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想她了,他在外面也一定惦记着你,你想不要想这么多,等生完孩子,我们就去拜名山找他。”
“嗯”
看着她难受又委屈的样子,金洛樱悄悄的跟稳婆交换了一下眼神。
稳婆摇了摇头,表示孩子还没那么快出来。
金洛樱眉头皱得更紧。
而门外
其他四宗听闻夜千鸢要生产的消息,都第一时间赶来鳯家堡。
五大宗宗主集聚一堂本来是很寻常的事,可今日不知道什么原因,五宗宗主坐在一块,一个比一个沉默。
这气氛没人能形容得出来。
鳯岚驰笑盈盈的走进大堂,看着用眼神暗中交流的宗主们,感动无比的说道:“几位宗主百忙之中前来关心鸢儿,作为鸢儿的兄长,本少替鸢儿谢过几位宗主了。”
水翼宗宗主水淼从座而起,拱手道:“少主见外了。小主承继圣主之圣职,已是五宗之主,眼下小主产子,如此大事,我等自不能置之不问,保护小主更是责无旁贷。”
其余四宗宗主纷纷起身附和。
鳯岚驰笑道:“这女人生孩子的事,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诸位稍安,耐心等候便是。”
随即鳯诚领着人摆上了酒菜。
鳯岚驰招呼着几位宗主入座。
虽然他把几大宗宗主全召集过来有些兴师动众,但这也不失为一个良策。与其防备某些人不安分的搞小动作,不如把人放在眼皮下盯着。
就算他一个人应付不了,还有堡里的老祖宗们呢!
“少主,二公主回来了。”一名弟子匆匆来报。
“?!”鳯岚驰笑得温柔如风的俊脸突然间犹如天降冰霜,冷得那叫一个难看。
随着他脸色刚变,鳯瑶就从门外进来。一看大堂内的场面,扬唇笑道:“没想到五大宗宗主都来了,我这大侄女真是好福气,生个孩子而已竟有如此大的排面。”
五宗宗主同时起身,拱手问候:“见过二公主。”
鳯瑶笑道:“各位宗主不必多礼,都坐吧。我也是听说鸢儿要生产了,本来打算闭关的,但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就回来看看。”语毕她朝鳯岚驰看去,关心问道,“鸢儿怎样了?”
“有稳婆和金姨在产房陪着,二姑母放心便是。”鳯岚驰面无表情的回道。
他与鳯瑶本来就不亲,这次从外面回来,对鳯瑶更是冷漠。
而鳯瑶似是没看到他冷冰冰的样子,继续充满关心的说道:“我实在不放心,不如我也去产房陪着”
“二姑母生过孩子吗?”鳯岚驰在她欲转身之际冷声问道。
“我没生过孩子,难道就不能去陪鸢儿?”鳯瑶脸色微沉。当着五宗宗主的面不给她好脸色也就罢了,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嘲讽她没生过孩子!
“鸢儿此刻正在房产受苦,二姑母平日里与鸢儿少有往来,突然前去,恐怕会让鸢儿平添不安。依岚驰看,二姑母还是与各位宗主一同耐心等候,产房的事就交给稳婆和金姨去忙吧。”
“你!”鳯瑶如何脸色沉冷,美目中连怒火都起了。
“二姑母性子急躁,连几句劝言都听不进去,若是去了产房看着鸢儿生产,岂不是更加添乱?稳婆和金姨要照顾鸢儿,可没那个心力再安抚二姑母的性情。”
“鳯岚驰,谁给你的胆子在此教训本宫?别忘了,本宫可是你长辈!”鳯瑶忍无可忍的怒斥道。
“岚驰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二姑母如此恼怒,更不能将此脾性带去产房惊扰鸢儿。”鳯岚驰斜眼睨着她,没一句话是客气的。
五大宗宗主瞧着他们姑侄水火不容的样子,谁也没出声,各自端着酒杯喝着,真是一个比一个识趣。
鳯瑶扫了他们一眼,最后狠狠的瞪了一眼鳯岚驰,转身离开了大堂。
鳯岚驰随即起身,向在座的五宗宗主歉意道:“各位宗主请耐心等候,本少去去便来。”
带着鳯诚走出大堂,他给鳯诚使了使眼色,鳯诚不着痕迹的遁去身影,而他则背着手朝产房走去。
以他们的修为,产房的动静再小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第一次守着女人生孩子,听着里面的叫声,他鸡皮疙瘩都起了好几层。
可为了产房内的人,他又不能设下禁制
随着产房里越发尖锐的痛叫声,整个鳯家堡的气氛都变得紧张肃然起来。
五大宗宗主在大堂里都坐不住了,纷纷到院子里等候着。
从下午到晚上,从天黑到黎明,在某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下,终于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小主生了个小公子!母子平安!”裴姐激动不已的打开门报喜。
“呼!”鳯岚驰突然吐口一口气。
这一晚上的经历他真是难以形容,简直堪称折磨!
