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烟进府碰见芸娘正从游廊那边过来,芸娘叫她:“老爷大病还未痊愈,你可要好好的服侍老爷,过两天的间禾节,老爷可不能缺席。”
这话说的,倒好像他穆正淳的身体跟她张小烟有关系似的。
张小烟不是没有感觉,芸娘总是有意给他们两个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倒好像专门投他所好。
张小烟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没有回应芸娘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芸娘心里不是滋味,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敢于和家里断绝关系的穆正淳,会喜欢这样一个哑巴。
她走到厨房,打算看一看穆正淳的药熬好了没有,却意外看到周福偷偷摸摸的往汤罐里面加一包粉末。
周福盖上盖子,正在窃喜,一道阴影越靠越近,却不想,是芸娘站在了他的背后。
“哟,这是在干嘛?”芸娘问。
周福的背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猛地转身,倒将汤罐给摔在地上了,好好的一大罐汤药洒在地上。
这一举动也把芸娘给吓了一跳,她按着胸口,说:“哎呀,你干嘛这么大动作呀。”
周福看到来人是芸娘,揪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小点儿声,你想让穆府的所有人来观看吗?”周福把芸娘的嘴给捂住,防止她再发出声音。
芸娘剜了他一眼,说:“你心里素质那么差,怪谁?”
“你这样鬼鬼祟祟的,很难让人不发现的。”芸娘责怪周福,像是彼此认识许久的熟人。
周福说:“还不是都怪你?这药,就白费了。”“与其这样下药容易被人发现,还不如稍微做做手脚。”芸娘低下身子,去捡那些碎掉的碎片。
“怎么?你有法子?”周福睁大双眼。
“我留意到,大夫开的药方里有麻黄和桂枝,俗话说,有汗不得用麻黄,无汗不得用桂枝,我父亲在世时,他是个擅治伤寒的大夫,他有说过,其麻黄汤,若在温热之时,则不可妄用。又体虚气弱,腠理空疏者,亦不可用。其桂枝汤,乃治太阳经中风自汗之证,若里热自汗者,误用之,则危殆立至。”芸娘说道。
周福一听,眼睛放光,“妙啊,这么说,只要我们颠倒一下顺序,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芸娘点点头,周福嘿嘿一笑,靠近芸娘,问:“不过,你这样做,是不舍得他死吧?”
“你的猪脑袋都不想问题吗,你我都是为人送命办事,若是一代功臣突然暴毙,肯定会有人查,牺牲你我,也是未可知的,我可不想在我没找到后路之前就白白送命。”芸娘冷哼一声。
“咱们那都是替当今圣上办事,圣上不会保我么?”周福不解。
芸娘幽幽的说:“我们掌握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换作你,该不该杀?除非,你有另外的利用价值,否则,你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卒而已。”
他大惊失色,门外传来脚步声,芸娘和周福互看一眼,追了上去。
第二天,张小烟就听到府里有人传有个丫鬟失足落水而死。穆正淳铁青着脸,满脸都是愤怒。
“怎么了?”张绣娘刚进府,就发现异常,弱弱的问,“今早刚起来,府里的人发现一个丫鬟落水了,哎哟,你昨儿没有去花园吧?”芸娘站在尸体旁边问。
张绣娘摇摇头,她担忧皱眉,握着张小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