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见伏兮君没有动静,不知该不该继续,伏兮君在也不能真的有什么行动。
“先找到木子的位置再说。”神女心想。
花魂继续在高高低低的架子间穿梭,可是就是没找到锦囊,是被封在了匣子里了?
身后突然传来动静,是伏兮君,他从角落里出来了,走到一个架子前停了下来,打开了一个匣子,神女跟在伏兮君身后,想看看是不是木子。
伏兮君将匣子里的锦囊拿了出来,神女一眼就认出这是当初装木子的锦囊。
“木子。”伏兮君道。
神女听到这一声,就知道伏兮君骗了东之师姐。
“先生。”木子的声音很虚弱,整个人都不精神。
“去吧,乖孩子。”伏兮君道。
神女有些疑惑,现在又要放木子去哪里呢?
木子一步一步的向镜花水月走过去,神女也在后面跟着,木子跨出了镜花水月,神女回头看了看伏兮君,没想到却迎上来伏兮君的目光,神女一阵头皮发麻,难道被看见了?这绝对不可能。
神女愣在了那里。
此时房顶上的东之见走廊下藏着的人还没有动静,已经跳了下去。
伏兮君转身了,走了一步又停了一下,继续走回了角落。
神女见伏兮君回去了,没有看见自己,松了口气,立即召回了花魂,此时跟着木子最重要。
可是花魂出来时竟然有水滴落的声音出现,神女猛然回头,怕伏兮君会突然冲出来,可是并没有,是自己在吓自己罢了。
就在神女准备回头离开的时候,镜花水月上的画面变了。镜子上出现了昼尘的尸体,插在灵塔尖上,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还流满了一道道的血。
神女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立刻睁开了眼睛,离开了花魂的视线。
一睁眼,还没有缓过神来的神女,眼前的花草就被东之拨开了。
“怎么是你?”东之很诧异。
神女立刻捂住了东之的嘴,将东之拽了进来,和自己躲在这里。
丹炉房里,木子走到了门口,身后的镜花水月里的景象逐渐呈现的更加清晰了,在昼尘尸体的上方,站着一人,双手沾满了鲜血,额头上蓝色的印记也被鲜血染上了鲜红,蓝色的衣衫被血浸湿,一滴一滴的血,顺着衣角滴落下去,落在昼尘的脸上。
“嘘!别出声!”神女贴在东之的耳边警告的说。
东之这才没有挣扎。
两人安静的躲在下面,只听见丹炉房的门被推开了,走出一人来,门又被关上,脚步很轻。
脚步声越来越近,走过的两人的头顶,然后从走廊上翻了下来,脚就落在里神女和东之的不远处。
那人站了几秒,然后一跃,就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
那人消失了的之后几秒,神女还紧绷着自己的神经。
东之拍了拍神女的手,示意神女将手松开。
神女这才放松下来,松开了捂着东之的手,“师姐抱歉,情况特殊。”
“你在这里干什么?不去前门报道。”东之责备道。
“师姐我得走了,有事回来再说。”神女说完就要走。
“站……”东之吼道。
“嘘!”神女又缩了回来,让东之安静些。
“怎么了?”东之问。
“师傅在里面,不要被发现,悄悄离开。”神女道。
说完,神女再次转身,拨开身前的花草,准备起身,没成想,又被东之拽了回来。
“不说清楚别想走!”东之死抓着神女的胳膊。
“师姐,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就放我走吧。”神女祈求道。
“不行,要不然,我就把你偷偷潜入师傅的丹炉房的事情说出来,后果你知道。”东之说的很坚定,因为她自己也需要一个答案。
“师傅没走,一直在镜花水月里,他把木子放出来了,有事要让她做。”神女只说到了这里。
“师傅没走……,你进了镜花水月?果然,神女就是神女。”东之喃喃着。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神女道。
“等等,你说她叫木子?”东之又问。
“嗯。”神女答。
“师傅骗了我。”东之说完,就松开了神女的手。
“师姐?你怎么了?”神女看东之的表情不太好。
“我没事,你快去追吧。”东之道。
“多谢师姐。”神女起身,走出了角落。
东之也出来了,神女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这个差点忘记了。”神女说。
“水灵?”东之看着神女手里的蟾蜍牌说道。
“嗯。”神女应了一声,转身就跃上了屋檐,去追木子了。
东之摸了摸手里的蟾蜍牌,是时候回去了,临走前,看了看紧闭的丹炉房的房门,这一刻,这地方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
*
“师兄,我回来了。”东之来到了伏兮宫门前,找北冥大师兄会合了。
“去哪里了?”北冥问。
“突然想起一些事还没办,就回去了一趟,已经办完了。”东之道。
“办完了就好好在这里守着。”北冥道。
“是师兄。”东之答道。
“三灵动向。”北冥又问。
东之在地图上标出了火灵和土灵的动向,最后水灵的动向,东之迟迟没有落笔。
“东之,你怎么了?”北冥问。
“东之?”北冥又叫了一声。
“啊,我在标。”东之慌忙回答道。
“集中精神。”北冥依旧是冷冰冰的嗓音。
东之就在水灵最后的位置上标上了记号,这样还能瞒一阵子。
“水灵去了边界?”北冥问。
“嗯。”东之说。
“多久了?”北冥又问。
“从破晓就一直在这里。”东之答道。
“没有可疑的迹象吗?”北冥问。
“没有,一直在这里。感觉它很不爱动的样子。”东之说。
东之心想,也不知道大家在里面怎么样了,师傅明明在,外面的情况不可能不知道,故意不出来,到底要干什么?
