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见到知一站在甲板上,除了成然,昆仑人均瞪大眼。
素雅沉着脸,愤愤道,“焰火族怎么派她来?”
成然缓缓开口,“也许是她自己要求的。”
“她疯了吧。”
与昆仑交手,这对她有什么好处?所有的人脑子都冒出此疑问。
丰城叹道,“知一做事一向不按常理。”
“那我们,”素雅顿了顿,没有说后面的话,侧头望成然。
“这是战场,既然对上,就不必留情。”
成然命人抬出欢歌,坐于侧端,拨弦乐起。
欢歌是神级法器箜篌之名,欢歌一呼,生灵百应。
云飞速游移,海水赫然静止,尖锐的声音破空而出,头顶盘旋附近所有会飞的凶兽。
焰火族居住的地方有阵法守护,极少见到凶兽,如今几千只飞兽齐出没,且体型怪异,个个凶神恶煞,焰火军不禁心发憷,望着最前面的知一。
知一从腰间取下阿音朵的埙,埙音似泉水低缓,声不大却清晰入耳。
“欢歌乃神级,破埙也敢与之抗衡?”坐在观战船上的龙月芽不屑道。
华锦回道,“埙到了知一手上极有可能不同,她不是一般人。”
龙月芽见华锦双目发直,不满道,“你怎么老帮她?别忘了,她已经不是神族,更不是与你有婚约的人。”
“实话实说。”
“你怎么看到她一点都不讶异,莫非你早就知道她没死?”
“我一直在昭城,上哪去见她。”
龙月芽盯着华锦瞧,直觉告诉她华锦在说谎,可又找不到证据。
“凶兽,散开了。”苍耳惊呼,龙月芽扭头,不少凶兽飞走,莫非真如华锦所言,破埙在知一手里会不一样,难道她驾驭之术已经出神入化?龙月芽绝不承认这点,一拳打在苍耳肩膀,“你喊什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苍耳垂头,不敢再出声。
忽而,箜篌音高昂,凶兽变得亢奋,吼叫着,张牙舞爪向下攻击。
焰火军早在船上结界,界如钟罩立在传四周,凶兽撞上盾,有的落入水里,有的蓄势再撞。
埙音一转,变得欢快,泉水流过山涧,流过平原,轻快向前,绝没有勉强之意。
凶兽的情绪随之平缓,又飞走了一波。
成然背后观战的丰城感慨道,“以前看知一懒散,没想到她的驾驭之术不赖。”
素雅说道,“她只是能量没有增加,又不是不学习。”
知一抗拒提升能量,却肯下功夫深钻,力求理解透彻。
许多人们觉得理所应当的地方,知一总反问为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逼得知陌常扯头发,但也让她学得更深刻。
知一能以埙音抗衡欢歌,素雅完全不觉稀奇。
箜篌之音再转,婉转低迷,哀伤悲切。
一声嚎啕破空响起,黑影似鬼魅般出现,扑在焰火族的结界上,凶兽牛面四角,浑身长毛,如披着一件蓑衣。
“是獓狠!”
丰城认出这消失很久的远古凶兽,它力大无穷,角可顶山,极其暴戾。
不亏是神级箜篌,召唤出威力强劲的凶兽。
獓狠以角撞击结界,一次又一次,结界震晃,摇摇欲坠,焰火军人人自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