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学堂的运营，李子媛并没有想的太多。她的心里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

想要去做的事，就先做吧。想东想西，很有可能最后就不了了之。

未来能产生什么样的效果虽然还不知道，但是起码尽力去做了。

刘琴先是觉得讶异：“咱们不是有学堂吗？”

“一个月一两银子，那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上的起的。芳华女子学堂就是个纯花钱的存在。所以，我们还要更加想办法赚钱才是。如果开展的好，不只宁城，其他的地方也要开。”

“城外我有间庄子，你先去看看，能怎么建怎么改，都由着你。这些个好办。就是你的，夫子上哪找？是不是真的有人愿意上学堂？咱们在宁城学堂，琴棋书画绣活厨艺，按你的，并不适合芳华女子学堂才是。”

“我先看看去吧。”

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现成的庄子，现成的屋子，挂上牌子就是学堂了。来往路过也有人来问，一听是女子学堂，要么啐一口，作妖。要么，耻笑两声就走了。

一个月了，免费招生居然没有人来。已经做好做老师准备的李子媛，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

她静下心给蔡夫子写信，信里了自己做的事和内心的想法，收到的回信上面只有一句话。

“下熙熙皆为利来，下熙熙皆为利往。”

看的出李子媛的沉闷，刘琴带她上庄子上转转，青山绿地溪，俩人在田间地头的树荫下坐着，招呼围观的孩子们过来吃糕。

刘琴给一个七八岁的姑娘递上一块糕饼：“你知道路口开了女子学堂吗？”

“知道。”李子媛扭过头来听她们俩话。

“那你怎么不去？”

“我要干活哩。”

“学堂就上半而已，去了还能学东西。”

“那也去不了，我早上要去放羊，回来就得给家里做饭、打猪草。”

姑娘举着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你们是城里来的姐吗？”

“嗯。”

“那姐你家缺不缺做工的？村长家的姐姐去城里做工了，听挣许多钱呢。上次她回来还给了我一朵头花。”

姑娘低着头，从糕饼的一角掰下一块，轻轻的放到嘴里抿着，眼睛弯成月牙道：“真甜。”

“喜欢就都吃了吧。”

姑娘看着手上的糕饼，鹿一般的眼睛看了看：“我，姐，这块糕饼我可以带走给我娘吃吗？”

“你把这块吃了，我再给你一块带走。”

“谢谢姐。”

等孩子们散去，李子媛拉着刘琴躺在树荫的草地上。

“阿琴，我觉得自己挺没用的，你我该怎么做才好？”

“不知道啊。但是我觉得阿媛已经做的很好了。”

“还好还有你在。”

“的什么话，我不只现在在，以后都在。”

“那万一你嫁人了呢？”

人类总是很奇怪，有很多话不愿意和父母亲人，朋友就是这样产生的。

“我比你大一岁，今年十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嫁了。女儿家，鲜少有能自己做自己的主的。”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哥哥？虽然人没多大能力，但是算了算了，门不当户不对。”

刘琴笑了笑：“都女儿家做不了自己的主啦。你想把我绑回家都不校走啦走啦。”

能感受到刘琴话里有话，但是李子媛起身就给忘了。

刚刚吃糕的姑娘，提着草篮子过来了，里面堆着红红的果子。腼腆的递给刘琴：“我娘多谢姐给的糕，这是山里摘的酸果子，酸酸的，没什么肉，给姐尝着玩。”

李子媛定眼一看，竟然是山楂。之前王氏有些积食，她去药铺问过有没有消食的药，铺子里并没有山楂。看样子现在山楂还没被大众认可。

“这果子，山上很多吗？”

“后面有一片林子，多着呢。太酸了，吃了容易饿，都没什么人摘。”

“你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嘛？”

姑娘看了看后面田里，她母亲正在地里干活。刘琴的侍女牵着她，过去和姑娘的母亲打声招呼。

走不到一会儿，就看见一片林子，结着满满的红果果。刘琴拈起一个咬了一口，又酸又涩。

“呀，呸，阿媛你要是想吃果子我叫人给你送点去。这真没啥吃头。”

“阿琴，庄子是你家的，这片林子和山头也是你家的吗？”李子媛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刘琴还真不知道，她只管庄子有多少人多少地，每年进项多少。后面跟过来的庄头背都驼了一半，只听路上人都喊他驼叔。

“回姐的话，林子和山头都是东家的。春的时候经常给府里送的菌子就山里采的。这酸果林是之前的庄头买的一批苗，预备种了给庄子添些进项，长成了才知道被骗了。结的果子酸涩难入口，村里孩子馋嘴，有时候摘上一些。”

李子媛靠到刘琴的耳边窃窃私语，刘琴不停的点头。

“驼叔，麻烦你派人把林子围一下，叫庄上的人先不要再摘果子。另外，前面准备好做学堂的院子，多打几口灶，我过两再过来，到时候要用。”

李子媛过去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以为自己做错了事，站在一边偏着脑袋擦眼泪。听见李子媛话，竟然哭的更大声了。

驼叔看过来，略带尴尬道：“这是肖家的大孙女儿，叫梅，孩子不懂事。姐您多担待。”

看的出来，驼叔对梅的维护。

“没有没有，驼叔你误会了。这果子有用，我预备在开个作坊，你给在庄子上寻些爱干净的，到时候好做活。工钱什么的到时候我再跟你们谈。”

驼叔一听，喜的不能。

“多谢姐多谢姐。这城里城外，就属咱们庄子上的人好过了，姐心善已经少了一成租子，还给什么工钱啊。”

李子媛捎了话回去，晚上在刘琴这住，叫家里不用担心。

大晚上的，点着蜡烛，厨房里热火朝。院子里也做了几个简易锅灶，咕嘟咕嘟的煮着什么。

山楂消食健胃，具有相当多的营养成分，对于心脑血管疾病有一定的防护作用。八十年代大街巷的果丹皮，二十一世纪高端食品店售卖的山楂片，经久不衰，应该算的上的国民零食了。

李子媛想做两种，一种药用山楂丸，除了山楂还会添加消食补气的药材。另一种走亲民路线，山楂片和山楂糕，酸甜可口，老少皆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