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我觉得暂时还不能让五大宗知道圣主损落之事。”任谁都听得出来夜千鸢在有意试探他,但宁狄还是认真回道,而他像是早就预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似的,并没有过多迟疑和思考,“这十多年内,有不少人已经猜到圣主损落,但因没有证据而不敢轻举妄动,加之圣主曾经也有闭关多年的情形,不少人也怀疑圣主消失仅是因为闭关修炼。所以,鳯天国内虽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可都不敢轻易造次。鳯尊鞭认小主为主,小主取代圣主护佑鳯天国乃是天定之事实,宁狄不敢阻拦小主任何决策,但宁狄希望小主三思而后行,如果小主此刻露面,终究是弊大于利。”
夜千鸢点点头,表示有将他的话听进去。
但在心里,她对宁狄有了一丝认可。
虽然他并没有讲得很明白究竟是谁想作乱,但是他坦白了有人想作乱。如果这个时候她暴露,确实没啥好处。
一,她初来鳯天国,对各方面都不熟,连状况都摸不清楚,她哪来底气平乱?
二,介于鳯尊鞭在她手中,有不轨之心的人绝对不敢与她正面冲突,这样会让他们夹着尾巴做人。她别的不怕,就怕小人伪装成好人,而她涉世未深,根本看不穿别人的伪装。
其实,不需要宁狄说那番话,她和御孤壑就已经有了打算。他们现在先借着圣主和金大人的身份混一段时间,了解清楚整个鳯天国的形势后再做决定。
宁狄能对她说这些,讲白了也是有些投诚的意思。
她和御孤壑交换了眼神,也看出御孤壑对宁狄的认可。
“宁堂主,你能给我一份五大宗的人事手册吗?我想了解一下五大宗的情况以及五大宗在鳯天国的分布情况。如果可以,我还想要一份鳯天国的地图。”
“小主,我来之前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了。”宁狄笑着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几样东西。
“呵呵,没想到宁堂主还能未卜先知?”夜千鸢接过他呈上的东西,调侃的笑了笑。
“小主,实不相瞒,这都是宫无意交代的。你先看看,若有不明白之处,我再为你详细说明。”宁狄并无任何心虚的表现,反而回得坦坦荡荡。
提到宫无意,夜千鸢就有些暗咬牙。
特么的,这是一个称职的大总管吗?
他自己不称职就算了,还把她家壑的总管和护卫都拐走了!
最可气的是,他明明就在暗中,却要安排其他人出来见他们!
拿着宁狄给的东西,她转手就给了御孤壑。
御孤壑接过后随手翻了两页,然后认真收起。
夜千鸢从一储物袋中搬出两只大箱子,并将箱子打开,指着里面的金银珠宝,对宁狄和吉巧说道:“多谢你们对我们的关心和照顾,我们也没什么送你们的,这里有两箱珠宝,你们一人一箱。虽然我知道这些东西入不了你们的眼,不过你们拿去玩玩或者是送给家里的女人还是可以的。”
宁狄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拱手拜道:“多谢小主赏赐。”
吉巧一听还有他的份,赶紧摆手:“小主,我就不用了,我家就我和奶奶,这些用不着。”
夜千鸢笑着看向他:“你现在用不着,等你将来娶了媳妇不就用得着了吗?”
吉巧:“”
看着他两耳突然涨红,夜千鸢也没再逗他,拉着一旁的御孤壑起身,对他们摆了摆手:“我们回房看书去了,你们自便。”
目送他们离开,宁狄和吉巧站在原地,一会儿看箱子里的珠宝,一会儿彼此对视,都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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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客栈里
夜千鸢和御孤壑几天都没出现,御皓风倒是一点都不急,毕竟吉巧已经暗中向他透露过夫妻俩的去向。
可其他三人不知情,就有些暗暗着急了。
特别是邢飘飘,连着帮御皓风守了好几天门,见御皓风完全没有要出去寻人的意思,且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见丝毫紧张和不安,她起初还有耐心,但渐渐的她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我说你这人怎么如此冷血?千鸢和三爷是你的亲人吧?整个赤龙镇的人都在寻找他们,可你作为兄长竟无动于衷,你还是个兄长吗?”
可不论她怎么嘲讽挖苦,甚至逼迫他去寻人,御皓风都不理睬她。她要赖在他房里当神门,随她,她要喋喋不休发牢骚,随她,她要挖苦讥讽,还是随她。
反正他就一个状态,两耳不闻任何事,一心只管吃和睡。
几天下来,邢飘飘从安静到着急、再到暴躁,这会儿除了挖苦外,都被他冰冷的性子磨到没脾气了。
吃了午饭,她就趴在桌上,懒洋洋的瞅着床上打坐的男人。
能让她坚持不离开,其实也正是因为这个男人太过冷静的表现。他越是如此淡漠从容,说明他心里越是有数。
既然如此,她再着急也没用,不如继续死赖着。她就不信,他能在这里住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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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小院里
夜千鸢和御孤壑把宁狄给他们的那些东西看完之后,夫妻俩对整个鳯天国的情况也有了一定的认识。
五大宗势力均衡,在每个地方都有五大宗的弟子。
但因为鳯天国太过辽广,每一宗在全国的分堂都有上万处。别看每一宗都势力强大,其实每一宗门内都有各种矛盾,也不是他们想象的那般各宗门内部很团结。
“壑,你说我们什么时候离开最好?”
“今晚怕是不能了。”御孤壑突然合上书册,随着他眸光转向窗外,他妖孽的俊脸瞬间布上了一层寒气。
夜千鸢呼啦起身。
御孤壑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给彼此戴上面纱之后才牵着她朝门外走去。
皎洁的月光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
大量的灵气在夜空中涌动,连过路的微风都卷着杀气。
来者不善!
夫妻俩跃上房顶,扫视着四周的人头。
夜千鸢冷冷一笑:“哪一宗的,敢报上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