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夺命。
得好像非常的了不得,但其实放眼看去满是心酸与苦涩,更是对命阅不屈和对自己结局的不甘!
在她的时候……
哦,是前世的时候。
大概……
她五岁记事吧,有些事情她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和别的朋友那样有爸爸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别的朋友可以乐呵呵的衣食无忧,而她却只能每紧盯着餐馆旁的垃圾堆,过着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
如果有一可以捡到一块刚刚过期的食物,那种高兴夜灵现在还记得非常清楚。
这就是在与夺命。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饿死在街头,不知道会不会突然有人看她不顺眼把她拖到没饶角落里一顿拳打脚踢解气,不知道会不会飞来横祸。
夜灵见过乞丐被车撞,见过各种场面,她自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可不是在开玩笑哦,是被人虐待得奄奄一息,还是被人抓去做了些什么事最后连哭都忘记怎么哭,这些都和后来世家相争勾心斗角的无关。
仅仅是卑微入尘土的一个人,还吊着一口气的活人,所亲眼目睹的场面。
餐厅的客人今又是怎样破口大骂,明又是怎样恶言相向,这些她都知道。
可她……
从来没有,哪怕一次,站出来过。
下意识的蜷缩起来,下意识的只想要保护自己,下意识的自私而残冷的想要这些人快点结束那样她就能安全了,下意识的只是想活下去。
师尊的出现。
是她人生中第一道曙光。
第一次有人给了她一块没有过去的面包,第一次有人不嫌弃她的对她,跟她回去,今后不用流浪了。
这个人实在是占据了她前世太多的第一次,以至于她的世界里,除了他,再无旁人!
但在此之前……
唔。
夜灵眼底闪过一抹暗芒。
记忆中,还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记得浑身都是鲜血,还有许多划上有些都已经能看见骨头了,但他还有呼吸。
那一晚上,她是饿着肚子回去的。
这个炔在了她回去的路上。
她鬼使神差的将人拖了回去,砸了附近一家药店的后窗,那是一条十分狭窄地上满是腐臭垃圾的“道”,她第一次偷东西,也是第一次进这种需要花大钱的地方。
她记得以前在门口乞讨时那些人交谈的话,找到了透明的药水瓶子,不认识上面的字但知道这个可以救人,听有人受伤了是必须得涂这个的,不然伤口会越来越严重。
后来又在柜子里找到了比她衣服还要白,还要柔软,一块块正正方方的布,这个是包扎伤口的。
她只记得这两样,那些复杂的,她听不懂,也看不见。
嗯……
夜灵眉心微蹙,她记得……是个男的!身材瘦,比她大不了多少。
江…
叫什么来着。
从来没有那一刻,夜灵会想得这么痛苦,可不管她怎么想,脑子里就是空白的一片。
“你的决定呢。”
“……好。”
依你。
恍惚间,夜灵听见自己这么道。
却是两声继而不同的声音,一道是眼前男孩的声音,另一道是……
夜灵呼吸一滞。
依…我?
这个声音,好温柔,虽然透着难以掩饰的虚弱,但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有在刻意放轻的声音话,像是生怕惊吓到了什么。
她好像对谁过同样的话,那个人是这么回她的。
但这样的声音,和师尊最开始时一样,像极了一颗炽热的暖太阳,令饱受寒冷的人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一些。
夜灵愣愣地看了男孩数秒后,嗯了一声,随即笑道:“很不错啊,有魄力!”
“要知道,我对言而无信的人可是……”
男孩连忙道:“我知道!”
尽管内心有些慌张,但他还是在尽可能的平静话:“你担心的那些,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但这种事情,必须的等空真的没事了才行,也不能全凭你一张嘴得算!!!”
慌张过后。
男孩又重新变回了最开始警惕的模样,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鲁莽而是保留了余地。
“好啊。”夜灵无所谓地点点头。
救人啊,其实真的很容易啊。
普通的发烧加感冒而已,放在以前就是感冒灵和湿毛巾的故事,现在这里显然没有这些,但她除了老本行之外,为了钱她甚至已经走上副业的道路了!
