑念呢?”
三人缄默,若不是焰火军的右将军,便是左将军了。
素雅怕对上知一,事实上昆仑的人都不愿对方是知一。
然而,焰火族打头阵的正是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