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根本就没有审那些人？”慕洇吃惊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问不出来什么东西的。”段无昭低眉，神色淡淡。

“可是……”

“你不用烦心这些事情。”他锁了锁眉头，看着手裹得想粽子一样的小姑娘。

“我送去的药，有用吗？”

小姑娘愣了愣，白净的小脸上明显茫然了一瞬：“啊？”

段无昭眉头锁得更紧了：“慕大人没有给你么？”

小姑娘不明所以，茫茫然地看着他。

段无昭抿了抿唇：“算了。”

“我是有事情想要问下王爷。”小姑娘严肃起来，“爹爹说是王爷找到我的，那……”

其实她很想问……抱她的那个人真的是他吗？

感觉，好温柔……

小姑娘出着神，完全没有发现对面的少年耳朵绯红滚烫。

“……嗯。我抱你回来的。”一贯冷心冷情的摄政王爷，此时的神情居然有些害羞。

小姑娘睁大了眼睛，虽然早就猜到如此，但还是有一点点的……开心。

她忽然想起昨日陈先生的话：“段无昭此人，完全继承了其父的冷漠狠绝，甚至更甚，这样的人，可以为盟友，难以为朋友，其实我和大人，都不是很愿意你和他走得太近的。”

不惑之年的陈先生，对这个年仅二三的少年，颇为忌惮，言辞中，甚至有提及今上和先帝都没有钦佩之意。

但是怎么办……

小姑娘悄悄地看了一眼矜贵无双的少年。

从前她就隐隐约约地觉得，段无昭和她的父亲，关系不像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段无昭其实经常来丞相府的。

而且好像都是偷偷来的。

她一直老老实实呆在院中，偶尔遇见，也不过是微微颔首招呼，这好像还是她和他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花厅里，段无昭面色冷淡地喝着茶，阳光漫过花藤，流在地上，窗外鸟声啁啾，更显得厅内的两人的气氛有点尴尬。

段无昭见小姑娘迟迟没有回应，只是呆呆地盯着手中的茶杯，不由有些气恼，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生出这么幼稚的情绪。

……不对，对她，不是第一次。

但是他面上依旧淡淡的，也不言语。

“那……知道是谁做的么？”

“在查。”

“那，听爹爹说，好像是有什么人送来了字条，可以让我看一下吗？”

段无昭脸色冷淡：“还有半块玉佩做信物，我没有带出来。”

如果慕洇足够有心，或者说稍微注意一点就会发现，段无昭在她面前，从来没有用过“本王”。

“王爷，”慕洇小心翼翼地，一字一句地斟酌道，“你和家父私下往来之事，朝中有多少人知？”

段无昭抬头，黑沉沉的眸子盯慕洇一瞬，小姑娘心里有点发毛。

“王爷……”

小姑娘正想收回刚才的话，就听那人低低道：

“朝中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那位肯定知道。”

那位啊……

今上，陈说。

陈说，成说。

慕洇想起来，那位，其实也是个小孩子，他的母亲，是被强送入宫的，那位母亲，也本有心上人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慕洇在心里叹息。

段无昭发现小姑娘总是出神，以为她在忧心被掳走之事，于是尽量放柔了嗓音：

“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

小姑娘笑，眼睛亮晶晶地：“好。”

可爱。

段无昭轻轻地抿了一口茶，唇角缓缓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