以前居然不知道丹师这么值钱!
不过现在知道了也不亏。
夜灵轻飘飘地一挥手,丹鼎悬空泛着白芒而现!!
抬手轻点了几下,几株药材顺着灵力进入丹鼎。
做完这些后,夜灵几乎是不加停歇的一个响指灵火升起,于半空中丹鼎自发旋转着,同时空气中开始逐渐飘起淡淡的香味。
头一次看见这么玄乎的凭空变物,男孩和老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老人还好,到底是大世面也见了不少,毕竟活到这么大那也不是一点点的运气。
可对男孩而已,却是稀奇无比!
这是什么?
会转,还会发光。
是可以救空的宝贝吗?!
没有等多久,这样的丹药本来就不需要多久,又不是真的在炼丹,只是没办法了才顺带搓个丸子。
不然还让人昏迷的孩子张嘴乖乖吃草?!
怕是这边上两位马上翻脸!
十几秒后。
丹鼎停止选择,放缓了速度,自动飘出了一连十几颗的丹药到夜灵手中的瓷瓶里。
封好口子,交给男孩。
“一日三餐,等一会儿就喂他吧,尽量多喝水醒来后不要喂他粗粮,尽量吃点流食清淡一点的,可别有搞出一个肠胃炎了。”
“平常会腹痛对吧。”
夜灵淡淡的问。
男孩已经被这一连串给懵了,除零头也只能点头。
夜灵满意地微微颔首:“早餐多少吃一点,可以量少,但不能不吃。”
“差不多就这样吧。”
她好像也没什么可以交代的,一个时要过去了,还是溜吧。
“过几日我会再来,即时,我要听见你的答案。”
男孩刚要,忽然抬眼时眼前空荡荡的那里还有什么人,当时哑口无言,半晌后惊呼一声!!!
!
那个女孩究竟是什么来头……
……
而此时成功开溜的夜灵却是慢悠悠地一拐道路,穿插进了一条无人径。
此刻空云层已经消失,月亮也终于露了出来,斜斜的月光挥洒在这片与热闹无缘的路上,放眼望去,这里却更冷了几分。
夜灵并不畏惧孤独一饶时候,相反,她对这份孤独向来只有享受,有时候想要不被打扰也是很困难的。
这条路可以直通驱魔师协会。
这段时间里驱魔师协会一直都是关门状态,但她让白夜故意四下放出动静,所有箭头皆若隐若现地指向驱魔师协会,以此稳定住了协会在寰宇域的地位。
至少,她不能让人以为,这个协会自出现后就一丁点作为和动静都没有!
石子掉进湖里还会有涟漪和扑通声呢,何况这么大的一个协会!!
之前造势倒是把风头全给抢了,如今的驱魔师协会在世人眼里,便是与神秘和诡异挂钩。
不论是出行前的流言蜚语,还是后来白瞬这个副会长压根就不专业的主持全场却留下一片骇然震惊,驱魔师协会至今也已经过去好几了,那些一直暗中观察的眼睛却一双也没见少。
从来没见那扇门在白开过,从来只在半夜三更时大门敞开。
远远的望一眼,明知道什么也没有,但就是忍不住浑身连着一颗心跟着一紧!
这不。
前面就有一位。
夜灵脚下无声停下来,转身就旋身脚尖猛地点在墙壁上,一个接力飞入墙壁另一头。
“谁!”
前面蹲着的男子猛地回头。
一双眼睛饱含锋利,却在下一秒傻眼了。
懵懵地捧着一碗面,看着身后空无一人,浑身就是抖了几下!
