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

申屠妄张了张嘴，声音无比沙哑，许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

“老头你醒了，这补药还真的有用？”柳夏徽狐疑的看着手里的半碗汤药。

“有用个屁，苦得很……臭小子，你知道这一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尽说废话，我怎么能知道！”

“你天天给我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是真想起来给你一个大耳贴子。”申屠老爷子平静的看着他，勾着嘴角说道。

柳夏徽皱着眉头看着老人问道：“老东西你这段时间一直清醒着？”

“嗯。”

“到底是什么情况？”

“算是闭关，突破了个小境界。”

“突破了个小境界？那你闭关也应……不对！你不是超凡境巅峰嘛，突破了个小境界那不就是宗师境下品吗？”说了一半柳夏徽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嗯，侥幸啊，浑浑噩噩几十年都没能破入那个境界，没想到跟那老妖婆交手之后却阴差阳错入了宗师境。”老爷子的言语间也带着三分轻松。

“那今天得好好庆祝一下，你等一下，我出去买点菜，咱今天晚上喝点儿。”柳夏徽说着就要出门。

“等等，你那无常索用了？”

“嗯，你不是一直清醒着吗？那日那妇人来寻仇你不知道？”

“不好好练功，一天天就知道使这些阴毒手段……”

“别瞎扯，我的功力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对方可是先天境的高手，我若是不使诈怎么能杀的了她？”

“得了吧你，不过倒也还算不错，一年修炼到这换血境巅峰的实力。”老爷子四顾看了看屋子中，“唉，这屋里乱七八糟的，收拾一下。”

“对了，老爷子，我这几门轻功都已经修炼至大成，但却是没有一门像样的攻击功法，属实是偏科有点严重啊。”

申屠妄点了点头，说道：“我来想办法。”

“老头，你邪君府修炼功法那么多，挑个一两套教我不就行了。”

“你以为是我不想教？邪君府一脉相承，所有功法都是起源于邪神，武道功法都是要配合邪神内力才能发挥出来，而你练的那不知名的内功，运行经脉和轨迹完全不同，我曾经也考虑过废掉你的内功重新修炼我邪君府的内功心法，不过等到实施时才发现你那无名内力居然会腐蚀我的内力，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重新替你寻一寻新的功法。”

“去哪找？”

申屠妄勾了勾嘴角，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说道：“达摩院。”

“这……”

“怎么？怕了？”

“为什么一定要去这和尚庙？我之前修炼的沾衣十八跌什么的也都是普通功法啊，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那是因为你没见识，坐井观天！没见过好的当然觉得自己功夫还不错了，若是真遇上这大教派的核心弟子，你这几套功法就捉襟见肘了！”

看着眼前吹胡子瞪眼的老爷子，柳夏徽才算是收起了玩世不恭。

“那达摩院就都是厉害功法吗？”他抬头看着申屠老爷子问道。

“你知道什么！那群秃驴虽是满口仁义道德，令我不耻，但不得不说，那达摩院功法确实是有他的独到之处，我曾与那罗汉堂澄观老秃驴交过手，二十多个回合，没占到一丝便宜。”

“你不会是想让我上山当和尚吧？”柳夏徽满脸惊恐的看着对方。

申屠妄邪性的笑着，看得柳夏徽一阵毛骨悚然。

“不剃头就学不到达摩院的功法了？”

“你不会是要去偷吧？”

“刺激吧？”老头挑着眉对柳夏徽笑着。

“刺激你妹啊！你知不知道那达摩院的藏经阁里是有个扫地僧的，那老秃驴可厉害了，三尺气墙见过没有，子弹都打不透，一双手呼啦呼啦的，一掌下去就把两个老头打得出家做和尚了！不去，高低不去，说什么也不去，我可不想做和尚……”

柳夏徽激动的整个人都手舞足蹈语无伦次起来。

申屠妄一脸懵的看着他，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谁踩你麻筯了？而且没听说达摩院有什么扫地的这么厉害啊。”

“那人家能告诉你吗？那都是压箱底的。”

“那你怎么会知道？还那么害怕，不是我说那群和尚到底是对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让你一提起达摩院就慌张成这样。”老爷子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吧啦吧啦说着。

看着老头疑惑的眼神，柳夏徽恍然大悟般一拍额头，换了个语气说道：“迷糊了迷糊了，好了，刚刚说的话都不作数，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小子，你不会是精神有什么问题吧？”

“别扯淡，我精神能有什么问题，刚刚那是……那是……”

“是什么？你倒是给我解释个一二三出来啊！”

“好吧，是我精神有问题。”

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解释了。

……

一夜相安无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里，这时候柳夏徽二人已经把行李都打包好了。

这时候柳夏徽又有点犯怵了，若是这个世界也有扫地僧那该怎么办……自己加上老头两个人可能都不够对方一把抓的。

转头看了看申屠老头放光的双眼，满脸的兴奋劲，越看越觉得不大正常，出声问道：“老头，你确定去达摩院是为了我的武技功法？我怎么感觉你那么嘚瑟？”

“啊？有吗？”

“什么有吗，你看看你的脸，都快笑的皱成一朵菊花了……”

“去你的，臭小子我告诉你啊，这次出门可别给老子丢人啊，你师尊我现在可是宗师境的高手了，能达到这个境界的那可是整个大陆都不足百人啊。”

“老头，你真骚包……”

“滚！”

一切打理完就上路了，临走前老爷子还特地用把小铜锁把院门锁上了。

“老爷子，你这围墙都倒了半截了，你还锁什么门啊，再说了你这屋里啥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就那些秘籍也在昨晚被你震成一堆碎末了……”柳夏徽无语的看着老头说道。

“你知道什么，这叫仪式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