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刚躺下,床帘猛然被拉开,露出一张冰冷的脸。
邢飘飘立马坐起身,挑着下巴说道:“你不说可以,那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她不但赖在他房里,还把凳子拼在他床边
御皓风眸光阴冷的注视着她。
邢飘飘也不惧,眼神倔气的回瞪着。
突然,御皓风倾过身,修长的大手一把抓住她胳膊,竟将她扯到了床上。
“啊!”邢飘飘忍不住惊叫。
然而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不但被他扯上了床,她随即还被他压在床上!
“你、你要干什么?”她拧着眉,精致的脸蛋绷得紧紧的,漂亮的眼眸充满了戒备。
御皓风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她下巴,冰冷的眸子来回在她脸上打量着。
“你知道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房中会发生何事吗?”
“”邢飘飘瞬间僵住。
面前这个男人,长得倒是俊美卓绝,可就是性子太让人生厌了。哪怕此刻有意调戏她,都如同一具没有感情的冰雕。
她一把推开他,拢着衣襟跳下床。
觉是肯定不会睡的,但她也不想就此离开。于是拉了一只凳子到门口,往凳子上一坐,又戒备又不服气的瞪着床上。
御皓风冷眸淡瞥之后,又拉下了床帘。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加上又隔着床帘,看起来也互不相扰,房间里很快变得安静。
只是这样的安静始终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
至于哪里不同,也没人说得上来。
邢飘飘见他没再有任何动静,平复了心情后,她开始盘腿打坐。
而床上的男人,先是闭着双目,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浓密的眼睫掀开,露出一双漆黑的瞳仁。
门口的女孩显然进入了冥想的状态中,而床上的他则是望着头顶上方,清冷的气息笼罩着他修长的身躯,瞳仁中散发出来的光黯淡又涣散
。。。。。。
随着鳯尊鞭在赤龙镇亮相,原本平静的小镇开始变得不安稳了。
一夜之间,从各处路口涌进了不少人。
街市上的各家铺子都人满为患。
大街小巷无不是谈论声。
圣主多年没有音讯,如今突然出现在这个离边境不远的小镇,可不得让人激动?
而此刻,某一处偏僻的宅院里。
某女惺忪的窝在某爷怀里,连吃东西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比起她的慵懒,某爷可是红光满面神采飞扬,餍足之色溢于言表,妖孽的俊脸只差没美出一朵花了。
“不吃了我想睡”夜千鸢又喝了一口汤后开始推他手里的碗。
他们杀了孔啸离开后,本想去山里避一避的,突然有人找到他们,对方自称是木翼宗的弟子,怕他们不信似的,还把宫无意抬了出来。
最后带他们夫妻来了这个小院,说是为他们准备的。
能提到宫无意和闻萧、青磊,他们自然不会有所怀疑。加上小院里又有青磊留下的暗号,更是打消了他们的戒心。
不过这一晚夜千鸢也没太好过!
在山里两三个月,某爷可不是一般的饥饿,眼下有吃有住还没人来打扰,可想而知他们这一晚过得有多刺激!
还有不到一半的参汤,御孤壑也没勉强她,搁下碗,将她放回被窝里。
看着她倦懒的样子,他唇角飞扬,贴着她耳边轻哄道:“一会儿为夫陪你睡,嗯?”
“嗯。”
御孤壑含着笑在她眉间落下一吻,然后端着食盘去开门。
门外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整个小院也就她一个人。不过别看她满脸皱纹年纪大,可气色红润、精神抖擞,做起事来那手脚麻利得丝毫不输年轻人。
御孤壑可没敢小看她。
“有劳婆婆了。”他温尔雅、彬彬有礼的将食盘递给老妇人。
“大人客气了。”老妇人慈眉善目,接过食盘后还朝房里望了一眼,长满皱纹的老眼里尽是暧昧的笑意。
见她如此,御孤壑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老妇人很识趣,笑呵呵说道:“你们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回头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我家吉娃娃从客栈带回来。”
他们昨晚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位老妇人是吉巧的奶奶,她嘴里说的吉娃娃也不是别人,正是吉巧。
御孤壑又拱手谢过后,目送她走远才关上了房门。
回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儿已经进入了梦乡,他宠溺的笑了笑,紧接着脱了长靴钻进了被窝。
搂着她柔软的身子,他满足的轻叹,眉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温柔。
在这小院里,他们一住就是三天。
外面什么情况夜千鸢不知道,她只知道身边有头狼,比妖兽还凶猛,让她自圆房后又一个三天没出门!