*
哪里去了?被东之给耽搁了,根本找不到一点儿点儿踪迹。还有镜花水月里的事,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木子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既然找不见木子,先去找昼尘。
神女立即换了方向,向魔界奔去。已经一天一夜没停歇的神女,仍没有停止脚步。
*
“你是昼殷吗?有人让我来找你。”一个小女孩儿站在昼殷面前说道。
“我是。”昼殷看着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有些疑惑。
“有任务。”女孩说。
*
“昼尘,醒醒。”夜行翻身坐起,看着窗外已经爬上的日头,说道。
屋里的酒味儿在清晨的阳光里渐渐散去,翻倒的酒杯下的酒已经成了酒渍。
“小屁孩儿?回来了。”昼尘坐起来,看着坐在对面,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夜行说道。
“真没劲,一晚上就回来了。”夜行拿起酒杯,看着里面空空如也的样子抱怨着。
“也好,省得你借酒消愁,愁更愁。”昼尘说。
“不对,我现在舒服多了。”夜行把就被放下了,站起来,收拾了收拾自己的衣裳。
“少年不知愁滋味啊。”昼尘感叹道。
“我都能当你祖爷爷了,别给脸不要脸,还说我少年?”夜行摘了头上的扇子指着夜行说。
“就是少年无知,不知愁滋味,空年纪大,白睡了那么多年罢了。”
昼尘边说,边整着衣裳,“走吧,夜叔。”昼尘推门就走出去了,扇子“哒哒”的手里敲着,哼着小曲儿。
*
“怎么进去?”昼殷问。
两人站在魔界的边界处,看着把守的重兵。
“走进去。”木子说。
只见木子一挥手,两人就消失在原地了。其实也不是消失,就是“隐身”了而已。就这样,两人就从这大门走了进去。
“从哪里开始?”昼殷问。
“就从这里。”木子冷冷的说。
抬手掀掉了隐藏两人的法术,此刻两人就站在灵草堂门口。
进进出出的人不少,谁也没注意到这突然出现的两人。
昼殷什么也没说,直接开始动手了,上次偷偷摸摸的烧,一点儿也不过瘾,这一次要光明正大的烧个够。
昼殷背着的手伸出了一只来,攥紧的拳头蓄着力,里面的火已经在熊熊燃烧了。
“慢走。”大堂里的独孤还在招呼着一些重要的客人,把客人送到了门口。
独孤一抬眼,就看见一个黑衣人还有一个小孩儿站在那里,“不好。”
独孤看着两人的架势是来砸场子的。
“结界!把结界拉起来!”独孤盯着门外的不速之客,立刻冲里面吼着。
朱明子闻声不敢犹豫,立即拉起来结界,护住了有灵草,这是自从上次出事之后就建起来的。
可是昼殷手里的火可不等人,一记火拳,冲着独孤就直直的撞了过来,独孤根本来不及躲避,只能闭着眼睛用胳膊硬抗。
“走!”一声吼把独孤给震住了,原来是霍尔,霍尔用魔玉手接住这火,救了独孤的命。
跟着霍尔来的,还有彩茵的部队,将灵草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独孤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霍尔,根本挪不动脚步,“霍尔。”
“走啊!去叫塔主回来!”霍尔撂下了一句话,就将火推向了别的方向,他自己也撑不住了,火拳直接把灵草堂的半扇大门烧毁了,连灰烬的都没留下。
独孤看着霍尔被火灼伤的手,眼眶都红了,他知道自己走了,霍尔在这里一对二讨不到一点儿好处,况且根本没有后退可言,这后面的东西,比命都重要,烧了它就动了整个灵塔的根基,昼尘好不容易整改的规矩,条例,一夜之间就会都变成废纸。