以后再遇上谁生孩子,他发誓他绝对有多远躲多远
五大宗宗主也都面露喜色,不过产房禁地,他们也不可能进去道贺。
鳯岚驰随即招呼他们:“各位宗主,鸢儿已经顺利生下小公子,有劳各位宗主在此耐心守候,想必大家也都累了,不如随本少去前院休息吧。”
水翼宗宗主、土翼宗宗主以及火翼宗宗主先随鳯诚离开。
金翼宗宗主和木翼宗宗主回头多看了一眼产房房门才提脚。
鳯岚驰等他们都走了,才走在最后。
他们刚走出夜千鸢的院子,鳯瑶又来了。
“鸢儿生了吗?”鳯瑶又关心的问道,好似先前并没有被鳯岚驰气到。
“鸢儿生了个小公子,母子平安。”鳯岚驰面无表情的回道。
“你们现在要去哪?”鳯瑶扫了一眼五宗宗主。
“几位宗主守候一夜,我带他们去前院休息。”
“我看你也累了一夜,不如你去休息,几位宗主让我来安排吧。”
“无妨,二姑母要是无事可做,就随我们一起吧。让鸢儿好好休息,她现在身子最是虚弱,我们别去打扰她。”
“嗯。”许是之前被他说得太过难堪,鳯瑶出奇的听进了他的话,跟在他们身后往前院去。
产房内
裴姐带着多名女弟子进出,把产房收拾干净后,她抱着一襁褓跟在金洛樱和稳婆身后走出产房。
“金姨,你和稳婆都忙了一夜,小公子我们会照顾好的,你们快些回房休息吧。”
“嗯。”金洛樱一边点头一边也不忘叮嘱,“鸢儿需要好好休息,你们可得看好了,千万别让人进去打扰到她。”
“是,我们会保护好小主的。”
金洛樱打了个呵,似是疲惫得不行,随后就与稳婆各自回房了。
裴姐抱着襁褓站在门口,动作小心翼翼,眼神也温柔到了极点,还与一旁的女弟子笑说道:“小公子长得可真俊,将来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姑娘!”
女弟子们纷纷围到她跟前,争着看襁褓里的孩子。
“我觉得小公子长得好像御大人。”
“不对,小公子长得像小主,简直跟小主一个模子。”
“你们争什么争,小公子不管长得像谁都漂亮!”
听着女弟子们的话,裴姐忍不住失笑,“呵呵,好了,你们都别闹了,小公子睡得这么想,别把他吵醒了!”突然她想起什么,把怀里的襁褓交给一名女弟子,“金姨交代要给小主准备补身的食物,我去厨房看看做好没有,你们先把小公子抱房里休息,小心点,千万别把小公子弄醒了。”
“是。”女弟子小心翼翼的接过襁褓,然后在另外两名女弟子护送下进了隔壁房间。
此刻的产房,比起先前凄厉的痛叫声,此刻可以说是安静异常。
整个房间里只有浅缓平稳的呼吸声,可见生产过后的人儿是有多累。
许是担心她受到风寒,裴姐她们离开时用被子将她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在被子外面。
就在这样安静的气氛中,突然房中空气如浪波涌动,紧接着房中央凝聚起了一团白雾,像天上的云朵落在了房中,奇妙中充满了诡异。
云朵凝聚成形后,悄无声息的的朝床边飘移。
到了床边时,云朵停止了移动。
突然,从云朵里伸出一只手,准确又快速的朝床上的人儿抓去
这一只手充满了凌厉之气!
