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来得可真早。”御皓风淡漠的应了一声,眸光随即投向他身侧的夜千鸢,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一丝惊艳从眸底暗自划过。
“千鸢见过二王爷、二王妃。”夜千鸢假装没看到他的打量,规规矩矩的向御皓风和他身旁的女子福身行了一礼。
有御孤壑在她身边,最明显的好处就是她不会再认错人了。因为知道了她的来历,御孤壑这两天还为她普及了不少她不知道的人际关系。
比如说这二王爷与夜长东的关系。二王爷的生母甄屏乃当今的贵妃,与夜长东的夫人甄海卉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换句话说,夜长东是二王爷姨父。
而夜长东又是太后夜虞的亲侄子,因为这些关系,所以太后对二王爷才格外器重。
这位二王妃是御史府的嫡长女,叫华凤茹,一年前嫁给了二王爷做了二王妃,听说现在尚未有所出。为此太后对她略有不满,已经在张罗要为二王爷纳侧妃了。
“没想到千鸢嫁人后不但性子变了,连人也变得更美了。”看着比琪花瑶草还逞娇呈美的夜千鸢,端庄舒雅的二王妃突然夸赞道,除了被夜千鸢的美貌惊艳到以外,似是对夜千鸢的脱变也倍感意外。
如果她眼中没有那一丝妒忌之色,夜千鸢可能会觉得她的夸赞是出自真心,偏偏让她捕捉到了华凤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妒忌,她心里稍稍一默就猜到了大概。
估计是跟御孤壑一样的心思,受不了她和二王爷青梅竹马的关系。
“多谢二王妃夸赞,千鸢再美也不及二王妃娴淑,二王妃才情并貌,是京城女子的典范,千鸢对二王妃可是仰慕有加。”拍马屁的话她现在都是嘴到擒来。
“爱妃,我们进去吧,别让岳父大人久等了。”御孤壑重新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转身就朝大门走去。
夜千鸢心里是哭笑不得。
二王爷那眼神确实是一直落在她身上,可人家要看她,她也管不着啊
以前咋没发现这男人如此霸道难道就因为先前在马车里亲过,他大男子主义就发作了
想起之前在马车里的事,她又是一番腹诽。
她都不好意思形容那场面有多火热,要不是碍于她身上有伤,估计今日就烧起来了
临到快要下马车了,他才恋恋不舍的放过她,还不忘来一句晚上继续
怎么着,亲个嘴还能当饭吃不成
这要是搁三王府里,她非踹他不可
听说他们到了,夜长东亲自到花园里迎接他们。
见女儿当真把人带回府,夜长东一改平日里的威严凌厉,慈眉善目,笑得两眼都成了两条缝了。
“三王爷,听说你回京后,前两日我去三王府本想与你叙叙,鸢儿说你身子不适,我也就没去打扰你,不知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岳父大人挂心,近来本王身子确实抱恙,不过这两日好多了。”御孤壑俊脸上挂着招牌式的邪魅笑容。
“那你可得保重身子,回头我一定叮嘱鸢儿好生照顾你。”夜长东故意朝女儿看了一眼,那眼神就像在责备夜千鸢没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似的。
“爹,您放心吧,女儿会好生服侍王爷的,您就别把我当小孩子了。”夜千鸢也很上道,赶紧乖巧的表态。
“呵呵”夜长东欣慰的笑出了声,“见你们夫妻如此恩爱,为父真是深感欣慰。”
“咳咳”御孤壑突然手握拳抵着唇边轻咳起来。
见状,夜长东赶紧道“王爷,你身子不适,我让鸢儿先陪你回房休息,待我忙完这边的事就去鸢儿院里找你,一会儿我们翁婿好好叙叙。”
“岳父大人尽管去忙,本王有鸢儿陪着,不碍事的。”
“爹,那我陪王爷先去我院里了,有事您就叫我。”夜千鸢不知道御孤壑是真难受还是假装的,一边说着话一边体贴的搀着他。
在夜长东看来,女儿的举动无可厚非,而且她能亲近御孤壑,也是他乐见其成的。
但在夜千鸢心里,其实就跟猫爪一样,虽然在路上她有确定御孤壑服过一些药,一时半会儿不会有异状,但一想到他只是暂缓毒性发作,也真怕他这个时候出什么意外。
毕竟在侯府里出事,等于是自己跳上别人的砧板任人宰割,她可没把握能把他从夜长东手里救出去。
见夜长东忙着去招呼二王爷夫妇俩,夜千鸢带着御孤壑赶紧去了她出嫁所住过的院子。
只是他们刚进小厅里,就有丫鬟来报“禀小姐,老爷说方才忘了一些事要交代你,特差奴婢来请你过去。”
夜千鸢和御孤壑相视了一眼。
从相识到最近的朝夕相处,两人之间早已不声不响的培养出了默契。不用特别说明,彼此都知道夜长东是有意要支开夜千鸢。
“王爷,你先坐着休息会儿,妾身去去就来。”在侯府下人面前,夜千鸢尽量表现得与他相敬如宾。只要关着门能欺负他,出门在外她也不介意让他当大爷。