第四天,夜千鸢终于能下床了
这还得托吉巧的福!
而吉巧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恭敬之中又不失尬笑,那表情就像在无声的嘲笑他俩有多荒唐似的。
事实上,吉巧也真是有些佩服他俩的,外面都炸开锅了,而这两位正主居然能几天几夜不出门
“小主,我们堂主都快拿刀逼我了,他就想见你一面。”
能拿出青磊的玉佩,也能叫她小主,夜千鸢已经不需要多问就能知道宫无意肯定跟他说过一些事。
再加上他把自己的家让出来给他们住,从这几天的情况来看,说明他对他们的掩护工作做得也很好,基于这些,夜千鸢对他的信任度是很高的。
“怎么,堂主也知道我的身份了?”她没答应,一边漫不经心的反问着,一边给御孤壑递眼色,示意他做决定。
“嗯,我与堂主说过了。”
“可我们与他不熟。”御孤壑开口替夜千鸢回道,也算是婉拒了他。
“三爷,我已经答应了堂主”听他拒绝,吉巧又立马抬起头,不过说到一半就吞吞吐吐起来,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夜千鸢的神色,“小主宁堂主就在外面”
“”夜千鸢两眼一瞪,是没想到他居然把人带来了!
御孤壑脸色也有些微沉。
夫妻俩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有些无语加无奈。
但人都已经让吉巧带来了,他们还能躲哪去?
吉巧跑了出去,没多久带着两个人进来。
一个中年男子,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夜千鸢和御孤壑从座而起,虽然不认识,但还是礼貌的起身相迎。
吉巧走在最前面,少年走在中间,中年男子走在最后,夜千鸢也没多想,只当前面两个人都是为中年男子领路的,所以注意力一直都在中年男子身上。
吉巧将两人引到他们身前后就退到了一旁。
那眉清目秀的少年和中年男子同时拱手拜道:“拜见小主。”
夜千鸢都没注意看他们两人的站位,目光直接投向中年男子,礼貌性的问道:“听说宁堂主急着找我,不知有何要事?”
瞧着她目光所视,御孤壑突然握拳轻咳:“鸢儿”
一旁的吉巧也瞧见了,立马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上前主动与她介绍起来:“小主,这位才是赤龙镇分堂的宁堂主。”
夜千鸢:“”
她一脸黑线的朝少年看去,那眉清目秀的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放二十一世纪也就一个高中生模样,如此年轻的人,竟会是一个宗门下分堂的堂主?
没被认出来,那少年也丝毫不恼,反而笑着又拜了一道:“木翼宗赤龙镇分堂堂主宁狄拜见小主。”
“呵呵”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没想到宁堂主如此年轻,都怨我眼拙没把宁堂主认出来。”
吉巧和那中年男子都忍不住偷笑,为了不再让她辨识错误,那中年男子干脆随吉巧退到了一旁。
夜千鸢看了看御孤壑,只见他眼中笑意还未散去,她努了努嘴,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
这头跟御孤壑撒完娇,转头她再看向宁狄时,又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问道:“不知宁堂主急着找我是为了何事?”
