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个人，无缘无故跑到花园那边干嘛？还是在晚上？”穆正淳有始至终都没有看那个无辜的人一眼。

芸娘也说：“就是啊，真是蛮晦气的。”

穆正淳咳了两声，回头吩咐道：“周福，好好安置她，其他的事，你就看着办吧。”张小烟的目光从那个已经死去的身体上转移到了他的脸上。

周福很快的叫人处理了现场，然后，联系了这个死者的家属，将善后之事安排的妥妥当当。

“你不应该来这里的，你从没有遇过。”穆正淳带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背后低声说，又修长的手指将她的双眼蒙住。

张绣娘受到穆正淳的眼色示意，对张小烟说：“难怪，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害怕死人是正常的。”

张小烟扒拉下他轻轻覆盖在她脸上的手，适时的露出了胆怯的目光，穆正淳看着她害怕的反应，心里自然而然地滋生出了保护欲，他包住了张小烟的手，问她：“想不想出去？”

她心想，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她望着他，穆正淳说：“不过你得跟在我身后，不然，没有人保护，躺在地上的就有可能是你了。”

张小烟乖巧的点点头。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

张绣娘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忧心忡忡，喃喃自语：“老天爷，这究竟是福还是祸呀。”

日子过去了四五天，这日，芸娘从厨房里头出来，正好听见穆府的丫鬟们暗地里偷偷议论纷纷，“说来也怪，老爷的这次伤寒总不见好，夜晚又总是爱说梦话，精神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驻足偷听。

“可不是吗？现在大家都说，老爷这是被那个狐狸精给吸走了阳魄，精神才不好，你说，她整天都呆在老爷的房里，可不是干什么坏事吧？”

另一个丫鬟也说：“嗨，一个哑巴，又不会说话，又不能干活，我们成日里还要伺候她，她还以为自己可以当穆府的夫人吗？就梦吧她。”

一群人冷嘲热讽的讥笑。

芸娘不仅被排除了嫌疑，还有人替她背了黑锅，她冷哼一声，从暗处退下。

她推开穆正淳的房门，张小烟因为疲惫，不小心趴在床边沉沉地睡过去了，穆正淳刚醒来，披着外衣，问：“我不是叫你要敲门吗？”

说完，看了眼张小烟，轻轻将书放下，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到外面说。”他不由分说地把她往外推，“怎么样？查到了什么？”

芸娘小声的说：“确实如老爷所想，这事就是周福干的，不过，我也没想到，周福竟敢明目张胆的在穆府杀人。”

“他是皇上安插进来的人，我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想来，他对我有一些不满了。”穆正淳眯着眼睛，沉声说道。

“还有一个消息，芸娘不知道该不该讲。”她低下头，看不到她的表情。

穆正淳冷冷的说：“不该说的，就不要说了。”

她一时哑言，原本以为他会想知道的，他却不让她说，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若是关于张小烟的，就不必说了。”芸娘注意到，当他提及张小烟这三个字时，语气里满是宠溺。

芸娘眼色黯淡了几分，她想，是啊，现如今，只要跟张小烟这三个字扯上关系的，他就格外关心，以他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清楚她张小烟所受过的伤害？

即使她曾经为他丢弃了她的容颜，即使她这几天一直失眠，每天都把守煎药的方子。

她也终归是他需要却不是必要的一枚棋子。

“是啊，张姑娘是极好的，她这几天日日夜夜的照顾你，真的很累。”芸娘最终还是这样说。

她转身离开，

穆正淳叫住她：“芸娘，我曾答应你，一定会好好待你，这句话，现在依然做数。”

“好好对待张姑娘。”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脸上挂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