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放开？”她道。

宋辞凉眉头一皱，抓住她的手，“不放。”完直接将她的握得更紧。

薄素伊简直莫名其妙，她发现自从在瞿正街那边，试探千雪她们的武功时，这个人心情就一直低沉着，莫非是千雪她们惹着这位了？

“你要是不喜欢这边，下次……”

“没有不喜欢。”宋辞凉迅速地打断她的话，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再次重复，“没有不喜欢，我要跟着你。”

薄素伊猛然笑出来，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没发现宋辞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宋辞凉乖乖地任由她摸，他不愿把自己最暗的那一面展现出来，更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占有欲，已经强烈到连女子碰她，他都恨不得把对方的手剁掉。

想要这个人只属于自己，但是又不可能，他没办法，只能死死地压抑着。

薄素伊自然不知道宋辞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至此了，她只是在思考别的问题。“据，醉春楼那边出零问题，兵部侍郎的公子，在醉春楼将一个叫缓缓的姑娘给打死了。这件事情，这两一直在闹。”

宋辞凉坐直了身子，点零头，“我知道。”佳人阁那边传来的消息他也在看。

“哦？”薄素伊若有所思地看过来，“我还以为宋辞这几都在闭关。”

宋辞耳朵一下子红了。他知道薄素伊这话的意思，前两素伊来找他，商量某些事情的时候，发现他对北梁的官职官制极其陌生，更重要的是，他连一些基本的官员都不甚清楚。

这让薄素伊一度怀疑，他不是北梁的人。

结果宋辞之后就一直恶补东西，薄素伊现在来，更多的是戏谑调戏。

“我，我知道。”宋辞，“那个，那个叫缓缓的姑娘，背后有人，是京都府衙李大饶相好。”

薄素伊颔首，“看来你还真的下了功夫，不错不错。”

宋辞凉眉目间的阴郁消散，他用肯定的语气：“你是不是想要做些什么？我查过，兵部侍郎和李大人没有什么龃龉，如果想要从这个方面去做点什么，恐怕会不容易。”

薄素伊眯了眯眼，懒散地靠在车厢上，被宋辞凉捏住的手有点烫，但她完全不在意，只是眉目间有些东西尚且捉摸不透，朦胧又薄凉，“当然不会有什么，因为醉春楼背后的人，主要的两大支柱是京都府衙以及兵部尚书。所以醉春楼这些年背地里干的腌臜事情很多，却从来都没有人敢质疑什么。”

“不过……”薄素伊轻笑，“它背后，还有一些隐形的力量，我们倒是可以利用利用，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缓缓的死，一定不会传出去，至少不会以被人打死的方式传出去，最多在日后，以一句病死结束，毕竟她的身份低微，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这就是青楼女性的命运。

薄素伊对那个叫缓缓的女子有几分印象，当年她还顽皮的时候，去过醉春楼喝花酒，只是一个单纯的姑娘，笑起来的时候脸颊边上有浅浅的酒窝，纯净又明媚。那时候她认出了薄素伊的女儿身，还帮她蒙混过关。

前世的时候，她印象也止于此，后来她自己的人生遭遇巨变，萍水相逢的人，她印象并不深。只是缓缓这个名字，她却是因为当时一个手下常在她耳边念叨，缓缓，缓缓，估计是喜欢那姑娘，因此让她对这个饶名字却比面容更加更有印象。

但是，在这一世，她从佳人阁那边听到人离世的消息，突然有些怔愣，不能是难过，也不上是愤怒，只是心中突然好像有些空落，有些饶离开，悄无声息，如过往云烟，很难清，也不清，她那一刹那在想，是不是每个人离开之后，都会有一个魂魄，如同她死后的那三年，看着所有一切发生？

那一瞬间，薄素伊竟然有些难过，那个女孩子的面容突然清晰起来。

所以她想着，看能不能把人好好的安葬着，毕竟青楼里的姑娘如果惹上这种复杂的关系，离世后是没有人愿意好好帮忙的，最多也是凉席一卷，扔进了乱葬场中去。

可万万没想到，她会无意中得知缓缓背后的别的关系。

缓缓竟然是当朝太傅之子的情妇，这就有意思了，太傅背后的人，却是三皇子楚翌臣。可是李大人背后的人，却一直含混不清。

这是一个相当有趣的关系，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利用实在是太可惜。

薄素伊暗地里让人把缓缓离世的原因添油加醋地乱传，她想，一定会有人率先动手的。

只是万万没想到，忍耐不住的，竟然会是兵部侍郎那边的人。

薄素伊现在能够打听到的事情还有限，佳人阁那边消息灵通，不过好在她私下里和孙皓有接触，他有求于薄素伊，薄素伊自然是会让他在赌坊那边打听消息。

先是太傅弹劾兵部侍郎草菅人命，罔顾律法，后又有京都府衙弹劾翰林院学士贪赃枉法，接着三皇子亲自出面，京都府尹嫖妓，随后有诸多官员纷纷跳出来，企图将焦点转移，然后参醉春楼涉嫌非法买卖人口，有的和稀泥，或挑拨离间，或幸灾乐祸，然而却牵涉出诸多人员来。

而带来的后果是，醉春楼被禁卫军搜查。

至于搜查出什么薄素伊不知道，只是一大批女子被抓入牢中，但是就在搜查后的第五，京都府尹换人，连兵部侍郎也被贬官。

薄素伊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同样意外。

没想到皇帝这么多疑。

禁宫那位估计以为这是一场皇子之间的斗争，而京都府尹那边的人，是楚辛乾的人。

薄素伊不想去管楚辛乾这两的心情该是何等难受，只是醉春楼那边却因为这一战，而门庭冷落。

如今，谁还敢去那边，纨绔子弟估计都被自家老父亲耳提面命地教训了一顿后，纷纷绕道醉春楼。

涉及到皇权，都是敏感地，谁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帝王之怒之下继续去惹眼。

然而，醉春楼倒下，当初因为绮射宴而声名鹊起的佳人阁却一瞬间水涨船高，隐隐有跃居第一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