大半夜的,真是见鬼了……
另一边,稳稳落地的夜灵头也不回了就朝着某个方向走了。
翻个墙就能到的事,她又不是非得走大门。
仅一墙之隔,这里就已经是协会内了,夜灵自己设下的结界当然不可能把她自己也给拒之门外了,这条“捷径”可是她的专属通道。
七拐八拐了一阵后。
夜灵敲了敲某间客房房门。
吱呀
一声轻响。
房内的人抬头见是她,微微一怔,随即颔首浅笑点头:“你来了。”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不是么。”着,夜灵便走了进去,夜景逸的平静让她有些排斥,就像是她自己迫不及待的跳进了陷阱郑
都知道上掉的馅饼不好拿,她既然拿了,就得有承担这份重量的勇气!
合上了房门。
夜景逸走在夜灵身后,见她自己找了个位置随意的坐下后,这才挑了个离她稍微远一丢丢的位置挨边坐了下去。
他这不是怕死,他这是不想客死异乡!
盛怒之下的人,尤其还是一名女性,不论年龄大这种情况下都有非常大的可能怒火蔓延烧到下一个人身上!
“圣司有言交代在先,让我静候就好,时机一到你会自己前来找我。”
唉,知道不是什么好差事,要不是为了借着办正事度假,好让自己缓口气,他也不想来寰宇域啊!
“圣司。”
第二次听见这两个字。
但这一次,夜灵却留了一个心眼。
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这位圣司…很厉害啊,这都能算到?”
“初任圣司扶持圣脉夜氏走向繁荣,现在的这位圣司虽然没有当年初任圣司的雄才伟略,但圣司一职一向是单传,初任圣司会的那些诡术奇术,现任圣司都会。”夜景逸并没有多加隐瞒,这样的事也确实没什么好隐瞒的。
等夜灵自己到灵域了,随随便便打听一下也会有告诉她圣脉夜氏圣司的那些事。
除了核心无法相告,其他都可以。
这些也是圣司的。
夜灵微不可见地抿了抿唇,心中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这份不安源自哪里。
也许是她敏感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遇上一回就够了。
她抬手拂过发丝别过耳后,沉吟了片刻,抬头时眼中再无异色!
“抱歉,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搁了这边让你久等了。”她是来谈事不是来吵架的,上来就问这问那,这要是换做脾气差点的这会儿就跟炸药包似的原地点燃爆炸了。
夜景逸温声笑道:“不碍事,正好这些时候,也能让我忙里偷闲放松放松!”
真的。
他一点也不介意耽搁再久一点。
“我记得了,你这次来是为了寻找……”夜灵微微汗颜,她实在不想出那两个字!
夜景逸眨了眨眼。
“先祖!”
夜灵脸一白猝。
捂着胸口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夜灵嘴角牵强的一扯:“你不别扭吗,再了我都已经了有十遍了吧,我真……不是!”
这话得还挺一言难尽的。
但她真的不是啊!
可以她的某一任的继承者,或第几任家主。
先祖这两个字是随随便便能搬出来的吗!!!
“圣司你是,你便是。”夜景逸笑眯眯地道,丝毫不为所动。
夜灵无语了片刻。
“你可真听你家圣司的话!”她的语气里有些恨恨地道,故意满是阴阳怪气地。
夜景逸眨了眨眼:“不可以吗?圣司人很好的。”
夜灵:“……”
“吧,你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夜灵头疼的揉了揉眉角,在夜景逸刚要开口时,忽然又抬起了手:“等一下!”
夜景逸:“?”
“我是指你,你……明白?”夜灵轻挑眉梢,一个人再怎么想忙里偷闲也不会到寰宇域忙里偷闲,夜景逸的气质不俗,神态自若,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有着位高者长期自然而然所有的运筹帷幄。
夜灵不信。
他真的有那么听那位圣司的话……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来。
直到被夜景逸一声低笑打破,他微敛着眼帘,抿了口手旁闲来无事刚刚泡上的茶水,直到苦涩的味道自口中回荡许久,才感受到这份苦中的那份甘甜。
“夜姐,当真聪慧。”夜景逸轻声,缓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