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进叫他们起来,然后,将鞭子扔在一边,他叹了一声,进屋即刻研磨书写一份和离书,走出门来,蹲下来,伸手递给高氏。
高氏还和阿祥紧紧靠在一块儿,哭的三行鼻子两行泪。
看到和离书,她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决然的将自己的也眼泪狠狠擦了两下,吸溜两下鼻子,将阿祥扶了起来。
街口比较眼熟的王大娘出来劝道:“这事啊,两人散了也好,我做你们的见证人。从今以后,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阿祥被高氏扶了起来,他顾不得疼痛,问高氏:“你怎么样?都怪我,还好你没受伤,”
樊进看着这两个心心相惜的奸夫**,别过去,没脸再见他们两个。
高氏说:“阿祥这药费你给付上,他被你砍伤,都割破了皮肉了。将来他落得个残疾,难道我以后回来求你吗?“
“药费你待会儿我派人送到你家里,只是,你情愿和这个小子走,都不肯和我在一起吗?我从未亏待过你啊。”樊进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给了一个女人足够安度余生的钱财和身份了,她却宁愿跟着那个臭小子。
高氏冷冷的说:“我说的很明白了,阿祥和我可以陪伴左右过平稳的小日子,不会杳无音讯一个问候都不给。说我小肚鸡肠也好,我就是这么目光短浅,现在咱们说清楚了,我也不会再担心了。”
樊进点点头,他说:“我有错,但是你也未尽到一个妻子的职责。”
“什么是夫妻?不是我一个人安分守己便是夫妻,我要你一个没有温度的躯壳作甚么用?不要怪我现在抛弃你,要是你早些回来,我便和你早些说了。”
王大娘又说:“都说劝合不劝分,我看呐,还是要看人,不对的人哪,在一起,都是折磨,时间不对,路子也不对,反正哪哪都不对。离了也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要说这邻里邻居,说不知道我王大娘做的媒没有一个不好的,要想保媒倒是可来找我啊。”
王大娘拉住樊进拍拍胸脯:“樊将军也可来找我啊,你又没有子嗣,我这里给您留意着最好的姑娘,保证让您生个大胖小子,让樊老爹快些抱的金孙。”
樊进想推辞,家里的唯独那个仆人跑出来,喊道:“老爹挣扎的起了床,摔了下来。”
那高氏听闻惊慌不已,下意识地就往里面走,被阿祥抓住摇了摇头。
樊进失望地看了一眼高氏,一进门,看到父亲坐在床边,快步走到床边坐下,他问:“爹,摔哪儿了?我找医生来看看。”
樊老爹吞了口口水,他的手上满是松弛的皮肤,嘴巴张了几下,还是没有力气的感觉,叫小仆人担心又着急。
“爹,儿子如今回来了,爹有什么要说的吗?”樊进问。
缓了一会儿,樊老爹的眼皮才有张开,:“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是你吗?。”
樊进辛酸泪一把,用自己的衣角给自己的老夫亲擦去他眼角湿漉漉的眼屎,:“爹,是我,进儿,回来了,再不走了。”
“云角呢?”樊老爹环顾四周,只看见家中三人,迷茫的问。
樊进别过头,说:“爹,你身子还不舒服,先休息吧,好好养身体,儿子既然回来了,就一定会把阿爹你养好。”
樊老爹缓缓地点点头,被樊进轻轻抚着躺下来,不肯挪开眼睛。
他怕樊进像以前那回一样一觉醒来就不见了人影,一走就是这么几年,偶尔只有几封家信和托来地人。
“您睡吧,爹,儿子在身边呢,皇上不会让我出去了,咱们到时候就买个房子,我整天服侍你,给你做饭,烧水,洗澡,整天在外面都见惯了生死,到头来最怕最亲地人离开。”樊进喃喃地说着。
不知樊老爹听着了没有,好像就是图个心安,父子两个彼此看着,眼中地柔光就像是叶赛河闪闪地银光。
岁月静好,小仆人将门捎带着守在了门外。
高氏不知怎么也进来了,踌躇了许久还是站在了小仆人地面前。
那小仆人挖苦道:“你还来作甚么?先出轨后逼自己地丈夫和离的人,我从未见,你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高氏咬咬嘴唇,说:“我已经叫阿祥去包扎了,我想和老爹说几句话再走。”
“快走快走,我早就想你不配进入樊家的门槛了,替丈夫守妇道都做不到,哼。”这个小仆人从小自己母亲就是这样守寡的,所以他对高氏早就不爽很久了。现在将军回来,她又不再是樊家的人了,自己自然不愿再多说好话。
他将高氏推倒在地,说:“自己那么坏还好意思,最好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
樊进拉开门阻止说:“小匣子。“冲他摇摇头。
高氏自己拍拍身上的灰尘,低着头,看自己手上的翡翠手镯,将它慢慢摘下来,说:“这个镯子,是老爹在成亲的时候给我的,我不是樊家的人了,我将这个还给老爹,希望你能够添一位温软可爱的新娘子,与你白头偕老,琴瑟和鸣,现在你回来了,我也就离开了。”
樊进说:“老爹睡了,待会儿你和他吧,他刚还提到你。”他接过了祖母绿镯子。
高氏说:”不了,不了。我走了,他还等着我。”
转身离开,走到门口了,不带一丝留恋。
“阿祥,到底哪里比我好?他条件逊于我,为何你非要走呢?若是对我不满,我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何又不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我并不是如你想的那样自私、狠心的人。”樊进在身后问。
自己已经三十几岁了,几经沙场,也见过繁华,也经历过残酷,唯独对情字不通一窍。
“不是我愿意求你,只是这个家需要你,老爹呢?老爹身体你最清楚,你虽脾气不是很好,但为人赤诚,现在老爹病重,家里家外,都需要一个主持家务的人,你真的要走吗?”樊进又说。
”算了吧,将军,这人根本就不知好歹,她以为自己再嫁的是高官达人呢,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哪里值得您去挽留呢?”小仆人满脸不屑,劝樊进不要再这样软下性子求这样的人了。
高氏说:“我是个自私的人,不过还好,你还可以再娶,我也可以再嫁,谁也没有耽误,既然有其他更好的真心人,我为何要等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呢?或是为一个根本就不在乎我的人留下呢。我累了,也为自己哭了那么一回,事情解决了,我该走了。”
“你需要我,这不是我要的婚姻,以前我看不明白。现在我也没脸再说了,大家都各自安好吧。”高氏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