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柳夏徽坐在马上,看着那大包小包的申屠老爷子。
“咋啦?你小子这是什么眼神!”
“不是,你带些换洗衣服我能理解,买这么些卤肉干什么?”
“你不懂,你刚有没有看到那王寡妇看我的眼神,嘿嘿嘿嘿……”老爷子露出那招牌傻笑,脸皱成了朵菊花。
“老头,你真骚。”
“去你的,你知道什么啊!”
“所以你花大价钱买那么些卤肉,就是为了看她对你笑笑?”
“你是不知道,她对着我一笑,我浑身的骨头都酥了,恨不得一头扎死在温柔乡里。”老爷子一边说着话一边乐着。
“喂喂,醒醒,哈喇子流出来了。”
“胡说,本尊怎么能是那种人!”
……
两人就这样驾着马顺着小路向前走着,时不时的讨论两件江湖中的秘闻。
豫州,玉林郡,嵩城,达摩院。
“师兄,出事了!”一臃肿老僧提着垂地的袈裟下摆健步跑过来。
“哦米拖佛,澄海,何事如此慌张?”
看着慌慌张张的师弟,澄江长老双掌合十道了声佛号。
这两个老和尚正是现今达摩院罗汉堂首座,主要任务负责院中监察。
那澄海长老生的如同煤气罐一般,身高不足一米五,至于那身形,如何说呢,猪都比他要苗条许多!那一双粗腿如同是那木墩一般,再往上看那腰,柳夏徽泡水的石缸大概也就这样了,硕大如斗的脑袋直接安放在身体上,几乎看不到脖子……
“呼呼呼呼……师兄……你容我……喘口气先。”咚的一声坐在地上,仿佛一尊坐地跑,呼啦呼啦的喘着粗气。
“何事如此急迫?”那瘦瘦高高的澄江和尚看着对方这副模样,忍不住出声问道。
这时候胖和尚差不多也喘匀了气,说道:“师兄,您是否还记得一年前我院《大文殊杖法》在江湖上流传的消息?”
“嗯?那本秘籍不是已经派人取回了吗?”
“没错,的确是已经派院中高手取回,而且还在那藏经阁中增派了护院武僧,可是……”胖和尚欲言又止。
“出什么事了?”
“今日我整理藏经阁,发现那七十二绝技中的《韦陀掌》不见了。”
听到胖和尚的话,老僧急得瞪大了双眼,喝到:“什么?!”
这一声吼传遍了整个达摩院,正是运用了那达摩院绝技佛门狮子吼,传说只有把那内功心法《降龙伏象功》练到至高层次,尚可施展。
罗汉堂众位老僧收到消息之后连忙赶往藏经阁方向。
众长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二十余位护院武僧,张了张嘴,可惜都不知道该去训斥些什么。
“哦米拖佛,澄海,你再去检查检查,还有没有其他秘籍缺失。”
“师兄,我已经上上下下全部检查过了,只缺了《韦陀掌》那一本。”
“派人下山搜寻,一有消息立刻回报。从今日开始,罗汉堂中十八罗汉全部留于这藏经阁中,守护院中武道秘籍安全。”
众僧皆双手合十念诵佛号,“哦米拖佛!”
当然,今日这达摩院中发生之事,申屠妄柳夏徽二人并不知情。
阳城去往嵩城实在是太过遥远,柳夏徽天天坐在马背上天天在哀嚎大胯都颠碎了。最后吵的老头实在是烦了,就把他的马没收了,让他徒步跟在马后,施展《咫尺天涯》跟随,美其名曰磨练轻功。
一开始柳夏徽还能把骑马的老头落出去好远,可是几个时辰一跑就泄了气,内力消耗殆尽,就是再好的轻功也没办法施展。
柳夏徽腆着脸对老爷子嘿嘿笑着,希望可以上马赶路。
申屠老头也对他笑了笑,骤然出手,一掌拍死了柳夏徽那匹枣红马。
???
柳夏徽一副的黑人问号脸看着面前的老头,两人大眼瞪小眼得有一分钟。柳夏徽清醒过来张牙舞爪的冲向申屠老爷子。
砰!
夜幕降临,两人就在那野外点了一堆篝火,柳夏徽怨气满满的瞪着对面的老头,整张脸上都覆盖着一个深红色的脚印,宛如胎记一般,就这样手里还不住的翻着那根烤着的马腿。
“你说说你把马打死了,我明天怎么办,今天才跑了一下午,我这鞋底就漏了。”说着就抬起脚,把光着的脚底板展示给对方看。
“你腿儿着去。”老头子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烤马肉,吸溜着哈喇子敷衍着说道。
“我……老头,我怎么感觉你打死我的马儿就是为了吃呢?”柳夏徽狐疑的看着面前两眼放光的老爷子。
“别瞎胡说,本尊是那样的人吗?”
“还真是……”
一来一去的聊着,在篝火摇曳下,一夜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唉呀!
柳夏徽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冻的发僵的筋骨。还好是有着内功护体,要不然这数九寒冬的天在野外过一夜,不得全身都冻硬了。
申屠老爷子一脸的白霜,胡子都结着冰溜子,整个人歪倒在雪坑里,看那模样儿是十分生机已经去了七八分了。
柳夏徽见此倒是也不担心,蹲下来伸手推了推他。
“老头,醒醒别睡了,再睡冻死了。”
“呵哈……这才几点,叫叫叫的。哎呦!这天确实是冷啊,腿都冻麻了。”申屠老爷子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
柳夏徽内力运转全身,驱走了一身的寒气,说道:“咱出发吧,路程还远着呢。还有一个问题啊,我说下次咱晚上能不能进城找个客栈睡觉,这睡野外虽然是冻不死,但不舒服啊,一夜躺在这雪窝里,我骨头都僵了。”
“你出钱?”
“我出钱。”柳夏徽点了点头。
“那你早说啊,早说哪还用得着睡这么些天野外!”申屠老爷子猛地抬头看着他。
“我……你……这么些天……路过好几个城池不让我进去就是因为怕花钱?”柳夏徽一脸震惊的表情。
老头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看着柳夏徽,很自然的说道:“我没钱啊……”
“老头,不是我说,你好歹也是大教派的太上长老,怎么能穷成这个德行?”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接着忽悠。”
“好吧,我那些都是老婆本,不可轻易拿出来啊!”
“老婆本?老头,你都两百多岁了,那存的是棺材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