“嗯,本王在此等你。”御孤壑知道她在侯府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看不见她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
“那妾身去了,你有何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在他不舍的注视下,夜千鸢微微一笑,体贴的交代好下人以后才踩着小莲步离开。
夜长东的书房里
看着手里的药包,夜千鸢一脸的为难“爹,三王爷那人谨慎得很,你确定这玩意儿能行你别忘了,他可是个深藏不露的医者,连大王爷都能被他治愈,如此高深莫测的医术,这些药能对付他”
夜长东不以为意的道“我看三王爷对你挺在意的,你下手应该很容易。”
闻言,夜千鸢立马反驳道“我也才跟着他几日,谁知道他是真心对我还是做样子给人看的你也太心急了,怎么也得让女儿把他摸透彻了再让女儿见机行事吧,说不定他现在正在试探我呢。要是被他发现我有害他之心,那以后真要对付起他来就难办了。”
“这”她说得在理,夜长东也有听进去,不由得的犹豫起来,“我也知道现在下手有些仓促,可太后一定要我办妥此事,我也深感为难。”
“爹,你不要怪我话多,我想不明白,太后应该全力去对付大王爷才对,怎么会把心思放在三王爷身上三王爷一没入朝任职,二也没什么人脉,把精力放他身上不多此一举吗”
“难道你忘了三王爷的外祖父是谁了三王爷在蜀河国无权无势,可他外祖父金匀却非等闲之辈。别看蝱尧国现在不是金匀当权把政,但只要金匀一声令下,蝱尧国还是他的蝱尧国。三王爷背靠如此势力,别说太后,就是皇上都忌惮。”夜长东剜了她一眼,只当她做事不上心把最关键的人物都抛在了脑后。
夜千鸢经他一提醒,顿如醍醐灌顶,有些想不通的事突然全明白了。
难怪皇上对御孤壑这个儿子不器重,原来问题出在那个金皇身上
她就说嘛,御孤壑除了长得妖孽外,也没见他有多与众不同,太后、皇上、皇后一个个绞尽脑汁往三王府塞女人,究竟是看中了三王爷哪点
原来,所有的答案都在这呢
“对了,爹,今日回侯府,我顺便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我暗中发现三王爷在派人寻找五王爷,听说五王爷已经不见多日了,你可知道这其中缘故”
“此事为父也想问你呢,是三王爷把五王爷救走了吗”提起这事,夜长东竟不答反问。
“你的意思是五王爷之前在你们手中,后来被人救了”夜千鸢微微一惊。
“之前三王爷被骗去陵墓时,太后确实将五王爷软禁了。不过隔天五王爷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谁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居然从太后的人手中把人救走。为此,太后异常震怒,责令我调差此事。”夜长东解释完,再看女儿惊讶的神色,拧眉问道,“怎么,不是三王爷救的”
“爹,三王爷前两日在闭关调息身子,那天你去三王府我不跟你说了嘛。那日去陵墓,我们都差点没命,谁会在意五王爷啊,也就这两日三王爷才想起五王爷来,可是找遍了京城都没发现五王爷的踪迹。我以为你们有什么计划,所以才特意问你,想跟你通个气,免得坏了你们的大计。”
夜长东一脸暗沉之气,似怒又似不解“不是三王爷救走的五王爷,那是何人救的”
夜千鸢试探的问道“会不会他自己逃走的”
夜长东直接否决“不可能,太后的人给他服过药,他人昏迷着,又有人严密看守,如何能自己逃走”
虽然夜千鸢不认可夜长东的人品,但夜长东这番话的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她只是纳闷,既然五王爷都叫人救走了,为何却不愿现身
难道是怕太后赶尽杀绝所以躲起来了
看来今日没白来,她等一会儿就去把这消息告诉御孤壑,然后找个借口与他早点离开侯府。
至于手里的药嘛
她当然不会给他用了。
留着吧,要是哪天跟夜长东这群人翻脸了,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爹,这药我先收着,找到机会我肯定会下手的,但若是找不到机会我也不能轻举妄动,太后那边就劳烦你帮我说话了。”
“嗯。”对这包药的事夜长东倒也没给她规定期限,毕竟这一招只是对付三王爷的计策之一,并不是主要的。
他正想向女儿打听点别的,门外突然传来老管家常德着急的声音“老爷,不好了,出事了。”
夜长东拧眉道“进来。”
常德推门进来,急声禀道“老爷,三王爷被人抓走了”
题外话
冒泡人呢人呢,为啥都潜着打滚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