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姜溢渊一直叹气,姜简没有搭理,低头吃饭。
老爷子发现自己宝贝孙女是真的不心软就开始老老实实吃饭。
姜简吃完放下筷子起身,一旁老爷子委屈巴巴的样子。
他也是为了姜溢渊好,怎么家里老人上了年纪都跟小孩子一样难相处了呢。
临走到楼梯口姜简停了步子扭头,“张阿姨,一会吃完饭麻烦去我爷爷书房把他柜子下边的字拿出来,放久了不见光,糟践了一副好字。”
张阿姨应了声好,姜溢渊孩子气的拿筷子戳了戳饭碗。
小没良心的还有心情管字,他那宝贝棋盘还在暗无天日的仓库角落呢。
张阿姨答完姜简抬脚就上楼,张阿姨琢磨了一会,半天才反应过来。
“老爷,你柜子里还有没挂起来的字啊?”
姜溢渊一摔筷子,“我哪还有没挂起来的字画,全挂着呢。”
因为生气多吃了半碗,这会憋着肚子里想吐。
张阿姨心下了解收了姜溢渊面前的碗筷去厨房,边走边说,“那姑娘刚说您柜子里还有一副好字,我以为您故意藏的呢。”
姜溢渊张口就反驳,“我哪有藏柜子里,小丫头冤枉人了。”
张阿姨直接进了厨房没接话,琢磨着还是等老爷子自己反应吧。
姜溢渊说到一半突然禁了声,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起的急拖鞋甩出去一米远。
也没管滑到一边的拖鞋,一只脚穿着拖鞋另一只脚光着,扶着楼梯往上走进了书房哐当一声就甩上了门。
张阿姨听着声响在厨房喊了一句,“您慢着点。”
姜溢渊没管这个,门关上就隔绝了外边张阿姨的话,顺手又锁上了门。
三两步走到桌前,半蹲着打开下边那个柜子。
一个长条的锦盒摆在里面。
姜溢渊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的锦盒,起身放在桌上,解开扣子,是一幅卷轴。
上个星期姜溢渊看电视的时候有一幕男主角父亲写书法的片段。
姜溢渊顺手指给姜简看,说这字写的不好,笔力不够劲挺,下笔不够苍劲有力。
说着说着就提起了书法大师张贯英,年轻的时候在江南有缘见过张贯英本人,亲眼见识过他的字,那笔法柔中带刚,筋骨俱备,称得上好字。
缓缓打开平铺在桌上,是张贯英亲笔写的字。
一副《重九日宴江阴》。
姜溢渊激动的拍巴掌,连着道了三声好。
姜简那头听到姜溢渊甩门的声音,没个三两个小时老爷子是不会从书房出来的,保不齐门都得锁上怕谁进来打扰他和新成员培养感情。
想起了一个多星期没有联系母亲,打算洗完澡给付锦打个电话。
付锦是B大大学教授。
帝城离B市不远但车程也要三个半小时,付锦平时都在B市住,放假也要去外交官的丈夫那,只有偶尔长假才会回大院。
姜纪平常年跑外交工作更是没时间回家,更何况姜溢渊硬脾气,从来不说一句惦记他们回家。
姜简大学四年忙的没空Z市A市来回跑,毕业忙着注册事务所很久没有好好陪爷爷了。
近几年姜溢渊就像空巢老人,身边只有张彩云和李德,大院人也算多吵吵闹闹,但终究都不是儿女。
近几年就养出了收宝贝的习惯。
从那时候起姜简就给姜溢渊留意他能上心的物件。
书房大大小小的宝贝都是这帮人给老爷子收来想讨老爷子欢心的。
老爷子给宝贝成员们排了顺序收纳成自己家的一份子。
这会儿估计正和新成员培养感情。
姜简下楼喊张阿姨给老爷子炖安神汤免得半夜兴奋睡不着跑书房大眼瞪小眼。
张彩云和李德没有孩子,一直在姜家照顾,两人住在一楼,和姜溢渊也有个照应,方便照顾。
张彩云递了碗调稀的芝麻糊给姜简。
“初春夜里天气寒,暖暖胃回去洗个热水澡好睡觉。”
姜简接过喝了大半碗喝不下了放在台子上,“汤就放锅里温着,我一会敲门喊爷爷喝,张姨您早点去睡”
张彩云点头,“你去睡吧,一会我把汤给老爷端上去我就回去睡了。”
姜简嘱咐声早睡,没再多说转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