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鬼树镇厉鬼(1 / 1)昆仑祭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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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沈言此言,清丽女鬼冷笑一声,并不答话,但那青葱玉指却是化作狰狞鬼爪,扑将而来。

“不知死活!”沈言见状再不迟疑,猛地一拂衣袖,周身气机散发,震得女鬼连连退向身后槐树,体内阴气更是起伏不稳。

“你,你不是凡人?”女鬼此时有些惊愕。

沈言有些可笑地摇了摇头:“世上有妖鬼,自然就有降妖鬼的修者,谅你这厮冥顽不灵,也合该栽于我手。”

“等,等等……难道张然那负心薄幸的家伙也是如你这般?”

“嗯?”沈言心中讶然。

“负心薄幸”?怎么看张夫子也与此四个字并无干系,他们夫妻二人恩爱之情绝非作假,这般评价却是从何说起?

沈言正要发问,余光忽而却瞥见这清丽女鬼淡去的身影,当即大怒:“好贱婢!安敢欺我!”

这一声怒喝引动院内浊气,登时将女鬼逃跑的路线尽数破坏。

“啊——!”一声尖叫,女鬼发狂朝沈言扑来,后者便一指槐树,掌心下沉,喝道:“既来之,则安之,自古槐树乃木中之鬼,想必做你的囚笼正好合适。”

话音刚落,平地掀起一道阴风,吹得那槐树微微晃动,些许枝桠在月光清辉下,地面树影好似伸出无数鬼手,将女鬼的鬼影吞噬包裹进去。

女鬼此际只觉一股迥异而又数倍于自己的阴邪之气压制周身命脉,知道不妙,猛地爆出一团鬼雾,不惜牺牲本命鬼气也要逃出生天。

但便于此时,沈言那一直朝下的掌心忽地一翻,那槐树上仅剩的些许落叶就有一片飞至手中。

抽脉化符!

本还有几丝绿意的树叶顷刻间肉眼可见地枯萎,仅剩那脉络融于掌心表面,状若一道符咒。

“疾!”随着沈言敲锤定音地一声敕令,女鬼满脸不甘怨愤地被拖拽入之老槐树中,消失不见。

于是,风止,树停,一切尘埃落定。

明月当空。

院子中又恢复了深夜的寂静,便连虫鸣也是不闻,沈言长嘘了口气,极力平复内心的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亲自与鬼物动手。

想他往时奉行君子远庖厨,杀鸡之事都不曾有过,今日却能泰然自若地与厉鬼周旋厮斗,果然,人生经历最是能改变一个人。

不过,到底是个中新手,废话太多,手段太少,下回真碰上个厉害的,自己这点微末道行可未必够看。

别的不说,鬼劣之事留下的余患就不是随便能应付过去的。

“浊青乃护身隐匿之术,扶摇乃逃命闪躲之法,说到底,我还是缺一门杀敌的神通。”沈言一叹,开始思索自己该如何接下来的修炼。

纯阳仙人身背长剑,游记中也多有提到御剑,飞剑之术,而自己虽曾习练过凡俗剑法,毕竟不是高手,暂时作罢。

而符箓之道博大精深,但自己缺少相应的宗派法门,独自专研亦不现实。

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一身文才有可以称道的地方。

但自己走的又并非圣人之道,那么……

沈言一个激灵,便想到自己曾点水为字,赠张然之子道号。

字,字……点字为法,以字代符,符中藏法?

倒可以尝试一番!

沈言暗暗点头,心中有了决断,于是转身,朝屋门走去。

不过,没走几步,他忽然停住身形,头也不回地说道:“既是几位阴差到访,何不现身相见?”

空气中好一阵沉默。

良久,便看到院门处的那方空地上,三道身影缓缓显现出来。

为首一人着一身黑袍纱帽,高有数丈,一手握朱笔,一手持卷簿,而身后两个则穿着官府制式衣裳,腰缠锁链,手上各提着一盏大红灯笼。

三人现身,互相望了望,便一齐对沈言行礼道:“见过道门真人。”

沈言微微颔首:“原来是夜游神将军与两位阴差大人,看三位不像是来找在下,想必是为了那女鬼而来。”

“正是如此。”

“那,不知此女是什么来历?”

“禀真人,这女鬼本是县城青阳坊东巷一位大户小姐,生前为采花贼子所害,父母也因此得病去世,故此女怨气不散,化作厉鬼,不入城隍阴司死籍。城隍怜其命苦,便不曾灭其魂魄,只是将之囚禁,未曾想这厮趁着中元之夜鬼烛损毁,香火之界有了漏口,孤身逃出,到处隐匿,还好真人在此,想必一个小鬼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语毕,说话的夜游神犹豫片刻,又问道:“敢问真人,小神已察觉不到女鬼气息,可是已被真人销毁神魂?”

“哈哈,那倒不曾。”沈言笑了笑,便指着院中槐树道,“我适才见其凶性难改,便偶创一法名为‘抽脉化符’,乃是以这木中之鬼的槐树为囚笼,以叶为符箓,将女鬼镇封于此,磨磨她的凶性。毕竟,此獠虽凶,但周身不见血污,当是还不曾杀人,而适才听将军如此一说,若是百十年后性子合适,未尝不能放其一马。”

三阴差听罢,均是不由地抽了抽嘴角。

百十年后?届时这女鬼可还有命活着?

汝听听,此乃人言否?

不过也许在这位修行高深的真人眼中,百十年弹指一过也说不定,君不见,这真人可是临时创出高深道法,随手镇压鬼物的道妙真修啊。

“既然真人心有决断,我等便将情况上报给城隍大人吧。”夜游神与身后阴差相视一眼,而后对着沈言躬身道。

“那就有劳了。”沈言一笑。

而后,就看到三道身影又渐渐消失,最终归于虚无。

沈言看罢,踱步走出院门,确定此间之事当不曾被人察觉之后,便也回到自己房中。

一番厮斗,早将他本就不多的丹田浊气消耗殆尽,加上后续又抽脉化符,更是虚脱得差点身形都站不稳。

若非不能在阴差前暴露底细,他当时便能倒在地上沉沉入睡。

“到底还是修行时日太短啊。”沈言躺在床上,一脸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天地之妙,无穷无尽,有趣,有趣,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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