“回小主,也没别的事,就是听吉巧说起你以后很是好奇,所以特意来此见你一面。”
宁狄拱手的态度很端正,但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子随性。
夜千鸢忍不住皱眉,都有些无语了。
什么叫对她好奇所以来见她一面?当她是什么稀有动物引得他特意前来参观似的。
“宁堂主今日来,只怕不单是为了见我家鸢儿吧?”一直没开口的御孤壑突然出声。
而他这一出声除了反问宁狄外,也将他与夜千鸢的关系直接摆了出来。
宁狄朝他看去,别看他一张少年面眉清目秀,可眼神却有着与他容貌极度不符合的精明和锐利,也丝毫不掩饰对御孤壑的欣赏。
“三爷无需多心,我今日前来除了见小主外,也想见一见金神医的后人。”
“”
“噗!”夜千鸢本来还挺严肃的,听到他的回答瞬间喷笑起来。她盯着宁狄的脸,突然问道,“我能问宁堂主一个问题吗?敢问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这”宁狄突然皱眉,还抬头想了起来,“多少岁不记得了,我只知道我比金神医小不了几岁。”
闻言,夜千鸢笑容僵在脸上,嘴角狠狠一抽。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能说出这种话,说明他与金匀的关系匪浅。
想到金匀,她又忍不住问道:“宁堂主,能再问你一件事吗?”
“小主请问。”宁狄点头应道。
“你知道我们外公是如何离开金翼宗的吗?”
宁狄愣住,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回过神,他微微一笑,回道:“小主,五大宗内部事务皆由各宗自行解决,除非影响到鳯天国安危或是各宗宗主也无法裁定对错,国主才会出面。所以有关金神医的事,我们也不得而知,也不敢随意过问。”
夜千鸢又朝御孤壑看去,只见他丰眉紧蹙,显然对宁狄的回答很是失望。
她眸子暗转,接着又朝宁狄问道:“我娘在世时难道都不过问这些事吗?”
宁狄从容又坦然的回道:“圣主职责是守护鳯天国,五大宗虽听令于圣主,可各宗事务算是家务事,圣主也不便过问的。”
这一下不但御孤壑失望,就连夜千鸢都很是失望。
问了等于没问,说了等于没说,他们想把外公的事整个清楚明白,但这些人要么一无所知、要么就说自己不知道,试问这怎么能不叫人失望?
她之前还以为圣主的权力有多大呢,包括前几天杀孔啸的时候她还异常兴奋,原来鳯尊鞭比她想象得更强大、更神奇,竟然能吸食别人的灵力为主人所用!
难怪那些妖兽一看到鳯尊鞭全都秒怂,这么变态的能力换谁来谁敢不怕?
可是听了宁狄的话以后她又有些泄气。
她来鳯天国最想做的事就是帮助外公重回金翼宗,然而现在才得知以前的圣主都管不了别人的家务事,试问,她这么一个毛丫头又怎么去过问这些长寿老怪星的事?
“吉巧,我们那些朋友现在还在客栈吗?”她突然转头朝吉巧看去。
“小主,他们还在客栈。”吉巧回道,“我跟二爷说过你们会回去的,二爷没走,其他人也都没走。”
“那麻烦你跟二爷说一声,我们在这里等他,今晚我们就启程离开赤龙镇。”
“小主现在要离开?”宁狄惊讶问道。
“有何不妥吗?”夜千鸢反问道。
“眼下各路口都有五大宗的人,小主想离开,恐怕不易。”
“怎么,我去哪还得问五大宗是否同意?”夜千鸢脸色有些冷。虽然她知道那些人是冲着圣主来的,但是他们如此举动也很叫人不爽。
“小主莫气,并非五大宗对你不敬,而是他们并不知道圣主已经损落,也不知道你与圣主的关系。”见她神色不佳,宁狄认真解释起来,“这些年一直有传闻说圣主出事了,所以那日你使出鳯尊鞭,好些人都心存疑惑。五大宗各堂主想见你,也是想确认圣主是否安然无恙。”
“宁堂主,你说要是五大宗知道圣主已经损落,而我只是圣主的女儿,他们会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