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赶着马车一路提心吊胆的,可是走了半天,别说妖兽,野兽都看不到一只,马夫还以自己走了个假的青云山。
阿予也是惊诧不己,一路走来,顺利得太过份了,妖兽没见着,就连山贼都没露过面。不是说青云山上的山贼多如牛毛吗?贼呢?
阿予再看看马车,安静如狗,估计小七姑娘说了一个早上的话,说得累了,从车窗看进去,小七姑娘间手脚张开像个大字般睡着了!在梦中可能梦到什么好吃的,还“吧嗒吧嗒”地咂着嘴,而先生则拿着本书,看得很入神,神色一直没变过。
那小六姑娘,自从在山脚下不见后,一直没出现,先生和小七姑娘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这三个倒真是古怪得很。
还有虎啸声,只在山脚听过一回,便再也没出现过,本来提着十二分精神的阿予,也渐渐松松懈下来,昏昏欲睡。
意外顺利地走到了山顶,这时天色已暗,已睡醒的木七觉得肚子饿得呱呱叫,喊停车休息。
按阿予和马夫的意思,还是继续赶路比较好,山顶这个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确实不是个休息的好地方。
但意外的是,先生竟也同意就地休息,不用急着赶路。这下阿予更不好说什么了,吩咐马夫停车休息。
马夫把马绑好,竟从车底掏出个锅,又从他的座位下掏出一大壶水一包羊肉和一包馍,架起一个火堆,把锅吊在火堆上煮起了羊肉汤泡馍!
木七看着马夫熟练的架火煮汤,简直惊呆了,说:“想不到你出门还带了个厨房。”
马夫腼腆地笑了笑,说:“我经常会赶车到很远的地方去,车上总得要备些吃食,以免路上饿肚子。”
木七连忙把车上的卤牛肉和薰鸡买了下来,想了想又拿了三壶酒,递给他们一人一壶,说:“美辰美景当前,岂能无酒,来来来,干一杯。”
马夫和阿予看着木七空空如也的双手,不由得都笑了,阿予说:“你拿什么来干一杯?口水吗?”
木七说:“这是我代我爹爹说的,我爹爹这个人平时惜字如金,他说不出口的话只能由我来说了。”
阿予和马夫又笑了,阿予提起酒说:“既然如此,那就都不要说话了,大家干一杯!”
三个人碰了一下酒壶,有滋有味的喝酒、吃肉、喝汤,好不痛快!
山上的风大,不适合过夜,大家吃过晚饭后,阿予决定继续赶路。
小六姑娘还是没有回来,阿予问木七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木七说:“不用担心,它只是贪玩,玩够了就会回来的。”
一个人消失在这茫茫大山里是因为贪玩?阿予表示无法理解,想问问先生,但他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阿予只好强压着好奇心,继续上路了。
天黑路难走,车夫在车顶上插了一支火把,但还是看不清远的地方,车夫只好扯着马绳,让马走得慢一点。
刚起程没多久,远处树林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虽然轻微,但在夜深人静的深山里,让人一下就听到了。
阿予拔出了腰间的宝剑,大喝一声道:“是谁在此鬼鬼祟祟的?”
阿予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惨叫声,惨叫声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阿予紧握着宝剑的手已微微出汗,今日上山后便到处处透着诡异,一路上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就好像有人在背后帮他们清理所有障碍一样。
阿予跳下马,拿下插在马车上的火把,握着剑朝着刚才传来惨叫声的林子里走了过去。第一01z
远远的便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还有一股似是妖兽的妖气。
阿予虽然年纪虽小,但已上过战场,曾与无数妖兽作战过,他很清楚这是高阶妖兽出现过留下的气味,但不知道为何又走了。
阿予越往前走,血腥味越浓,没多久,他竟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有十几具尸体,全部都死状恐怖,不是脑袋被拍烂,就是肠穿肚烂,内脏流了一场。
饶是阿予见过无数尸体,但是被这惨状吓得火把差点扔了出去。
阿予举着火把看一看四周,没有发现妖兽,应该把人杀死就跑了。
阿予只好提着火把赶紧跑回马车前,看到木七正趴在车窗着探着头看着他。
阿予对木七点了点头说:“前面林子里有十几具死尸,看样子是刚被妖兽杀死的山贼。”
木七叹了口气说:“干嘛要去做山贼呢?不明不白的死在深山老林里多不值得。”
马夫也是叹了口气说:“谁有饭吃会愿意去做山贼呢?这都被逼得没办法了,只能躲进林子里做起了这见不得人的勾当。”
木七说:“此话何解?”
马夫又说:“北边地贫人多,妖兽又多,种地根本养不活自己,做买卖的税收又高,缴了税后所剩无几,再说丰都城的城主又不像龙城沈城主那么仁厚,动不动就把人抓进大牢,这才有那么多人逼不得己跑上山做了山贼啊。”
木七看着阿予说:“这就是为天下,为黎民?”
阿予红了红脸说:“丰都城的收入大部份用来供养大量士兵,老百姓的生活自然是艰难了些。”
木七趴在车窗上若有所思。
阿予翻身上马,对车夫说:“走吧,这个高阶妖兽不知是敌是友,早些下山较为安全。”
“是,少爷。”马夫一扬马鞭,马便“得得得”地跑了起来。
一路上同样是顺利得出奇地下了山,虽然一路上听到不少奇奇怪怪的声音,但很快就平息了下去,阿予终于可以确定,一路上有个高阶妖兽在护送着他们上山、下山。这倒真奇哉怪也的事情,丰都城一直受妖兽肆虐,如今却有个高阶妖兽暗中相送,任谁都不会相信的事情。
下了山后,天色已大亮,马夫和阿予一夜未睡,早已疲备不堪,只好就地休息,吃完早饭再继续上路。
木七还在马车上呼呼大睡,苏槿下马车时也未曾叫她,任由她睡得香甜。
正在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快到跑到大家跟前,阿予一看,竟是失踪了一天一夜的虎二!
阿予惊讶地问:“小六姑娘你是从何处而来的?我们一路上竟未曾遇见过你?”
虎二说:“我从林子里穿过来的。”
阿予更加惊讶地说:“林子死了很多山贼,你没看见吗?”
虎二一愣,说:“我跑得快,没看见。”
。。。
阿予突然发现,这三个都不是正常人,一个表现得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一个表现得太淡定,一个表现得太诡异,阿予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这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