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章 昏迷(1 / 1)芋头滚滚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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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扬州,萧嘉学躺在一间简陋的小木屋里,双目紧闭,唇色苍白。左边手臂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胸口和肩上也有包扎的痕迹,已经用白布简单的包扎过了,依稀还能看见渗出的红色血渍。

七天前,萧嘉学带着两个暗卫来到江南扬州调查官盐贪污案。

官盐贪污案牵涉的人多,不是个简单的案子。今朝煮盐、贩盐的权利全部收归中央,盐业关系一国经济,盐商们只有得到朝廷的特许,才能以缴纳重税为条件获得经营权。

江南徐家和闫家就是有名的盐商,每年都要向朝廷缴纳重税。当然盐商的利润丰厚,缴纳完税款之后依然可以捞不少油水。获得盐业的经营权并不容易,其中少不了朝廷官员的推波助澜。因此盐业中官商勾结的现象几乎是常态,只要不犯大错,朝廷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今年江南巡抚上交朝廷的官盐税比去年少了足足少了十万两,十万两对充盈的国库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为君者最厌恶的便是中饱私囊之人。

水至清则无鱼,但是过贪也更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有人敢把主意打到皇上的口袋里,不死也势必要脱一层皮。

萧嘉学被皇上委以重任,他深知这是皇上提携自己的一大机会,也是今后护着妹妹的筹码。朝中官员虽然对他恭敬,他也明白自己不过是借了皇家的势,而这股势力何时会收回,这是他所不能掌控的。

江南巡抚一口咬死官盐贪污是盐商有意为之,而不是官员贪污,目的是为了报复朝廷征收的繁重盐税,江南徐家和闫家的掌事者已经被收押在扬州大牢里,即日便要押送往燕京。

而皇上之所以派萧嘉学前往江南调查,就是猜测此事另有蹊跷。

一开始萧嘉学只是派人暗中调查,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最先从源头入手即江南徐家和闫家入手,所以没有惊动扬州巡抚。

原本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抽丝剥茧后发现扬州巡抚似乎与之渊源颇深。

徐家和闫家自从掌事者被转入大牢后,两家人都极尽全力疏通关系,想通过联络官员脱罪,甚至提出了两家补齐十万官银的条件。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两家的掌事者在牢里受尽严刑拷打,还是拒不承认,只说自己的确上交了足够的盐税。

扬州巡抚近日进出大牢频繁,让人不禁怀疑他的用意。而江南巡抚则一直保持按兵不动的状态。

两日前,萧嘉学接到下属传来的消息,扬州巡抚突然带人前往乌何山,几人扛着几个大箱子,形迹十分可疑。

萧嘉学意识到可能与消失的官银有出入,当即决定同两个暗卫一同前往乌何山,看看这扬州巡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们三人武功都不弱势,解决扬州巡抚几人本是绰绰有余,可当他们几人制服了扬州巡抚几人之后,乌何山里突然冲出来一批人,个个身形彪悍,气势汹汹,其中有人擅长使用暗器和毒物。

主仆三人还没来得及打开箱子,那群人就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了。三人与众人打斗周旋后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最后辰风掩护萧嘉学冲出了包围圈,而印天至今下落不明。

负伤的辰风带着萧嘉禾一路逃亡,最后在乌何山中寻到了一处小木屋。两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极为吓人,萧嘉学更严重一些,手臂中了毒镖后还被砍了一刀。

两人逃到小木屋后就因为体力不支而晕倒了,辰风醒来之后发现木屋里多了两个人。

两人是一对住在乌何山的父女,女子名唤木棠,父亲常年在乌何山中采药,这间屋子是他们建来存放药材的。

木棠父亲在扬州城里开了一家药铺,处理小病小痛也不在话下。

父女两人从山中采药归来,突然发现屋子里多了两个面容俊美的男子。两人衣着皆是血迹斑斑,多处留有伤口,十分狼狈。

辰风受的伤不严重,躺了几个时辰就醒过来了。他一睁开眼便看到眼前的父女二人,刚开始还有警惕之心,后来发现两人心地善良,医术高明,还救了小王爷的命,顿时感激不已。

只是萧嘉学如今仍在床上躺着,一天过去了,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印天也在打斗中失踪了。

辰风无法想象,万一小王爷出了什么好歹,安亲王府怕是撑不住了,郡主也会更为艰难。

虽然木医师说小王爷过不了多久就能醒过来,可此时小王爷的身体依然还是滚烫。

其实萧嘉学的伤大多数是皮外伤,不会伤及脏腑,胸口的伤也并不致命,可是肩上的毒镖留下的伤口却是容易引发寒症。

辰风每日都在煎熬中度过,木棠姑娘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萧嘉学。

饶是辰风看出来木棠姑娘的心思,他也没有阻扰,毕竟现在小王爷的性命最重要。

“醒醒。”男子伸手推了推歪头睡着的少年。

“有什么事吗?”少年半睁着眼睛,显然是还没有睡醒的模样。

“到了驿站。”男子薄唇微启,语气凉凉的,仿佛夹杂着薄荷的味道。

男子俊美的脸放在在眼前,萧嘉禾瞬间恢复意识,迅速爬了起来,整理了衣服。

她发现自己又在季蘅的怀里睡着了!而且这一次是在两人都清醒的状态下!

四目相对,少年的脸瞬间绯红,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主子,我……睡相好像不太好……”萧嘉禾耷拉着脑袋,像是快要低到尘埃里。

事实上她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实在是太丢人了!

她两辈子都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睡着睡着还能主动钻到别人怀里去,一次两次是意外,第三次就是她的睡相真的有问题了。

萧嘉禾回想起昨日季蘅腿上湿漉漉的一片,唉,丢人。

“无妨。”男子一脸镇定,好似完全不把此事当一回事。

事实上,男子右耳悄悄的红了,隐在角落里,无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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