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揭了老龙心头鳞这一招有点狠,最后老龙是给几个天官抬着回到南海的。
第二天一大早,白亦就坐在华清身旁。
自从上次被华清气走后,白亦一直没有出现过。
白亦见华清一大早就在批阅公文,不由得说:“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事做了吗?”
华清抬起头,想了想,说:“别的事都没有批公文有趣。”
白亦一噎,说:“你把南海水君的心头鳞揭了下来,这事有点过了。”
“过了?”华清放下笔,说:“你知道这次凡间死了多少人吗?前日昌诺才上来说地府的鬼魂多得都挤不下了,你现在来说过了?你可知道,那些人失去至亲时是何种心情?看着一年到头辛苦辛苦种出的粮食被水泡了又是何种心情?你。。。”
白亦连忙说:“好好好,我错了,这事都是我的错,是没我管好他,你连我一起罚吧。日子安逸惯了,就会忘了时常警醒自己。”
华清摇了摇头说:“他犯的错,他就该为自己负责,你虽然也有连带责任,但还罪不至罚,以后还是多点上心,有空就下凡界去看看,不要让他们认为自己没人管就好。”
白亦说:“我知道了。”
想想堂堂一个几十万岁的老神仙给一个小神说得头也不敢抬,也只有华清能做得出了。
“阵法的材料还没收集齐么?”白亦瞄了一眼池子问。
华清摇了摇头。
“有养魂灯养着,天池的仙气浓郁,又日日仙丹不断,魂魄应该养得差不多了,直接拿下凡间投胎,根本无需去到异世那么费劲。”白亦说。
华清又摇了摇头,小七的魂魄被魔魂侵蚀得厉害,多少带点魔气,现今天天泡在天池里,虽然能洗去一部份魔气,但还是不能完全清除。
带着魔气的魂魄是不能直接去地府投胎的,只能投到炼狱,小七的魂魄那么弱,放到炼狱被业火再烧一烧,恐怕就得马上魂飞魄散。所以天帝所说的是最保险、最安全的一种方法,华清宁愿自己冒险,也不愿让小七去冒这个险。
白亦知道华清不会听他的,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放到案桌上说:“这是从佛祖那里讨来的佛经,据说能净化魂魄上的不正之气,你每日早晚各念颂一遍,希望能有用。”
华清摸着摆在案桌上金光闪闪的涅槃经,白亦口中所说的老佛就西天的如来佛祖,他的东西可不好拿,没有同等价值的东西交换根本不可能拿到。
华清说:“你答应为他做什么了?”
白亦挥了挥手说:“没什么,只是答应帮他扫佛堂五百年而己。扫地这事我常做,难不倒我。”
华清心头一阵发热,白亦这个人表面大大咧咧,其实心底最善,这九重天上下,除了天帝,也就只有他一个是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了。
华清说:“大恩不言谢。”
白亦拍了拍华清的肩膀说:“谢什么,南海水君这混账东西这次搞出来的事情,不是你帮我压着,帝君恐怕早就把我送去五行山种草了,客套的话就无须多说了。”第一01z
白亦又看了看池子,里面十几条锦鲤肥得都快游不动了,说:“你不要再喂它们吃仙丹,看它们的样子都快撑破了。你如果想用仙丹养着魂珠,单独泡泡就好了,我怕你再继续喂仙丹,魂没养好,这十几条锦鲤就得完蛋。”
华清点点头说:“知道了。”
“我也该走了,哦,对了,差点忘了,广寒宫一千年一次的桂花宴定于下月十五举办,仙子让我邀请你参加。”白亦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片树叶做成的邀请帖放到案桌上。
华清对于所有的宴会一律没兴趣,正想说不去,白亦连忙说:“你先不要急着拒绝,嫦娥不是个好惹的人,帝君都得给她几分薄面。假若她邀请你不去,她会记仇的。你记好日子,到时我来接你一起去。”
白亦没等华清说话,一溜烟地跑了。
华清看着案桌上的树叶邀请帖,伸手去拿,刚一拿到手,便听到阵阵仙乐传来,树叶上飘出朵朵白云,白云后面慢慢露出一个曼妙女子的身影,长袖飘飘,全身仙气滚滚,容貌看不真切,一把珠玉落盘的声音从树叶上传来:“广寒宫千年一度的桂花宴定于下月十五举行,诚意相邀华清神君前来赴宴。”说完,人又慢慢隐入树叶中,云团散去,又变成了一片普通的叶子。
华清把叶子丢回桌面上,手一伸,魂珠从池底下飞了起来飞到了他的手上,手再一拂,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琼脂白玉盆,手一扬,一股天池水注入白玉盆中。华清把魂珠轻轻放进白玉盆里,再从怀里掏出一瓶仙丹,整瓶倒了一瓶倒了进去。
由于魂珠有黑发带裹着,看不到魂珠长成什么样了,只是有淡淡的莹光散发出来。
其实华清并不知道仙丹对魂魄滋养是否有作用,但他想着老君的仙丹别人是一丹难求,一给他就是整瓶,全部倒下去求个心安。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天帝只是回来一次,回来的那天已是十三。
华清正在池边安静打坐,天帝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天帝看了看华清身边的白玉盆,说:“这魂珠泡了几个月,终于有点人气了。”
声音一出,华清这才知道身边站了个人,看到是天帝,连忙站起来说:“拜见帝君。帝君今次回来,可是把材料集齐了?”
天帝摇了摇头说:“未曾。”
华清心头一阵失望略过,低下头不作声。
天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用担心,星云石已有眉目了。小七的魂珠养得极好,再养多些时日,强壮些会更有生机。”
华清知道这是天帝在安慰他,只好点了点头。
天帝又说:“听说嫦娥给你派了邀请帖?”
华清又点点头。
“你不想去便不去吧,没什么要紧的。”天帝说。
华清飞升上界后,几乎足不出户,除了公事,从不与其他神官往来,他也知道这样不妥,给外界的感觉太过高冷了。
从白亦的口中已得知很多神官在背后说他不近人情,摆架子等等不好的话。
摇了摇头说:“这是天宫第一次正式宴会,不去恐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