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主人，有异物入侵您的身体。”萌萌的萝莉声急切地提醒道。

严毕知道是李晶晶的小动作，默想道：“尽管让它进来。这段时间无论李晶晶放进来的任何东西，都只监视，不消灭。”

“是。”萌萌的萝莉声不情愿地答道。

半分钟后，李晶晶松开严毕，不安地抚弄长发，“你不会觉得我很随便吧？”

严毕想了一下才答道：“如果真情流露也算随便的话，你的确很随便。”

李晶晶笑了，攥紧粉拳轻打严毕的胸膛几下，随即扑在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严毕如投降般高举着双手。

“我真的很佩服你这种勇敢的人。如果你能早些出现多好。”李晶晶眼中闪着泪花。

严毕双手轻拍李晶晶的背，低声说道：“从今以后，我就做你的英雄。”

他并非在说谎。他愿意做每个人的英雄。

自那天起，严毕和李晶晶几乎整天腻在一起。河边那片青草坡地就是两人的隐秘场所。

数天后，傍晚，仍旧在斜坡上。

李晶晶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亮红色瓶子，递给严毕，“这里面是好东西，敢不敢喝？”

严毕接过，连闻都不闻，扬起脖子，一饮而尽。口感就像吞下了一只滑腻的蜗牛，酸甜味儿。

李晶晶突然伸手轻弹严毕的额头。严毕顿觉头昏脑涨，晕了过去，恍惚入梦中。

哈哈哈哈哈哈……

小区的草地上，一个身穿橘黄色短衫的小男孩儿拿着水枪边跑边笑。一个穿着棕色衬衫的老人拎着水枪故意脚步迟缓地追赶。

小男孩儿转身，对准老人开了一枪。水流射到老人腹部上。

老人缓慢地倒下，高声叫道：“你赢了，你赢了。”

小男孩儿跑过去，朝老人连开数枪。老人浑身湿透，笑着起身，回家去换衣服。

附近有相识的老朋友在，因此，老人并不担心。

没过多久，一群戴着恶鬼面具的人冲进小区，目的明确地抱起小男孩儿就跑。

小男孩儿遇到突发状况，吓得哇哇大哭。那些年老的邻居大呼小叫，但完全派不上用场。

这群匪徒钻进汽车里，见小男孩儿哭得不停，几乎同时对他拳脚相加。小男孩儿挨了一顿打，终于老实下来。

“这就是那老家伙的孙子。只会哭，从小就是窝囊废。”一个粗暴的男子声音。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却颇为冷静，“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吧？”

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稍微尖，“演练过那么多遍，时间误差控制在十秒内，应该没有留下线索。况且车牌照也是假的。即使是那个老家伙也没有任何办法。”

一个稚嫩的男人声音，“老大，你能确定这次能万无一失地要到钱吗？”

又是那个声音尖的女人，“这次和以往不同。这次能要到钱，再来个撕票，让那老家伙接下来的几年都后悔得要死。我倒是希望他能长命百岁。”

其他人哈哈大笑。小男孩儿分不清究竟有几个人，伴随着这些人的说笑，昏昏沉沉地入睡。

他醒来后，发现遮住双眼的布已经不见，刚要起身，就听到链子叮叮当当的声音，随即感觉到被铁链锁着。

他不知道自己置身于何处，到处黑乎乎的，不知道干什么，只能本能地大哭。

吱呀一声，门开了。根据门的位置，可以判定这个屋子并不大。

来者显然带着很大的怒气，踩得木质地板咣咣响。他一把揪住小男孩儿的头发，用尽全力打小男孩儿的头。

小男孩儿眼冒金星，几乎晕过去，紧接着感觉到像是下雨了，浓烈骚味的雨，随即明白是尿。那个人竟然尿他身上。他却无力反抗。

那人觉得不过瘾，将小男孩儿拉起来，强行掰开他的嘴，往嘴里尿，威胁道：“你敢不喝，我就打死你。”

在那几天里，小男孩儿也挨过那个声音尖的女人鞭打。这些人将他们所能想到的折磨手段都用在小男孩儿身上。

小男孩儿起初还会哭，最后变得麻木，被折磨时呆得像块木头。

某天，那些人没有如往常那样来折磨他。他听到零星的枪声。他曾在特警队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对枪声再了解不过。紧接着是几个人被打中后的惨叫。

咣咣咣咣咣咣……有人快跑进来。这人的脚步声很陌生。应该是那位老大。因为这些天只有那位老大没来折磨过他。

老大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手枪，冲过来解开锁链，抱起他往外跑。他这才看清这位老大：再普通不过的脸，身体属于精瘦那种，个子不高。

楼下，警车声大作。

那人就抱着他往楼上跑。特警们往上追。一分钟后，那人抱着他到楼顶。特警们已经包围过来，不停地安抚那人。

那人突然哈哈大笑，随手将小男孩儿扔下去。风呼呼狂吹，他本能地感觉到死亡，吓得大小便失禁。

严毕躺在床上，表情扭曲，痛苦得大喊大叫，双手几乎要把被单抓破，双腿不断地蹬。

耳边传来李晶晶的喊声。喊声越来越清晰。

严毕睁开双眼，脸上全是泪水。

“你怎么了？”李晶晶温柔地问道。

严毕连忙擦干眼泪，强作笑颜，“做了个恶梦。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

李晶晶心有余悸，拍拍胸口，“真的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喝出毛病了呢。我要负多大责任啊。”

接下来的几天，李晶晶不再联系他。他到多次到饭馆，又到学校找，没有见到李晶晶的身影。

严毕担心李晶晶的安危，打电话给周刚，却始终没人接听。他很快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有时正走路，突然陷入轻微昏迷，呆在原地不动。

有次，他看到绿色水杯倒了，想伸手去抓，但身体没有任何动作，眼睁睁地看着水杯滚到桌边，掉落下去，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种事多了，他不免心存疑问：李晶晶到底往我身体里放了什么？

“没有，没放任何东西……”

“是谁在说话？！”严毕惊恐地大喊。