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番让人心酸的话,青磊也无言反驳。
谁都没他们了解王爷,对兄弟,哪怕只有一点点情分,王爷也珍之重之。
眼看着大王爷刚痊愈,五王爷这边又出事,王爷不觉苦累,他们都替王爷心疼。
见天色不早了,青磊催促道:“王爷,您该回房休息了。”
如今能让王爷高兴的事就是与王妃在一起,虽然王妃脾气不怎么好,但起码能让王爷暂时忘掉一些不开心的人和事。
御孤壑抬眸朝窗外看了看,一抹心虚从眸底闪过。
薄唇抿了抿,他从桌上取了一本书,认真翻阅起来。
“让她多休息,本王看会儿书再回房。”
现在回去,他还真怕某个女人张牙舞爪把他撕了……
。。。。。。
夜千鸢原本没打算回侯府的,正苦恼找什么借口把回侯府的事推脱掉,突然听到五王爷失踪的事,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来她和御孤壑就一个病一个伤,现在五王爷又出事,这不是逼他们早点死嘛!
可御孤壑是铁了心要去一趟侯府,若是她推脱不去,那他一个人有什么用?只有她回侯府才行,毕竟她还没有与夜长东闹掰,若是由她去打听五王爷的下落,希望还是挺大的。
看了一眼桌边正喝药的男人。
她揪着心说道:“你现在不能用内力,若是出什么意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夜长东狡猾多诈,这一次点名了要我带你去侯府,只怕是设好了陷阱让你跳,我在他们面前又不能帮衬你太多,万一……”
“不用担心我。”御孤壑抬眸看了她一眼。
“不想要人担心,那你就别去啊,我自己去得了!”见他还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夜千鸢顿时有些没好气。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人,老把别人的事当自己的事,也没见他得到什么好处!
“二王爷也会去。”御孤壑冷不丁冒出一句,然后低下头继续喝药。
“他去就去呗,关我什么事啊!”夜千鸢脱口而出。瞅着他略显僵硬的喝药的动作,她眸光闪了闪,顿时有些明白,“你别告诉我你就是因为二王爷要去侯府所以你也要去,目的就是看紧我?!”
御孤壑没吱声,像是什么都没听见。
他越是别扭,夜千鸢越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说你这人心眼怎么这么小?吃醋也不带这样的!”
御孤壑还是没吱声,只是白皙的耳根突然变得红润起来。
“你一碗药要喝多久?”见他不吭声又纹丝不动,夜千鸢忍不住拔高嗓门。
她也真是佩服这男人的求生欲,知道她会打人,从昨儿晚上起他就自觉的到隔壁去睡觉了,而且今天一整日都与她保持着距离。
御孤壑眼角朝她倾斜:“怎么了?”
瞅着他那戒备的样子,夜千鸢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黠色,接着嗓音变得无比温柔:“王爷,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抱也抱了、看也看了,但好像你还没亲过我咧,你要不要……嗯?”
除了声音娆媚,她还抛起了媚眼,似乎很期待他的一亲芳泽。
御孤壑颀长的背脊突然绷得笔挺僵硬,凤目睨着她妖娆妩媚的神色,喉结不自然的滚动。
只是下一刻,他眸光移向她身上的被褥,薄唇狠狠的抿了几下,然后别开俊脸。
“来日方长,待你伤好以后再说。”
“……?!”
夜千鸢暗咬后牙,这样都不受诱惑,够稳!
。。。。。。
今日,是去侯府的日子。
夜千鸢一大早就醒了,本来她是准备自己梳妆打扮的,但也不知道御孤壑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的,居然让青磊带了两个丫鬟到她面前。
俩丫鬟一个叫小梦,一个叫巧儿,年纪都只有十二三岁。
不过俩丫鬟做事够麻利的,一看就是精心调教过,而且她们似乎知道她身上有伤,所以在服侍她穿衣打扮时都分外谨慎,从头到尾都没碰着她伤口。
要说她身上的伤,虽然被桃叶暗器伤到的地方挺多,但幸好她功夫好,没被伤到要害,就算伤口多,但都是皮外伤,对练武之人来说也算不上要紧的,只要不磕着碰着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没办法,为了打探五王爷的消息,别说皮外伤了,为了这个死都要救兄弟的三王爷,就是爬她也得爬去侯府。谁叫她是个陪葬的呢,要是他死了,她一诺千金好意思独活?