可就在他即将要碰到床上的人儿时,千钧一发之际,床上人儿突然翻身,一把反捉住这只大手!
“喝!”随着女子凶猛的娇喝声,她几乎是用尽全力将这只手从云朵中扯出来。
一个矮小的男人突然滚落在床上!
看着原本应该很虚弱的女子那一脸的怒色,矮小男简直不敢相信,用着一种刺耳的尖气声问道:“你刚生完孩子,不应该很虚弱吗?”
“哈哈!”女子撩了撩肩上的湿法,笑得异常得意,“想偷袭我们小主,你也配?”
“你不是夜千鸢!”矮小男猛地反应过来,脸色瞬间铁青。
“就你这种人,连见小主的资格都没有,还敢直呼我们小主大名,你找死!”宫舞馨指着他嘲讽的骂道。
“我杀了你!”发现中计以后,矮小男子怒不可遏,立马就朝她击出一道灵气匹剑。
只是他剑气刚出,宫舞馨身前就出现一个白衣身影,挡住宫舞馨的同时迅猛的朝矮个男子击出更为强大的剑气。
“唔!”矮个男子非但没伤到人,反被他更为强大剑气震飞出去,咚一声落在了地上。
白月光快速朝他飞过去,一脚踩在他脖子上,居高临下的瞪着脚底的矮个男子,眸光冷得让人发寒。
“本公子差点被人误会,没想到是你这么个东西在背后作乱!”
“你唔”矮个男子想说话,但痛苦得说不出来,脖子上的大脚仿佛随时都会要他的性命。
“说!你是谁?与何人同伙?”白月光厉声问道,脚下加了几分力道。
就在这时,房里突然又现出十来道身影,同时将白月光与矮个男子包围起来。
房间里,强大的灵力威压是宫舞馨从来没见过的。
她看着一个个白发须眉的老人,不用问都知道他们是鳯家堡的老祖,她根本不敢上前,只能怯怯的站在包围圈外面。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都想象不到小主生个孩子而已,竟然潜藏着这么大的危险!
她本来是被鳯岚驰关在禁制中的,但鳯诚突然回来帮她解了禁制,随后要求她易容成夜千鸢的模样,然后让白月光公子通过空间幻术将她悄无声息的带来产房。
夜千鸢是平安生下了孩子,但在孩子啼哭完第一声后,母子俩就被白月光带进了空间葫芦中。
随后金洛樱快速为她收拾了一番,让她假装成夜千鸢虚弱的样子睡在床上。
至于裴姐抱出去的孩子,不过只是一个空空的襁褓而已。
透过人墙缝隙,看着被白月光踩在脚底下的矮个男子,宫舞馨是一阵阵后怕,同时也佩服鳯岚驰巧妙又谨慎的安排。
没想到这一番布局还真就让坏人现出了形!
无视矮个男子狰狞的面目,白月光将其从地上提了起来,反手塞给了一名老者。
老者面上无过多的表情,但接过矮个男子时就一掌劈向他天灵盖!
“啊!”矮个男子一声惨叫后就歪了脖子。
。。。。。。
鳯岚驰和几位宗主以及鳯瑶刚到前院不久,就有一弟子火燎火急的前来禀报
“少主,不好了,小主出事了!”
“出何事了?”鳯岚驰紧张的问道。
“小主不见了!”弟子焦急得满头大汗都顾不得擦,赶紧将情况道出,“裴姐说小主原本在房里休息,可她送食物前去时发现小主不在房里,找遍了整个院子都没找到小主!”
“什么?!”鳯岚驰立马冲了出去。
五大宗宗主都纷纷露出震惊之色,随即也追了出去。
鳯瑶走在最后,看着前面脚步匆匆的众人,妖艳的红唇忍不住上扬。
此刻夜千鸢的院子里已经乱了套,裴姐带着人还在不停的搜找,金洛樱扑在白月光怀里哭得不能自已:“好端端的鸢儿怎么就不见了呢?她要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