朱明子跑到大堂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却什么也做不了,结界一旦开启,就出不去了。
独孤纂着拳头,看着身后的朱明子,还有眼前狼狈的霍尔。
转身,独孤飞上房檐,不得不离开。
“叫再多人来也没用,今天都难逃一死。”昼殷丝毫不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昼殷,不可恋战,还有下一个地方,我们是来骚扰的,不是来灭门的,还没到时候。”旁边的木子说。
“我自有数,一边儿呆着吧。”昼殷说完,摘下来自己的帽子。
木子也没有再说什么,跑到身后的屋顶上躺了下来,“困了,睡会儿。”,木子就这么睡了,吃了那朝颜丸,意识受着控制,逼着自己的身体做着不想做的事,说着不想说的话,趁着这间隙,休息一下,身心俱疲。
霍尔看清了眼前这人的摸样,吓人的很,从来不曾听过,还有这么一号人。
“你是何人!”霍尔问。
“我,是你们的仇人。”昼殷道。
“我们灵草堂不曾得罪过你。”霍尔道。
“是吗?等你们塔主回来了,去问问他吧。”昼殷道。
霍尔心想,这事儿和昼尘有关,这人,该不会是来捉拿昼尘的吧?
“我霍尔,也是这屠血城,魔族,乃至是魔界里排得上名号的人,还能放任你在这里撒泼不成。”霍尔步步紧逼,绝不能让这小人占了上风。
“手伤的不轻吧,没有你挡着,刚才的老头连灰都不会剩下。”昼殷说完还冷笑了几声。
“多嘴!”霍尔背在身后的手还往地上滴着血。
“我来和你打!”彩茵赶到了,莱茵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就立刻从城门口赶来了,“这泼皮能从我的眼皮子底下溜进来,我就要给他撵出去。”
“你们最好一起上,怕是这么多人,都不够我杀的。”昼殷很是猖狂。
霍尔很冷静,知道今天这人不见血是不会走的,“彩茵,人群疏散完了吗?”
“塔长,已经疏散了。”彩茵道。
“跑到哪里都没有用,今天,我就是来杀人的!哈哈哈哈!”昼殷身上的疤痕,爬满全身的撕裂般的红色痕迹,被灼烧的火红。
彩茵来到了霍尔面前,“塔长,你没事吧,手……”
彩茵想看看霍尔的手。
“我没事。”霍尔把手抽了回来,不想让彩茵看到,强装着自己没事。
“兄弟们,拿下他!”彩茵下达了命令。
“是!”兄弟们的气势很足,浩浩荡荡几百人的军队,站满了整条街,铁甲间摩擦的声音,充斥了在灵草堂周围。
“一群虾兵蟹将,也想抓住我?你们太小看我了。”
昼殷最怕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身上的麒麟锁已经被昼殷放了出来,昼殷直接动用了自己的武器,“是你们激怒我的。”,恶狠狠的声音从昼殷的嗓子里挤了出来。
“啊!”几百人同时喊着就冲了上去,所有的剑,还有矛头,都直指昼殷,远处还有几十名弓弩手。
昼殷看着眼前几百人恶狠狠的眼神,愤怒已经彻底的压住的昼殷的胸膛,喘不过气来。
昼殷颤抖着身体,被人瞧不起的感觉,是昼殷释放自己恶魔的开关。
“你们,都得死。”一句话说完,昼殷的愤怒感,达到了极点。
昼殷手握麒麟锁,火焰窜上了锁链,昼殷一步一步的向前走,麒麟锁在地上摩擦出的丁零当啷的声音瘆人的很,昼殷踩过的每一块儿砖,都留下了印子,白的瘆人的印子。
声音停止了,面面相觑,吹过来的风也带着硝烟的味道。军队打头的人打破了这一僵局,“兄弟们上!”
“杀!”几百人声喊了千遍这字。
昼殷冷笑一声,低声道:“镜花水月里的场景,马上就会是现实了,你们都得死在这里,被我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