为了她能体面的回娘家,御孤壑让人给她赶做了好几身衣物,从丝巾到马褂,件件用料讲究、做工精致,其用心程度不言而喻。
青磊昨晚就送来两只箱子,她当时以为是御孤壑的东西所以也没多问,直到两个丫鬟为她梳妆的时候打开箱子,她才发现竟然是两箱珠簪首饰。
每一箱子有三层,六层珠簪首饰,差点没晃瞎她眼球。
一直以来,某爷给她的印象都不算大方,最多有点仗义。她也从未想过要他什么东西,没想到他不出手而已,一出手就如此豪阔。
她也没矫情,挑了两件发簪让丫鬟给她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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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去侯府的马车上,夜千鸢憋了一段路程,最后实在忍无可忍。
“看什么啊?我脸上有花不是?”
没想到某个男人非但不收敛视线,还邪魅的对她扬起薄唇:“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还看不得了?”
夜千鸢撇开脸:“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再说了,我可没承认是你女人,顶多我们现在算是挂名夫妻。”
见她又提到这茬,御孤壑俊脸上的愉悦瞬间散去。
夜千鸢感受到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也知道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这种事,今日本来就有许多不确定,她并不想再过多刺激他。沉默片刻后,她朝他挪近,突然压低声音:“过来点,我有话要跟你说。”
御孤壑俊脸绷得紧紧的,连看她的眼神都是斜视,不过却还是向她低下了头。
夜千鸢嘟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送我那么多东西,我收了,这是奖赏你的。”
“……”御孤壑呆愣。
完全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
看着他通红的耳朵,夜千鸢忍不住抿唇偷笑。
“那……你听好了,今日去侯府,你若毛发无损,晚上我就让你搬回我房里。”
御孤壑凤目微睁,扭头看着她,眸底火热火热的,激动之色异于寻常:“一言既出,你可不许反悔。”
他别的心思夜千鸢不容易看得出来,但对她的心思他从来都没掩饰过。夜千鸢抬起手戳了戳他胸口:“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我赶明儿就卷包袱跑。”
“你敢!”御孤壑抓住她的葇荑,收得紧紧的。
两个人又开始了大眼瞪小眼。
不过比起以往,此刻狭窄的马车内气氛略有不同。
触及到他凤目中灼热的气息,夜千鸢腮如桃红,眼前的男人丰神冶丽、百般难描,不论何时都带着一股惹眼的魅力,更别提他深情如水的时刻了,就如那千年妖精施妖法一样,能把人魂儿都勾了去。
天天让他对着这么个大妖孽,她也不是吃素的,哪有不心驰摇曳的?
看着她躲闪的眸光,御孤壑眉眼溢出了笑。今日的她盛装打扮,本就生得娇媚倾城,这一精心打扮,更是美艳不可方物。盯着她看了一路都舍不得移开眼,眼下她还如此主动撩拨他,他要是还克制下去那也太不是个男人了……
“千鸢……”
“嗯?”
听着他低沉的轻唤,夜千鸢以为他还要说什么,不曾想他突然勾住她脖子,半个身子都朝她压了下来,俊脸在她眼瞳中放大的同时,那线条迷人的薄唇也贴上了她的……
。。。。。。
马车在侯府大门前停下。
而马车内的两个人磨磨蹭蹭了许久才现身。
两个人,一个桃腮杏脸、水灵娇媚,一个如沐春风、邪魅如妖。原本都有些病态的两人,突然间红晕浮面,不止气色变了,两个人精神面貌都像换了一副。
夜千鸢身上带着伤,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动作恰好让她变得婉顺娇柔,小女人味儿十足。就连到大门外迎候他们的侯府下人,看到今日的她,目光都有些呆滞。
他们小姐的容貌是京城出了名的,但他们小姐自幼以习武为重,平日里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如今侠女突然变成了仙女,这怎能不叫人惊艳傻眼?
御孤壑扶着她下了马车,两人正准备往大门去,突然另一辆马车从对面驶来。
看了一眼领头的侍卫,御孤壑凤目瞬间黯下。
察觉到他神色有异,夜千鸢也定眼朝那辆马车看去,这一看也是让她瞬间拉长了脸。
马车停下,御皓风与一名端庄舒雅的女子先后从马车里出来。
待两人朝他们走近,御孤壑勾着唇角招呼道:“二王兄、二王嫂,数月不见,可安好?”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