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偌大的府邸早已残破不堪,朱色的大门上贴上了官府的封条,只是几日,这宅子就像荒废了多年一般,变得毫无生气。
幕丙辰上前去推开了尘封的大门,灰尘从门框上被风吹落下来,有些呛人,慕乙申将她挡在身后。
在黎婳心中,家的样子,从前听父亲母亲提过的。不久前母亲还在书信中同她说:“等满了十七岁就接你回家,前几日你阿爹已派人为她在西跨院荷花池边上建好了画楼。”
想着想着这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走过来的幕丙辰看到小丫头如此伤神,那必是黎家大小姐无疑了。
“黎兄还真是善人,看到黎家如此遭人毒手竟不禁掉下眼泪。”
黎婳忙用袖子向脸上抹去,这时幕丙辰已递上一块绣帕。
“快擦擦吧。”
“谢谢。”黎婳接过手帕抬眼看着这个男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三人兵分两路,幕丙辰慕乙申兄弟去找寒昆教作案的证据,光凭证人说看到寒昆教衣着的歹人杀了一家,还不足以将矛头指向霁寒宵。
若想搬倒他需要有利的证据,也需要时日。
黎婳按照师父的指示很快就在东跨院主卧的西稍间,纱橱内的暗格中找到了《长生》,将它塞在了身上。这位置藏的还真是巧妙,一般人怎么想也会是在书房或是日日住的卧房中,如此重要的东西没想到在一个许久不住的寝室里。
幕丙辰那边并无什么发现,看来这霁寒宵已经将所有的犯罪证据销毁,自己终究是来晚了。
三人差不多是同时来到正院的。
“黎兄,你要的东西可已找到?”慕乙申问到。
“嗯,找到了。”
“二位兄台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黎婳很想知道是否找到了证据。
“这…唉。”慕乙申唉声叹气。
“还没有,贼人太过狡猾。”幕丙辰说到。
看来与霁寒宵这次是持久战了。
出了大门黎婳骑上了那匹雪白的小马,又是一副玉面公子模样。
“二位,告辞。”
“黎兄我们有缘再见!”慕乙申极力的挥手向黎婳告别。
“再会。”
午时将至,如今以序属三伏,太阳也越发的毒了,榕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的叫着,仿佛在宣示着对夏日的主权。
小白还是个小马,跑了半日也是累了,哒哒哒的开始刨地。
黎婳平日里爱修符咒术法一类,练外家功夫她总是偷懒,走了这半日她浑身也乏的很,见路边的茶棚,便坐下来歇了歇脚,拿起茶盏,望了望远处的山,里天师门确是不远了。
远处的驶来的马车和行车的队伍吸引了黎婳的注意,是自山上而来。
打头骑马的人穿戴整齐,行车队伍井然有序,一看就是颇有来头的,赶马的车夫穿的也好生气派,那马车更不用说,四角坠着金丝线做的穗子,黑檀木的车身,雍容华贵。后面跟着几个家仆。
黎婳闻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血腥味,因着从小练功嗅觉甚是灵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